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茗手上的钱都是有定数的,什么钱应该花在什么地方,也是有规矩的。
可是现在因为宋娇的事情,她手里一大笔银子不翼而飞。
就算是可以继续去卖韭黄,眼下其他人家种的韭黄已经涨起来了。
白柠茗的名声又有了这么大的损坏,恐怕以后再想好好经营做生意是来不及了。
“卖菜这条路想必是走不了多久了,我再卖一段时间,这些韭黄应该也就到了时候,京城那边儿若是全收过去,自然也省了咱们两个人的心思。”
“若是想要让你一路进京赶考,高中榜首,可不能够只卖菜。”
白柠茗琢磨着开口,重活一世,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只为了让宋玉更快,更顺利的通向未来。
“那娘子心中到底是有什么想法?”
宋玉轻笑一声,伸手搂住了白柠茗的腰,将他的身体带入怀中,言语中还带着些无奈。
他想要看见白柠茗满心满眼都是他,可是又不想看到白柠茗的所有生活,每日都只在为他筹谋算计,这样的日子也太苦了。
“不论是衣服首饰,还是胭脂水粉,都是女儿家的最爱,我打算试着往这个方向走走了。”
白柠茗考虑之后才开口。
京城中时兴的风格若是放到偏远之处,那仍然能够受人追捧。
她脑子里倒是有几个点子,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实施,如同痨病鬼一般躺在床上,每日除了不停的咳嗽以外,白柠茗便只能够看书思索,她想到了很多东西。
“那娘子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宋玉把下巴放在白柠茗的发顶,轻轻的开口。
白柠茗满心满眼都在为宋玉的未来筹谋算计,冷不丁的听见他所说的这一句话,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好算计的,毕竟我想要的都有了。”
她这辈子只想要和宋玉长相厮守,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吗?
第二日,白柠茗便提着韭黄独自去卖。
她并没有再去那个摊铺,反而自己提着去想了大街小巷,这一路下来,便又有了一些收获。
日子如此过了几日,白柠茗总算是看到了一些回头钱,心情这才好了不少,便继续如之前一般,悠闲的回到了小摊上,一旁的妇人瞧见白柠茗再度回来,那笑容带着些勉强。
“嫂嫂这样紧张的瞧着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白柠茗感受着她的视线,纳闷的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村镇之中,女人的嘴是最难缠的,尤其是长舌妇,白柠茗宁愿不与这些人有太多的交流,也不想成为流言的中心。
那妇人连忙收回了眼神,干笑着看了白柠茗一眼,轻轻的挥了挥手: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的摊子前两天换了人,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前段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柠茗就直接被白家的人给抢走了,这外嫁来的媳妇儿到底不如本地的来的安心。
白柠茗还想在盘问,可是眼下只能先把摊子给支好,处理完了以后,白柠茗才拍了拍手,将带来的果子给这嫂嫂分了一个,一脸笑意:
“嫂嫂,最近发生了有趣的什么事情,不若说给我听听?”
女人们凑在一起,无非就是各种八卦,那嫂嫂吃了白柠茗一个果子,说起话来便是毫无遮掩,将近些时日所听到的种种,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
直到最后,那嫂嫂为难的看着白柠茗:
“说来倒也是好笑,我听到了一件与你相干的事情。”
“什么好玩的事?居然也能与我相干?”
白柠茗有点儿紧张了,她的名声本来就不是最好的。
若是现在还受他们污蔑,被人造谣,以后,她一定是宋玉身边的一个污点。
“都说妹妹你聪明能干,前段时间不来这里经营,是因为外出去了。”
“这些可都是别人与我说的,我寻思着,以妹妹你的性子,再怎么样也做不出抛弃男人的事情。”
那妇人压低了声音看着白柠茗时,眼神还带着些讨好他话说的隐晦。
可白柠茗却瞬间便明白了。
之前,宋老婆子便不停地说她跟虎子大哥不清不楚,她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赵有钱派人抢走,不论怎么说,她的名声都废了。
眼下,传到她耳朵里的是这些不打紧的东西。
可是妇人们聚在一起或者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大家自然是有数的。
“嫂嫂可要帮我好好说说这些,全部都是流言,我想流言止于智者。”
白柠茗十分亲昵的拉住了这个妇人的手,笑着开口。
那妇人自然是满口答应,她眼中闪烁着几分心虚。
无聊的听了半天与自己相关的流言,白柠茗回去之后心中略有些生气。
宋娇远远的瞧见白柠茗提着东西回来,站在那,阴阳怪气的开口:
“嫂嫂可真是厉害,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便把这东西给卖完了,也不知那些公子们究竟是什么眼神?”
她之前摆摊卖的时候,便是扯着嗓子去叫卖,也没有多少人会过来买。
可是白柠茗一旦过去,便有不少人冲过去了,多半是看在这小狐狸精的皮相上,她不就生了一张好看点儿的脸吗?
“知道我比你厉害些,那便住嘴,连菜都卖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长嫂,随便在家门口边议论我的是非,娘还在呢,家中便这么没有规矩了?”
白柠茗寒着脸训斥宋娇,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宋娇的脸色由青变白,恼恨的跺了跺脚,转身就离开了。
她直接去了宋老婆子的房间门外,将裙摆一撩,便直接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还请娘恕女儿不孝,看来以后女儿是没办法在娘面前尽孝了,嫂嫂手中有钱,便轻贱我,我本就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还回来做什么?”
她不止说着,还哭的真诚。
宋玉以前就是个闷葫芦,什么话都不会说,哪里会想白柠茗这样牙尖嘴利,寸步不让?
屋子中的宋老婆子气的身体发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