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调侃的一句话让箫九儿的心猛地坠到了谷底。
她表情僵硬地看着夏染，夏染见状，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就是随口开的玩笑，你别在意。”
“不，你说的没错。”
凤凰和白虎、螣蛇一样，都是神兽。
他们是数千年、甚至是上万年前就存在的生物，所以她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箫九儿垂眸沉思，越来越多的疑惑浮现在她心间。
她想起那天司宁说过，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北慕寒。
她又想起那日入学考试，有一道关于星辰学院第一任校长的名字，最后的答案。
她想起苏漾曾经说过，北慕寒兜兜转转找了一个人很多年。
她还想起关于她是谁，那个已经逐渐清晰，却始终没有被任何人说出口的答案。
既然她转世重生，早已忘了曾经的一切。那为何北慕寒还记得？
他到底找了她多久？
箫九儿眉头紧锁，表情逐渐变得难过。
夏染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欲言又止，不敢轻易再说什么，最后只能默默走开，去院子里陪星星玩。
箫九儿一直坐在窗前，就连星星都看出了她心情不好，不敢上前打扰。
很快，到了该去上除妖课的时间。
箫九儿跟随众人，不解问道。
“除妖课……这个妖指的是什么？要怎么除？”
其他几人听了她的提问，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一时间无人解答。
最后还是夏染推了一下秦白竹，他才不情愿地说道。
“除妖自然是要杀妖，不然还能怎么除。”
“所以前一个问题呢？这妖指的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
秦白竹语气沉重，始终不愿说出那个答案。
箫九儿见他的反应，便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除妖课的上课地点和召唤课是一样的，大家重新回到那里，以箫九儿几人为中心，周围一圈都没人出现。
他们自觉地远离箫九儿他们，远远地站着，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
箫九儿不在意这些，也懒得去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只想知道接下来这堂课要怎么度过。
除妖课老师现身，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推着一个很大的笼子。
箫九儿顺势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那笼子里装着的，是一个被捆妖绳牢牢困住，半人半妖形态，活生生的妖族。
箫九儿没想到他们玩真的，也开始庆幸，还好箫逸、龙尘还有墨白他们都不在这里。
否则看见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受不了的。
除妖课老师是位女性，看着三十几岁的样子，眼神颇为犀利。
项彦露到场站定后，最先看的就是箫九儿几人所在的方向。
远远地，箫九儿感觉到她眼中的憎恨和厌恶。
她似乎是很努力才压下了心中那股想将他们驱逐出去的冲动，转移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脏了眼睛的垃圾，然后厉声说道。
“第一堂除妖课，我要让你们见到的，是妖族的真正面目。众所周知，妖族和魔族一样，是一种十分恶心的种族。”
项彦露说完这话，人群中传来一阵嗤笑声。同时看向箫九儿他们这边的视线也又多了一些。
箫九儿挑了下眉，也笑了。
这算什么？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在哪吗？
箫九儿这一笑，让夏染几个全慌了。
他们几乎是同时行动的，手忙脚乱抓住箫九儿的衣服，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冲了出去，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位老师她的真面目是什么。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箫九儿垂眸看着那几双抓住自己各个部位衣角的手，哭笑不得。
“我不动手。”
司宁：“哼！我才不相信呢！”
牧妙之：“没错，你这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
夏染：“你满脸都写着想揍她。”
秦白竹：“所以我们怀疑你阻拦你是有充足理由的！”
箫九儿无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倒也不挣扎。
远处，项彦露还在继续说话。
“修炼多年，化为人形的动植物皆可称之为妖。妖物吸收天地灵气，面目可怖，没有人性可言！四方万物失去本性，就会带来反常灾难，这也是我们要除妖的最根本原因！今天我带过来的，是一只刚刚修炼成形，还未完全摆脱兽态的狐精！”
狐精？！那岂不是和墨白一样？
箫九儿眉头紧蹙，看着那被困在笼中，已经身受重伤的狐族，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妖族也是兽族，是牲畜！所以在对待他们时，不必带有对同族的友善和敬畏，要让他们认清谁才是他们的主人！不听话的妖族，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项彦露抬手一挥，身后的随从立刻将笼子打开，将里面的人拽了出来。
箫九儿这才看清楚，他的一条腿已经被打断了，并且露出了腿骨。
他发出低吼，目光凶狠地看着将他抓来的项彦露。
项彦露看着他的反应，不屑一笑。
她解除了他身上的捆妖绳，完全不怕他会对自己发起攻击。
甚至在他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
箫九儿眼尖的注意到，她看着她身影一移，动作非常漂亮的躲过攻击。
随后一脚踢在那狐精的膝盖上，将他踢跪在地上，捏住他的下巴，往他嘴里扔了什么。
项彦露得手之后，倒退了几步。
她在狐精周身布下了一道结界，限制他活动的范围，以防伤到学生。
那东西被吞了下去，男人跪伏在那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吼叫声。
然后，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大，身上的毛发也在变长。到最后，他的獠牙利齿全部显现出来，模样看起来十分吓人。
箫九儿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了，猜出项彦露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心中怒火不断在往上窜。
“这就是妖族的真实面貌，丑陋！凶狠！没有人性！会随时威胁我们的安全！”
项彦露站在结界外，面不改色地给大家讲妖族的种种危险。
在她身后，那只身体还在不断膨胀的狐精，在疯狂攻击结界，想从里面逃出来。
箫九儿余光瞄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她微微一愣，发现是星星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