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玥跟裴音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是啊,就你一个人,没必要。”
裴音勾一勾嫣然的唇,“三姐你放心,我有祁斐然在,不可能瞎了眼看上张禹赫的。” 裴玥觉得前半句话听起来还比较受用,可后半句话……
裴音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瞎了眼是吗!
裴音看见了裴玉莞,上去打招呼了。
裴玥可没这么不知趣,上去去讨裴玉莞的嫌。 裴玉莞一把拉住裴音,让她坐下来,“怎么样,快把裴玥给气死了没?”
裴音笑了起来,“我怎么能有能力把三姐气死呢?”
“因为你压了她的风头,”裴玉莞早就一眼看透了裴玥的心思,“她跟着张禹赫来,就是想要当女主角的,现在你一来,好了,她的女主角被抢走了。”
裴音顺手取了一个果盘,吃着里面的红心火龙果。
她看了一眼端着姿态正在和别人聊天的裴玥,耸了耸肩,“我觉得这样挺累的。” 对谁都戴着一副端庄优雅的面具,生怕是什么时候面具就掉了。
“裴玥也没什么别的心思,”裴玉莞喝着香槟,“她的人设就是那样,端庄优雅大小姐,希望她在床上也能这么矜持。”
裴音:“……”
裴玉莞扫她一眼,“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男人床上都喜欢荡妇,越浪越荡越好,难道你跟祁斐然不是?”
裴音:“……” 这种场合下,也就只有裴玉莞能说出这话来了。
裴玉莞倾身过来,“现在裴氏这么乱,你不趁机捞点股份?”
裴氏因为二房内乱,现在股票很是波荡,趁着低价入手也是不错的价格。
懂行的人也都知道,这波动只是暂时的。
只要是裴玥和裴音姐妹两人跟着祁家和张家这两座靠山,那股票涨回去是早晚的事了。 既然是商业联姻,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钱啊,”裴音摊手,哀叹一声。
裴玉莞在裴音手上拍了一下,“你还没钱!你这是要羡慕死穷人吗!祁斐然会让你手里没钱?先跟我说说,手里拿了祁斐然的几张副卡?”
裴音嘻嘻笑了笑。
裴玉莞靠近了些,“来,是不是跟着祁斐然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不买的?”
裴音:“……”
这个是真没有。
裴音还真的只是不太想趟裴家的这一场浑水,否则的话也就不会用姚淑荷和裴敬冶入手把裴家给搅乱了。
最多也就闹腾这么一段时间。
裴敬冶给个台阶,时间再久一点,姚淑荷会回来的。
姚淑荷可绝对舍不得她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裴家。
所以,在叶阑珊都怂恿着裴玥想要争夺管家权的时候,裴音按兵不动,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来一丁点的兴趣。
姑侄两人聊了一会儿,远远地就看见张禹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请问小姑,有没有看到玥玥?”
她对裴玉莞还算是文质彬彬,微微弯腰,做足了晚辈的模样。
裴玉莞说:“刚才还在跟方夫人聊天,应该去洗手间了吧。”
“多谢小姑。”
张禹赫转身的时候,目光才在裴音的脸上流连片刻,停留在裴音发髻上的玉簪上。
“四小姐戴古风的簪子一向很好看。”
裴音蹙了蹙眉。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张禹赫就离开去找裴玥了。
裴玉莞冷笑了一声,“这个张禹赫还真的是胃口不小,占着裴玥,难不成还想要勾搭你?”
裴音没多想。
“他就夸了夸我的簪子。”
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正俯身在盥洗台前洗手的时候,裴音才忽然脑中闪过一道亮光。
一向。
她回忆起来,刚才张禹赫用的一个词——一向。
那张禹赫就是曾经看过她戴簪子了。
裴音从不戴玉簪,除了今天这一次,为了中和身上的修身连衣裙,而上一次就是戴着母亲的遗物。
也就是现在丢了的那一枚。
张禹赫是在提醒她什么?
她转身走出去,看见了张景尧。
张景尧正靠在墙边吃抽烟,转眸看见裴音走了过来,微微扬了扬眼角,目光扫过裴音后背上漂亮的蝴蝶骨上,进而向上,落在她的发簪上。
“不常见你戴簪子,”张景尧说,“你是故意今天戴的?”
裴音:“为什么我要故意今天戴?”
张景尧挑了挑眉,“你不是故意戴给张禹赫看的?”
裴音顿时就明白了。
“去年拍卖会上,那个拍走我玉簪的神秘买家,就是张禹赫。”
张景尧点了点头,随即就意识到裴音这语气有些不对,“你不知道?”
裴音心中冷笑,“现在知道了。”
张景尧皱了皱眉,“去年拍卖会后,裴琳就来找了我,她托我把玉簪的买主找到,我当时就告诉她了。”
裴琳一直以来对裴音都很好,兴许也是因为和裴柏思血液里流着的是一样的血,有同理心,会对裴音六年前的事有愧疚感,甚至牺牲自己也要帮裴音问出来。
“她没告诉你?”
“没有。”
裴音想了想,那个时候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那个时候和裴琳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脑中还是可以搜索到一些聊天记录的。
她想起来,裴琳的确是问过她有关玉簪的事,只是当时她因为叶阑珊对她的态度而心灰意冷,也就不再去找那玉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