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瑶用力推开他,“你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管什么拥抱?赶紧上飞机回医院了啦!”
迟严风脸色惨白,本来就是强撑着站立,腿上的上巨疼,身上也大大小小的很多伤,惨不忍睹。
被安书瑶这么一推,直接扑街。
意识一恍惚,直接就往地上栽。
“严风!”
“老板!”
安书瑶和顾卓一起扑上前扶住迟严风,但是他那么高的个子,真的瘫下来两个人是扶不住的,尤其还是这么两个毫无默契的人。
看着顾卓和安书瑶因为着急,互相触摸到的指尖,迟严风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个死女人,为什么永远都不知道注意一点。
直升机渐渐压低,一行人在雇佣兵的护送下回到机舱。
正对着会所的某个摩天大楼,百来平米的天台上,花姐皮衣皮裤皮靴加身,妖娆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干练十足。
她马尾高竖,站在天台边缘,拿着望远镜查看远处会所花园里的情况。
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将现场布置完毕,现在正在做撤退时候需要做的所有准备。
眼看着直升机压低地平线,一行人登上飞机,花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将口中的口香糖吹出一个泡泡,泡泡破裂后咀嚼,“真棒,都上飞机了,老娘待会儿就送你们上西天。”
刚要收起望远镜,余光之间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愣在当场,意识到不对劲,再次拿起望远镜望去。
安书瑶和迟严风之后,被雇佣兵五花大绑准备带上飞机的人……
“然?!”
她立刻收起望远镜。
冷萧然居然也在那架飞机上!
他落到迟严风手里,明知道自己也会被带上直升机,还是要她安排炸飞机!
这到底是什么鬼!
花姐在原地急的团团转,想要想办法取得冷萧然的联系想要问问他到底搞什么鬼,这一炮下去飞机都会炸成灰,他要怎么脱身?
身后的工作人员上前询问,“花姐,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等会!”她不耐烦的说。
拿着望远镜看去,眼看着所有人都被带上飞机,机舱门渐渐关闭,直升机缓缓朝上空盘旋飞起。
他是故意的。
他说要让自己炸飞机,铁定料到了自己会不惜余力除掉迟严风,以及安书瑶这个情敌。
所以他才跟着他们上飞机,目的是在警告她,手下留情。
“按照原计划进行!”
正准备要走的工作人员听到花姐的话,又立刻扭身回来。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的人意乱情迷。
工作人员听不太清楚花姐的话,确认道:“花姐,您没说错吧?按原计划进行?炸飞机尾巴?”
“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花姐咬牙切齿。
“听得懂,听得懂。”工作人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立刻滚下去改变射程方向。
保镖走上前,递过去一瓶冰水,“大晚上的大家都不容易,你干嘛火气这么大?”
“没事。”花姐接过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心口被冰的终于不难受了。
脑子也因为心口的降温而变的清晰。
“飞机尾炸坏后,你们锁定坠机范围,用最快的速度把迟严风带回去给老爷子。”
“不是说……”保镖其实想说不是直接炸飞机吗?直接炸死岂不是更省事?
可是要脱口而出的话被花姐的眼神瞪了回去,“冷萧然也在飞机上,你觉得用一个然换迟严风值得吗?迟严风他配吗!??”
即便是再好的机会,花姐也绝对不允许伤害到冷萧然。
若不是上头下了死命令,她甚至想要取消今晚的行动。
将冰水塞进保镖的手里,花姐移步下了天台离开,临走时扔下一句,“赶紧行动。”
保镖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颔首,掌心揉捏着她喝过的冰水,抬头望着上空直升机渐渐飞起的方向出神。
过了天台的门,花姐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空气很黑,很安静。
似乎她的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了。
缓步走到墙边,靠着墙,她低着头沉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已经向老爷子那边请求了行动指令,就不可能随便取消。
炸飞机尾导致飞机坠机也是凶险十足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平息心头的担心和埋怨。
本想随便冷萧然搞,她不会再管他的死活。
可是……
叹息了两口气,该干还是要干。
花姐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推开天台的门又回到天台。
机舱里。
分为几个房间。
最豪华的房间当然是迟严风和安书瑶的休息间,这会儿,迟严风正躺在大床上,飞机上一群大夫都围着他给他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顾卓看着心疼啊,导致他看到阿玄就不爽。
“我说,你们都是吃屎的吗?这么大的鼎丰为什么要让老板一个人闯进会所救夫人?他身上还有伤你不知道吗!?”
阿玄委屈,“你这会儿来数落我有什么用?老板的脾气你不知道吗?他豁命往前冲我有什么办法!?”
始作俑者安书瑶站在一旁,尴尬无比。
顾卓继续不爽,“无能就无能,还偏偏不承认!你要是真的不行就滚回来帮我,我派个激灵的兄弟保护老板的安全!”
“你才无能!你全家都无能!”阿玄气的眼珠子都快要飞出来,“明明是对手太卑鄙你怪我,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以为是张晋留住了夫人,鬼知道半路杀出个冷萧然!”
“情报都搞不清楚,说到底还是你无能!”顾卓反击。
“你!”阿玄气的快要哭了。
“行了。”身上的伤口悉数处理好的迟严风坐起来,阻止了这两个人的嘴架,“这是意外,谁也不怪,有这个时间吵架不如去审一审冷萧然。”
顾卓和阿玄一起冲到迟严风身边。
阿玄抱歉道:“老板对不起啊,顾卓虽然嘴.巴臭,但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顾卓冲阿玄冷哼,对迟严风哀求道:“老板,把暗里的几个元老都安插.进鼎丰吧,有他们在你身边我放心。干嘛浪费那么好的资源然后被别人欺负啊?冷萧然他就是个渣渣!”
“行了。”迟严风被他们叽叽喳喳吵的头都大了。“我退居二线的时候就已经和你说过了,让你削减暗的势力,黑.道上的东西我们尽量不碰。你倒好,这些年不但没削减,还给我搞的越来越大。”
顾卓委屈。
“兄弟们都是一起拼命拼出来的情分,大家靠我们吃饭,我得让大家吃饱啊。您手底下黑白两条线几乎算是平行的了,从来没有交集,在行业里已经算是个奇葩了。”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底的话。
阿玄倒吸一口冷气,顾卓也吓的噤声,缩了脖子就差拱进床底下。
“老,老板,顾卓的意思是说,其实偶尔也是可以交集一下的,就比如这次。否则您太危险了,随便被一些渣渣就给欺负了。”
“对对对。”顾卓将脑袋点成了拨浪鼓,“我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虚心的笑了一下。
迟严风脸色阴黑的瞪着身旁两个一唱一和的人。
“你们两个可以滚出去了。”
顾卓一把抓住迟严风的手,“老板我错了。”
迟严风嫌弃的甩开,“错了就去面壁,滚开!”
“呜呜呜。”
看到高大魁梧的顾卓竟然在迟严风面前卖萌,阿玄差点吐了。几个正在收拾医疗设备的医护人员忍不住掩面轻笑。
只有角落的安书瑶。
看到迟严风精气神这么好,她就放心了。
多少还是有些心虚,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去参加张晋的宴会,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也不会让迟严风伤的那么严重,还打破了他的原则,将从来不曾拿出水面的暗和顾卓都牵扯进来。
暗戳戳的要离开休息室。
“你要去哪?”
身后,想起迟严风磁性低沉的叫声。
安书瑶背对着迟严风,脚步猛然顿住,想着他可能叫的不是自己。
却听到迟严风玩味的声音,“还不快过来?”
她默默转身。
阿玄,顾卓,还有一屋子的医护人员,全部都浅笑吟吟的盯着她看。
我的天哪!
安书瑶觉得丢脸丢到了澎湖湾,撒腿要跑。
就听到迟严风半.宠.溺半威胁道:“你敢跑的话被我抓到就惨了。”
是啊,飞机就这么大。
即便她跑还能跑哪里去呢?
无奈。
只能没骨气的转身,低头,弱弱的回到迟严风身边。
阿玄和顾卓十分识趣的给安书瑶腾地方。
顾卓没正经,调侃道:“夫人,您是不是看我和阿玄靠老板太近,吃醋要跑啊?”
安书瑶嘴角抽抽,“我吃你们两个大男人什么醋。”
“可是您在草坪上和冷萧然那样那样,老板十分不爽!”顾卓故意加重那样那样的音量,还不忘记做自我拥抱的动作,帮在场的人恢复现场。
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再次陷入无边的尴尬。
阿玄恨不得上去掐死他,靠近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低语,“你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必须的,老板现在需要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