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亲笔信在此,他自然不能说不去。
宋玉看着赵莹莹,到底是点了点头,随着她一起到了那家茶馆。
这也算是整个小县城最大的消遣之所了。
“宋秀才,你可来了,本官还想着,是不是该亲自去找你呢?”
赵县令看见宋玉便阴阳怪气地开口。
可是又想到女儿所说的话,他只能暂时压着火气。
宋玉倒是不卑不亢,拱了拱手。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名朝廷大员,一身绛紫衣袍,看着华贵不凡,肚子更是大的离谱。
“大人这话,折煞小民了,小民今日来,只想瞧瞧大人究竟有何要事,需让赵小姐来访。”
县令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大人,神色之中带着几分讨好:
“这位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朱大人,在朝中官居五品,此次考试便与他有关。”
朱大人摸了摸胡须,笑呵呵的看着宋玉,仿佛是对宋玉颇为满意。
宋玉的眼神微暗,这位朱大人的确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
御水司的暗杀榜上,已经有了他的名字。
陛下钦点的人物,自然是差不了的。
“科举考试向来都是由考生发挥,大人这话说的,小民却有些不懂了。”
宋玉拱了拱手,开口装傻。
赵县令听见这话不由得有些着急。
有些事情不能够全说出来,还是要靠个人体会。
朱大人听着他们的话,神色也是微变。
他手上握有科举的题目,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的求着他过来。
若非是他还记得当年这赵县令的扶持之恩,今日他就不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乡镇之中。
“既然宋秀才什么都不知道,那便算了吧。”
朱大人摆了摆手,似乎就是要起来了。
赵莹莹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着急。
她直接放弃了女儿家的矜持,主动走到了宋玉的身边,伸手扯着他的袖子,脚尖微点,贴在了宋玉的耳边:
“这位朱大人手上握着的可是科举考试的题目,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赵县令也连忙给朱大人倒了一杯茶水:
“大人先喝一口热茶吧,这孩子小,不清楚规矩,好好教教,也不失为一个栋梁之材。”
想到赵县令答应多给他的那些银子,朱大人的表情这才慢慢缓和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宋玉微微皱眉,自从新帝登基,在这些事情之上都是严抓严打,不会轻易出现泄题的情况。
哪怕是这位朱大人自称自己是科举负责人之一,可想要题目,哪有那么简单?
“只要你给些银子,就能够拥有一个锦绣前程,你平时做事是最机灵不过的,怎么忽然在这种事情上犯了浑?”
赵莹莹抓着他的衣服,忍不住又开口。
宋玉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不等他们招呼便坐在了一旁:
“我还以为大人今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原来就是科举题目?”
“我早便准备好了,大人只管考教我的功课就是了,没什么东西是我回答不上来的。”
“考什么功课,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些事情难道你不了解吗?”
赵县令没想到宋玉傻呼呼地说了这样的蠢话,不由得有些恼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看的是功课吗?难道不是看银子吗?
朱大人听着宋玉这两句话只以为他是在调侃。
自从他坐上这五品大员之后,很少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放肆了。
宋玉尚且是一介布衣,便如此难缠,日后若送他进入朝堂之上,恐怕这庶子会反咬一口!
“看来宋秀才的一颗真心并不足,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朝堂之中那就有不少要事,恐怕本官是没时间在这等了。”
朱大人直接拂袖站了起来,言语之中带着淡淡的愠怒。
赵莹莹听着朱大人的话不由得更加着急了。
她看着宋玉,很希望宋玉能够说些什么。
可宋玉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睁睁等待着朱大人离开。
“县令大人还是不要在这些歪门邪道之上费心了,朝堂之事,陛下心中自有定数,你如今在这县令的位置上坐得太久,莫不是忘记了新君初登基时?”
宋玉又拱了拱手,转身便直接离开了。
对于这所谓的功名利禄,他向来视若浮云。
如今愿意捡起这些事情,无非是想有一个能见得了光的身份与白柠茗在一起。
御水司向来阴暗,只会是他人手中锋利的一把刀,可眼下他却不想再做这把刀了。
赵县令看着宋玉要走,又瞪了一眼旁边要哭的女儿,烦躁的挥了挥手。
这周围的侍卫立刻便冲了过来,将宋玉围在了正中间。
“臭小子,你以为你今天来了,就能这么简单的走了?”
“我好心好意帮你牵桥搭线,为的就是能让你平步青云,娶我女儿为妻,这机会我都已经放在你面前了,难道你还不想要吗?”
宋玉看着赵莹莹,像是认真考虑之后开口的:
“赵小姐性子倒是果敢,这种事竟然也想瞒天过海,你们赵家与李家的婚约大可以继续进行,我此生只要我娘子一人。”
“可是莹莹已经连初次都交给了你,难道你是想翻脸不认人吗?”
赵县令当着这些人的面,直接怒吼出声。
事关他赵家的颜面,他又如何不愿意让女儿和李家公子有美好姻缘?
又是与所谓的初夜有关。
宋玉有点疲惫了。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说过好多次,而赵莹莹却打算三番四次将这件事情诬陷于他。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赵小姐与其对我纠缠不休,不如问问当时被你抓进监狱的那位牛二,也许严刑拷打之下,能说出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宋玉淡淡的看向了这些围绕而来的侍卫,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眼神中的寒意似带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言罢,他也不等赵县令等人的态度,便自顾自离开了。
“你好像有自己的打算?”
宋玉刚刚离开茶馆,成思迁就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