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三板斧

目录:爱情爆米花| 作者:游泳海带| 类别:其他类型

    为了让自己避免重蹈蚊子的悲惨命运,韩潮使出了浑身解数。

    晚上,温柔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便屁颠屁颠地端过来一碟瓜子:“亲爱的,看电视的时候来点爱心茶瓜子,舒坦!”

    温柔慵懒地撇过头:“不吃,懒得磕。”

    韩潮谄媚地抓起瓜子:“既然是爱心牌,怎么能让你亲自磕呢,我来我来!”

    韩潮一边朝温柔挤眉弄眼,一边磕瓜子。

    温柔视若无睹。

    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韩潮业务娴熟,不一会就磕了一小堆瓜子仁:“亲爱的,张嘴,啊——”

    温柔一点也不领情:“不吃,口干。”

    韩潮闻言立马起身,从厨房捧来一碟子葡萄:

    “韩潮牌男朋友,急你之所急,想你之所想。”

    “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口干来点葡萄,滋润!”

    温柔眼皮子都没抬:“不吃,懒得剥皮。”

    韩潮拿起一颗葡萄:“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呀,我来我来!”

    韩潮赔笑着翘起兰花指,一丝一丝把皮剥干净:“亲爱的,张嘴,啊——”

    温柔理也不理,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韩潮:“亲爱的,你这是?”

    温柔没好气地:“睡觉!”

    韩潮张口就来:“我来我来,哪能让你亲自睡……”

    温柔冷冷地瞪着韩潮。

    韩潮这才反应过来,赔笑道:“您亲自睡,您亲自睡。”

    韩潮摊开手,毕恭毕敬地送温柔进房间。

    温柔走进房间,房门贴着韩潮的脸被重重关上。

    韩潮摸着险些被撞的鼻尖,无奈地看看沙发:“看来今天又得睡沙发了。”

    他试探地敲敲房门,可怜兮兮地问:“老婆,能不能给床被子呀,我冷……”

    门开了,从里面飞出一块浴巾,然后“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那浴巾小的可怜,韩潮围来围去,连自己一圈都没围上,他哭丧着脸:“不会吧,盖这个?”

    二板斧光荣宣告失败,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只好委委屈屈地在沙发里将就了一晚。

    天刚刚蒙蒙亮,韩潮就醒了,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痛的。

    在惊天动地地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他决定上绝招了。

    等温柔起来去卫生间时,她发现卫生间的门上贴着一张字条:

    “尊敬的老婆大人,昨晚,我用五个小时零十八分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温柔冷哼着把纸条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她走入卫生间,又发现盥洗台前的镜子上又贴着一张纸条:

    “已经被打上温氏标签的我,满肚子花花肠子,还偷偷会见网友。”

    “虽然我主观上只是想和她谈谈心,绝无其它想法,但客观上还是造成很多不好的影响,这是我作为男朋友的失职……”

    温柔把这张纸条也毫不客气地扔进垃圾桶:“哼!你说破天也没用。”

    她拿起水杯准备刷牙,却发现水杯上贴着第三张纸条:

    “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可耻、邪恶、自私的心灵给您带来的伤害,”

    “希望您本着治病救人的路线方针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温柔恨恨地:“做梦!”

    第三张纸条也被丢进了垃圾桶。

    温柔打开浴室柜,忽然,一大束玫瑰花从浴室柜里掉出来,直落在她手上。

    温柔吃惊地抱住玫瑰:“这……”

    卫生间的浴帘忽然被打开,韩潮上身光着,下身围着一袭浴巾,口里叼着一支玫瑰,以一个无比风~骚的姿势,含情脉脉地凝视温柔:“老婆~”

    瞅见韩潮那贱样,温柔险些破功,差点笑了出来,立马又绷住脸。

    韩潮冲出来,单膝跪地,举起玫瑰:

    “亲爱的,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洗心革面,改邪归正。”

    “每天做到早请示、晚汇报,紧密团结在以您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时刻请您监督。”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次投入您和党的怀抱!”

    女人的心果然是水做的。

    韩潮从昨天到今天的一顿穷追猛打,伏低做小,终于成功地让温柔有些心软了。

    在一起这么久,温柔很清楚韩潮的秉性,纯粹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虽说有那么点花花肠子,但做事却很有界限,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对她也是实打实地宠着的。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你进我退,见好就收吗?

    她心里的一腔怒气到这份上,也消得差不多了。

    温柔傲娇地接过韩潮递过来的玫瑰:“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韩潮终于松了一口气:“没问题。”

    他潇洒地转过脸,只见他的侧脸上又是贴着一张小纸条,这次的纸条上只有两个大字——“吻我”。

    温柔终于笑了,向韩潮扑去,两人拥吻在了一起。

    至此,这场由一个网友引发的惨案终于完美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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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朵一早就去公交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

    虽说王队长依旧没给什么好脸色看,但毕竟这里也是自己呆了这么久的地方,还真有些舍不得。

    临走时,花朵给车队师傅休息室里扛来了几箱矿泉水。

    开公交车这活儿辛苦又不太体面,车队的师傅们多是上了点年纪的中年男性,像花朵这种年轻的姑娘少之又少。

    师傅们平日里对花朵多有照顾,花朵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和他们也合得来。

    知道她要走,大家伙儿都趁着换班的间隙过来送她。

    有师傅怕花朵不开心,专门安慰她:

    “花朵啊,开公交车又不是什么好职业,你还年轻,出去找别的工作也容易,何必跟我们这群糙汉子混在一起呢?”

    也有师傅叮嘱她:“花朵啊,以后出去收敛点,君子动口不动手,遇到啥事别傻不溜地往前冲了。”

    花朵对大家的关心一一领受,心里也暗暗为自己打气:

    不就是丢个工作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像人家说的,我还年轻,还怕找不到工作吗?

    可是短短一个下午时间,年轻的花朵就感受到了社会的残酷暴击。

    她在各大招聘网站上不停地刷着各类招聘信息,看来看去,竟没有发现有一个合适自己的工作——

    体面点的呢需要文凭,专业点的呢需要经验,那种既不需要文凭又不需要经验的呢,工资又太低。

    花朵在外面跑了大半天,直至夕阳西下也毫无所获,想想每个月要还的那些钱,只觉得心力交瘁。

    她坐在家附近的小广场上,盘算着怎么瞒着老爹自己丢掉了工作,要不要先去送送快递或者外卖……

    花朵不知道,她老爹花磊已经知道她失业了……

    花磊接到王队长电话的时候,正临近下班。

    花磊原本是一工厂的工人,因为花朵她妈的病情,提前办了退休。陪着老伴医院家里两点一线跑了小两年,老伴还是去了。

    为了还债,零零碎碎也做了不少工作,后来年纪大了,在花朵的责令之下到家附近找了个保安的活儿。

    虽说工资少了点,但好在比较轻松,离家也近,方便照顾花朵的三餐生活。

    王队长给花磊打电话,是因为花朵办手续时忘记拿离职证明,打她的电话又无法接通,只好翻出了联系人的号码。

    花磊得知花朵离职,大吃一惊:“这是为什么呀?”

    王队长可算是找到能告状的家长了:

    “你们家这姑娘,一天到晚打打杀杀,隔三差五就得闹出点什么事来,都成派出所常客了。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这么多年,那丫头一直就是报喜不报忧,天大的事都习惯一个人扛着,进派出所丢工作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一点口风都没漏。

    花磊又怒又急:“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队长不以为然:

    “她能出什么事呀,就你女儿那性子,不去找别人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哪像个姑娘呀?您真该好好管管了,再这样下去,别说不好找工作,就连嫁人都费劲呀……”

    虽说养糙了点,但谁家女儿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

    好歹都有当爹的兜着,哪轮得到外人评论?

    花磊大声地在电话里吼了回去:“我女儿嫁不嫁得出去,不劳你费心!”

    王队长被这声猛吼吓了一跳,一时语塞。

    花磊还觉得不解气,又是一声大喊:“你知道什么?我们家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儿!”

    狠狠地挂上电话,花磊哪还呆得住?

    跟同事打了声招呼,慌忙急火地一边往家赶,一边不停地给花朵打着电话。

    手机里永远都是那个女声冰冷地回应:“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花磊的心里火急火燎,一会子功夫就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这丫头,电话也打不通,等我找到她,看我不狠狠削她一顿!”

    花磊一路小跑,待经过家附近的小广场,他突然定住了。

    广场侧边的一家米粮店前,花朵正在一辆堆满了米袋的卡车边,满头大汗地扛着米袋,给人卸着货……

    花朵卸货也是一时兴起。

    她口渴,正准备去商店买瓶水,就听见隔壁米粮店头发花白的老板娘在骂老公:

    “你个死鬼,说了请个人卸货,你非要逞强,这下好,把腰给闪了吧。”

    老板面有痛色:“我这也是没办呀呀,一时半会上哪找人去……”

    老板娘一边帮老公揉腰,一边埋怨:

    “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已经不是年轻那会了,都快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

    “真是的……老大不小了还让人操心……不搬了不搬了!”

    老板看着一车的货发着愁:“不搬了怎么办?这些米都扔外面呀?”

    横竖现在也没什么事,花朵二话不说就过去了:“我来帮你们吧。”

    老板娘夫妇看着花朵瘦瘦弱弱的样子:“你?能行吗?”

    花朵豪迈地撸起袖子,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没问题!”

    花磊远远地看着女儿满头大汗吃力地一包包扛着米袋,夕阳的余辉将她的影子一步步拉长,颤颤巍巍却又无比坚韧。

    他满腔的怒火瞬间就被浇得透心凉,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就要奔涌而出。

    花磊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喉咙眼里发出了一声轻叹,颓然地拖着脚步默默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