掌柜一听箫九儿这个语气,再看她那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今天的那些人是夏天的手下。”
箫九儿:“夏天……就是那个夏大人?” “对对对!”
掌柜连连点头,见她对这事还有些了解,稍稍松了口气。
箫九儿安静听他把话说完,大概知道这个夏天是什么货色了。
强抢民女这种事确实不是第一次发生,甚至在此地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夏家在西岐不说是一手遮天,也算得上是权倾朝野。 夏天这个人,优点暂时不清楚,但他的缺点却是众人皆知。
这个人非常好色,而且残暴。
谁家有未出阁的姑娘,他知道。
谁家有漂亮的少妇,他也知道。
不少人家的女儿都被他给糟蹋了,因为引起众怒,当地不少人还曾结伴想去京城告状。 但结果是,他们还没出城门,就被当街乱棍打死。
那尸体在街上扔了好多天,最后都烂了,也没人敢来收尸。
渐渐地,没人敢再反抗,也没人敢多管闲事。
哪怕是亲朋好友家的女儿被强抢去了,他们也会选择袖手旁观。
因为一旦去帮忙,要付出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谁愿意为别人去送死呢?
掌柜再三叮嘱箫九儿千万不要再鲁莽行事。
箫九儿把人送出房间,睡不着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他说的那几人的尸体。
不久前还活生生在她面前的几个人,现在却成了三具冷冰冰的尸体。而且……
箫九儿仰头看着被悬挂在城中央,衣不蔽体的尸体。 尤其是那姑娘家,身上明显能看出被轻薄过的痕迹。
他们活着的时候没有尊严,死后更是如此。
箫九儿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附近有人在盯着,她能感觉到。
她作势离开,走出那条街道就用了隐身术,然后返回确认隐藏在暗处的人数及位置,将其全部解决掉。
夜风凛凛,寒风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子割过一样。
箫九儿太讨厌这种天气了,她找了处地方将那一家三口的尸体埋了,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回了客栈。
她进屋后看到床上熟睡的小人,心里这才有了一丝暖意。
睡了几个时辰,清早,她是被楼下的大呼小叫吵醒的。
城中,原本被挂在那里的三具尸体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夏家的几个家丁。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对夏家来说更是奇耻大辱!是别人挑衅他们的象征!
箫九儿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这条街道应该是这座城镇最热闹的地带,尸体被悬挂的地点也在这附近。
箫九儿倚在窗边,刚刚好能看到那里的画面。
路过的百姓站在街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几个家丁的尸体被放了下来,人群之中,箫九儿看到一个衣着不凡的男人。
和旁边的人相比起来,他明显是主子。
他站在那里,低头看着眼前的几具尸体,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他环视四周,像是要找出隐藏在其中的凶手。
箫九儿嗤鼻一笑,觉得无趣。
她正打算关上窗户,但眼前的画面却让她愣住。
因为那些站在街上的无关群众,突然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距离太远,箫九儿看得不是太真切。但她能够确定的是,他们死了。
她皱眉看着那些人身下的血迹,无法确定他们的死因。
是谁动的手?又是用的什么招式?
箫九儿的视线落在那个年轻男子的身上。
她怀疑是他,但他除了看了一圈周围以外,却并没有做过什么……
男人神情冷漠的转身离开,正巧朝箫九儿这个方向走来。
箫九儿定定望着他,看清了他的容貌。
很年轻的一个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样子长得也可以,虽算不上什么绝顶帅哥,但也称得上清隽。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尖锐了,也许是这街上其他偷看的人没有她这么明目张胆。
总之那男人在路经她窗外的时候,斜睨了这边一眼。
他看到窗后站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头,顿时嫌弃厌恶的收回视线,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不愿再看第二眼。
箫九儿目送他远走,她没来得及去探究这人的身份,以及那些百姓的死因,就不得不离开了客栈。
因为墨白回来了。
墨白一夜未归,查清了魔族此次在西岐集合的地点。
他匆匆回来,想带箫九儿去凑个热闹。结果在看到箫九儿的装扮后,懵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
墨白确认了她身上的气息,抓狂。
“我不过才离开一天而已,你做什么这么想不开,要如此作践自己!”
箫九儿:“……”
她怎么就作践自己了……
箫九儿:“我不过就是乔装打扮了一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严重!我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脸!变回去!立刻!马上!”
“不要。”箫九儿撇撇嘴,拒绝:“我闯祸了,得低调才行。”
一直站在门口听他们说话,没出声的螣蛇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他双手环胸,好奇问道:“闯什么祸了?”
“杀人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我的人,啧,我可真是太难了。”
墨白:“……”
他就走了一晚上而已,她就被满城通缉了?
箫九儿装作没看见他疑惑的表情,继续坦白。
“我杀的是夏家的人,听说他们在这里很厉害。师父,我怕。”
“小骗子,闭嘴。”
墨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皱眉上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还是不适应她这个样子。
“你变回去,我有办法让他们认不出你。”
“真的?要怎么做?”
螣蛇:“你师父幻术无敌,这次就听他的吧。”
螣蛇也不想夸墨白,但箫九儿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相比起来,确实是有点闹眼睛。
谁不喜欢看美丽的东西呢?没有人。
这丫头长了张宜嗔宜喜的脸,什么都不做单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赏心悦目。
箫九儿被他们催促着变回原来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逼逼。
“你们怎么比我还颜狗?两个大男人这么以貌取人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