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知道,凭借冷萧然的聪明才智,肯定猜出来了她的手段,藏不住的。
不过她不在乎。
她的目的也不是瞒着冷萧然喜欢安书瑶,她只是不希望这个精明的男人别见到安书瑶智商就被剥夺,什么傻事蠢事都敢做,完全不顾后果。
起身,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关押安书瑶的木屋前。
其实安书瑶早就醒了。
也发现自己被关在貌似很偏僻的一个木屋里,门外有保镖轮番把守,这森林里来来回回的警戒哨很多,在她没摸清楚之前,还是装晕比较安全。
正端着茶杯倒了碗清水慢条斯理的喝着,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逼近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安书瑶立刻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回茶盘里,迅速跳到床上装死。
面部表情规整的那是极其迅速。
待她准备好,木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
花姐走上前,目光看到了桌子上茶盘里茶杯的异样。
六个茶杯,有五个是扣着放的,只有一个是正面朝上。
她瞥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安书瑶,走到桌子前,伸手摸了摸茶杯边缘。
湿的。
显然是刚喝过水。
这是关押安书瑶的地方,除了门外的守卫就是她能自由进入。
守卫是不可能来这里喝水的,她也并没有用过这个杯子。
那唯一有条件能做出这个动作的人自然就是……
她将目光调转床上的安书瑶。
姿态妖娆的走到她面前,轻轻掀开她的被褥,又放下。
轻笑道:“你醒了多久了?”
安书瑶心里打鼓,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看破自己的,但是她要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态,绝对不能怂!
继续装就对了!
见她毫无反应,花姐也不着急,走到门口打开木门,对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说,“你们两个进来一下。”
安书瑶耳朵动了动,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保镖立刻小跑进来,恭敬颔首道:“花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去,帮我床上的女人衣服扒了。”
安书瑶心里一紧,吓的差点尖叫出来。
保镖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懂花姐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只接到看守的指令,并没有接到还要对安书瑶做这种事的指令。
被冷萧然,大小姐,以及老爷子三方势力看中的人,保镖除非是疯了,否则在没接收到指令的情况他们怎么敢!
两个保镖齐刷刷的后退一步。
感觉到犹豫,安书瑶悬到喉咙口的心缓慢的下沉。
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陌生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可奈何她不敢。
安书瑶害怕这个女人这会儿正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等着她睁眼睛。
不行,憋着!忍住!
恐惧感蔓延全身,安书瑶里侧的手下意识的抓紧单薄的床单,大脑飞速运转,这会儿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现在所处的地方仿佛是一片竹林里,想想竹林,应该是江城的某个周边。
具体哪个周边她没办法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周围几十里都是荒芜人员,绝对看不到住户就是了。
大脑纷乱如云,想破了脑袋,她也没有想到逃走的方法。
这么古老的看守地,毫无现代化设施,她想联系外界也基本不可能。
唉。
真是苦了她的脑子。
见床上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都能做到毫无反应,花姐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
上前一步,走到两个保镖中间,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个人的音量小声说:“这丫头很有可能是在装昏,你们去扒他的衣服试试她,又不要你们扒光,也不需要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有什么意外我担着就是了!”
保镖愣神,装昏?
不太可能吧。
他们整日守在门外,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啊。
花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保镖都疑惑的看着花姐,花姐努了努下巴,示意他们赶紧过去。
保镖虽然不愿意,但是总不能在拒绝了这里的一把手之后,再拒绝二把手。
这碗饭真是不好吃啊。
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掀开安书瑶的被子想将这个女人扶起来,以便动手。
安书瑶胸.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突然间好想上厕所啊!
她双手握拳,努力隐忍!
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能崩盘!
至少目前除了装死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
花姐脚步妖娆的走到木质床铺的床头,看着眼睛紧紧闭着,五官出挑极美的安书瑶,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意。
心里想着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保镖颤颤巍巍的手碰到安书瑶肩膀的时候,安书瑶再也绷不住了!
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的,毕竟她在这里躺了这么久了,除了每天有大夫来给她注射吊针,并没有谁来为难过她。
如果真的想做什么早就做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可即便清楚也受不了有陌生男人的手一件一件扒自己的衣服啊!
安书瑶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身旁毫无防备的两个保镖,蹦到地上撒腿就跑。
她身着真丝睡衣,光着脚丫,头发有些乱,在竹林里疯狂逃窜,什么也顾不得。
“糟了!”
保镖惊呆不过两秒,不等花姐下令就已经跟着窜了出去。
另一边。
迟严风正在准备出院事宜。
安书瑶迟迟找不到,他即便是废了这条腿这医院他也待不住了。
外面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找书瑶,报仇,太多太多。
顾卓和阿玄正在收拾东西,万万没想到,秦柔扶着老爷子出现在病房门口。
俩人赶紧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恭敬的颔首,“老爷。”
“两个败家东西。”老爷子冷哼骂道,挣脱开秦柔的手走到病房里。
阿玄习惯了老爷子的嚣张跋扈,但是顾卓不习惯,刚见面就被给予这样的评价,他十分不爽,上前一步就要和老爷子理论。
被阿玄拦住,朝他摇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惹事。
黑.道混久了,已经很久不吃哑巴亏了,顾卓一时心里调整不过来,用力甩掉阿玄的手坐到病床上。
还收拾个屁了。
正坐在沙发上用手机追踪安书瑶下落的迟严风,见到老爷子突然来访,站起身,还算礼貌,“爷爷。”
老爷子冷哼,咆哮道:“你还知道你有个爷爷呢!?那你知道你这个爷爷还活着不!?”
“自然是知道的。”
他云淡风轻,完全不将老爷子的愤怒放在眼里。
老爷子本就压.在心头的火气眼看着窜起来,秦柔立刻拦住他,眼神示意他不可以。
果然,老爷子十分听话,忍了回去。
秦柔上前,颔首温尔,“严风,你的伤好些了吗?看你的助理在收拾东西,你是要准备出院吗?”
秦柔是安书瑶最讨厌的人。
书瑶说,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我爱的就是你爱的,同样,我讨厌的也是你讨厌的。
迟严风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秦柔,他连冷眼都是不屑的,“你来干什么?”
秦柔并不介意他的态度,“知道你受伤我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真的没事了吧?”
迟严风侧身躲开了她关切靠近的脚步,走到迟老爷子面前。
开门见山,“您是来阻止我去找书瑶的是吗?”
老爷子也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是,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你值得浪费物力财力人力在大海里打捞?迟严风,人死不能复生,你给我面对现实!”
说完,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秦柔,“选个好日子,把你和秦柔的婚事定了。你在没遇到安书瑶之前不是最喜欢的人就是她吗?我成全你。”
“您为什么不能接受书瑶?”迟严风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了,脸色冷的如同北冰洋的海水,“之前拒绝秦柔,是嫌弃她的家事和出身,可现在安书瑶好歹也算是名门千金,她到底做了什么值得爷爷您一直诟病,连了解都不了解就在这里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您凭什么?”
“凭我是你爷爷!”老爷子竭嘶底里的吼,吼的心脏不舒服,猛地咳嗽了几声。
迟严风嘴角决然的抽动,“爷爷?”
他并不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您这个爷爷。”
老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才说什么?”
迟严风懒得重复。
他不怕伤害眼前的老人,因为这个老人做的伤害他的事,一个手掌都数不过来。
只是他现在心里急于出院,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管我说什么,请您爷爷您记住,我和书瑶的事情从今以后不需要您插手。我既不需要迟家的家底,也不需要迟家承认什么,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我爱着我想爱的女人。如果您执意插手,在我寻找书瑶的路上设置障碍,那么,”
迟严风话说到此,停顿了。
眸光残忍的可以将眼前的老人凌迟。
老爷子浑身都在颤.抖。
他就是犯贱,想听听自己的亲孙子为了一个女人,能对自己残忍到什么程度。
“说啊?怎么不说了?如果我非要插手,你准备把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
迟严风上前一步,灼灼目光傲然审视老爷子浑浊的视线。
“我会亲手毁了迟家,毁了你所注重的一切。”
“就凭你?”
“是,就凭我。”
凭他现在的能力,想要轻松收拾迟家是有些困难。但是若是在短时间内以两败俱伤为代价给迟家造成重创,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