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笼着山野,宁不器套好马,言真真和唐芳背着行囊,楚天厚背着枪匣和一柄重锤。
楼子初、赵学尔、鱼清妙、花照影、阿离、杨玉真、邱月娥、苏宝宝、红叶、上官秋月、洛秋水、和雀灵儿一一抱过宁不器。
“刚回来一天就要走,记得早些回来。”楼子初明显带着几分的不乐意。 宁不器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宝宝,想我了是吧?我会早点回来的,放心吧。”
银杏站在一侧她盯着宁不器道:“殿下,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的轻功天下无双,摘星坊在京城之中也有布局,一定可以帮得上你的忙。”
“那就让银杏陪着你一起去吧。”楼子初轻轻道。
此去上京城,宁不器孤身一人总有许多的危险,楼子初放心不下,银杏身为九品大宗师,还是摘星坊少主,总有许多的手段。
宁不器点头:“那就一起去吧……甜儿,回头让白虎军跟着东进,去上京城接应我,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会直接逃出来的。” “白虎军新降,宁郎就这么相信他们?”赵学尔问道。
宁不器摇头:“他们心中还没有定数,所以我才想着把他们带走,这样就算是他们有些什么心思,那也翻不起浪花了。”
“好,我来安排,宁郎放心吧!”赵学尔点头,接着为他整了整身上的袍子。
做完这一切,她扭头看着言真真和唐芳道:“真真,你也是自家姐妹,我说话就不用太客气了,照顾好宁郎,别让他受了伤,否则我唯你是问。”
“姐姐请放心,没有人可以伤了哥哥的,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言真真一脸认真。 赵学尔点头,又看了看唐芳道:“唐芳,辛苦你了。”
“王妃不必客气,我既然已经投靠了殿下,那就要为殿下赴死!”唐芳应道,接着话锋一转:“更何况殿下武功通玄,他要走,天下也没有人拦得住。”
宁不器挑了挑眉:“好了,我们该走了。”
把起白思思,翻身上马,大氅收在身前,将她完全笼在大氅之中,就连头也笼了起来。
她不通武功,天气寒冷,总是要注意防护。 几骑离开天启城,朝着上京城而去,城外的大雪覆盖着,脚印也并不多,显然这样的天气外出的人也是极少的。
一行人行进的速度并不算是太快,宁不器觉着三天之后能到上京城就好了。
白思思的身上泛着微微的汗,大氅之下相当暖和,宁不器的身体有如火炉一般,味道也很好闻,只不过间杂着马的气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爷,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皇上的安危,还有就是明国月白公主那边怎么处置?”白思思沉声问道。
宁不器想了想道:“白虎军已经上路了,就在我们身后,等他们到了之后,我打算让白虎军直接强掳了朱月白。” “爷说得是,那我就先睡一会儿了,总觉得有些乏。”白思思轻轻道,微微打了个哈欠,呵气如兰。
宁不器揽着她的腰肢,她靠在他的胸前,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许久,等到白思思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此时已经扎起了帐篷,她躺在帐篷之中。
言真真正在烧着地瓜,宁不器坐在一块石头上,身边跟着银杏。
银杏看着他道:“殿下,上京城之中,有不少江湖人都在想着引起暴动了,他们受人蛊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宁远桥创造机会。”
“江湖人难以管理,只不过他们翻不起浪花,毕竟上京城从来都不是江湖人的世界。”宁不器摇头。
六扇门负责打理江湖,其中不少江湖高手,阿碧借用江湖的力量来对付江湖人,所以这样的暴动根本就起不来。
银杏想了想,这才点头道:“殿下说得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们在上京城之中与朝廷为敌,那已经坏了规矩。
上京城是朝堂聚集之地,江湖本身就势弱,他们想借机名扬天下,那是不可能成功的,这样的人落在史书之中,只会被定义为寇匪。”
“其实他们的行为是值得尊重的,但却是信错了人,被人一鼓动就冲动了,仗义之辈多屠狗,人活着,总有梦想。
梦想或大或小,都值得尊重,他们本应是为钱妙真复仇而来,却是又被人挑起了血性,想要借宁远桥来压制我。
所以他们没错,但我也没错,错的只是那些背后运作的人,他们只会躲在暗处不敢出面,借着这样的手段来推动他们的谋划。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看穿了就是这么一回事,银杏,你说碰上这样的事情,我要不要杀了他们?”
宁不器扬了扬眉,一脸平和,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选择。
银杏沉默着,接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我是江湖人,我当以杀制杀,不去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有什么苦衷,如果我是大唐士兵,也不会去在意,因为他们的存在于大唐无益。
只是我是大唐武安王,我想招安他们,给他们一次机会,只是他们却也未必会如我所愿,所以其实我也有些彷徨。”
宁不器轻轻道,银杏看了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道:“在其位谋其政,殿下想的很多,做得也很多,不管是杀还是放,我都能接受,江湖也是别无选择!”
帐子的角掀起来,白思思走了出来,带着几分初醒时的慵懒,目光落在宁不器的身上。
宁不器轻轻道:“早点休息吧,我过去了。”
起身时他伸手拍了拍银杏的头顶,银杏倔强地扭头,也不理他,哼了一声道:“我说过不要拍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也说过,在你未满十八岁之前,那就是小孩子。”宁不器耸了耸肩。
地瓜烤熟了,言真真剥了皮,放在碗里,递到了宁不器的面前,他接过来,慢慢吃了几口,满口生香。
白思思挤在他的身边,接过碗,用勺子舀着,不断喂着他。
夜色冷寒,火堆驱散了寒意,楚天厚弄了两盆炭,宁不器接过来,摆进了帐篷之中,帐篷里很快就暖了起来。
帐篷一共有两顶,宁不器和白思思、言真真一顶,唐芳和银杏一顶,楚天厚就守在外面的树下。
对于他来说,皮厚肉糙,照日金刚身大成,自然是不畏寒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