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的商讨安排,宋玉与白柠茗一概不知。
很快他们就要进入京城了,自然不会长久逗留在这里。
“这家咱们也没住多久,如今收拾收拾又要空下来了,我已经让翁伯先带一部分东西离开了,守在这宅子里的也一定会是可信之人。”
看着家中一切收拾的极好的样子,白柠茗的眼神中带了一丝不舍。
若是可以,她还真不想就这么离开。
宋玉却笑着握住了白柠茗的手,眸光透着淡淡的坚定:
“我会陪着你的,陛下给的有时间,以一月为期,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能在这收拾好。”
“没什么好收拾的,其他人巴不得尽快呢,你的前程也经不起耽误,只是……相公对于这个探花郎可有什么遗憾?”
白柠茗微微抿唇,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她心口埋了许久的问题。
以宋玉的能力,分明配得上最好的。
宋玉似乎不明白白柠茗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探花郎的位置不算是太过晃眼,也可又偏偏能有一个不错的前程,住在京城,日后白柠茗便不必受那劳子委屈。
“我倒觉得这探花的位置正正好,娘子难道觉得我能做上状元郎不成?”宋玉笑了笑。
当时也幸亏他拦着点,否则陛下可能真要把他变成状元郎了。
到时候新贵入京必定是一阵腥风血雨,他还想要和白柠茗多过一些岁月静好的生活。
白柠茗低着头,倒是有些想不通,以宋玉的文采必定能够坐上状元郎,怎么就得了一个探花呢?
“娘子何必为了这些事情而劳神烦忧?还是想想到时候你到了京城之后,该如何打扮收拾自己吧,京城之中的名媛贵女可都在盯着我呢。”
宋玉轻轻笑了笑,眼神似乎还有几分无辜。
他虽然没有刻意招蜂引蝶,可是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郎。
这样好皮囊的男子,自然是大把的人追着的。
想到这,白柠茗便更加头疼,她当时也听过一些闲言碎语。
宋玉初入京城就被不少千金看上,还有许多人都觉得宋玉能找一个好姑娘。
可是这位状元郎从一开始便是阴沉之人,一直到最后都不曾与任何一个女子有半分暧昧。
这般干净的样子,甚至让人猜测他是不是在为什么人守身。
这猜测虽然有些可笑,可后来宋玉自己却印证了这一点,让人在怀疑的同时不由得想要探究这位权臣究竟在做些什么。
只可惜她当时身体不好,走的比宋玉更早一些,也不明白宋玉的那些心思。
接下来的几日白柠茗每日应付那些想要过来和宋玉打好关系的人,就已经焦头烂额,实在分不出心神来多做猜测了。
“你这几日倒是偷懒清闲,躲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倒是可怜了我,那些人谁也不能得罪,只好陪着个笑脸,陪着他们坐外面喝茶。”
夜色静谧,白柠茗走进房间,看着宋玉不由得开口。
他此刻捧着一盏茶,暖黄的烛光映在她如玉的侧脸上,倒让人恍惚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尤其是他那双眼睛,让人看着就不忍多加苛责。
宋玉转身便把茶奉给白柠茗:
“娘子快来尝尝,这是我从他们送的那些礼物中特意挑选的,可是依着你的口味选的。”
茶水甘洌入喉,却并不苦涩,甚至还有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流转。
白柠茗眯着眼睛显然是在享受,这一天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别以为请我喝了杯茶,我就能够原谅你。”
白柠茗坐在那里喝着茶,言语中却有些犀利。
宋玉笑着伸手揉了揉白柠茗的肩膀,甚至还仔细替她做起了按摩,表情间并无半分嫌弃。
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白柠茗便坐在那里享受着。
“相公,你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的东西?”满意的哼哼了两声,白柠茗才对着宋玉开口。
他手上的每一击都点到了她的穴位上,这是最最舒服的了。
宋玉则看着白柠茗满意得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咪一般,心情颇好,手上的力气也更足,替白柠茗扫清了这一日的疲惫。
“看了一些,自然就会了。”宋玉回答的倒是十分随意。
接下来的几日,有茶水,又有按摩,白柠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同时,面对外面的事情时,白柠茗便觉得更加得心应手,回来也就没了什么抱怨。
一日,午间时,白柠茗享受着宋玉的按摩,宋老婆子有事过来,看着白柠茗这副模样,老脸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冷冰冰的看着白柠茗,仿佛白柠茗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平时在家就是这么支使我儿子的,他如今可是探花郎,你这个小小妇人又有什么资格随便支使他?”
说着,宋老婆子直接便捏住了白柠茗的手,硬生生将她扯了过来。
白柠茗被人猛的一拉,脚下不稳,差点跌倒,还好宋玉及时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生活,您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那可以直接提出来,何必一见面就这么激动动手动脚的,难道你还想把小柠打一顿吗?”
宋玉的手臂微微往前,似乎是点到了宋老婆子的哪个地方,疼得她瞬间松手。
在护妻这方面,宋玉从来都没有输过。
宋老婆子却只觉得心里的火愈发的旺盛,宋玉还没有什么官位名爵,就敢这么对她说话。
若是真等以后,白柠茗这个殃祸国殃民的东西说了什么话,宋玉在一旁大力支持,只怕连陛下和宫中的那些娘娘们都会被他得罪了!
“我此次过来,只是要叫你回家再吃一顿便饭,宋家族老要来一起庆祝,谁曾想就看到了这一幕!”
宋老婆子的身子甚至还在发抖,眼中透着浓浓的厌恶。
宋玉从小就是个特别守规矩,懂事的孩子。
自从和白柠茗接触之后才越来越不懂事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怪白柠茗。
早知如此,他当时绝对不会松口让白柠茗进门,这不是平白给宋家领来了一个祸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