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迁毫不示弱,与宋玉的目光对视,轻轻地笑了笑:
“我不过是提前给自己找好后台罢了。”
“陛下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若是你一心只守着一个人,恐怕是没办法安稳的活下去了。”
别说是那些个凤子龙孙,就算是朝堂之中的那些大臣们都在盯着。
成思渊坐在这个位置上,独宠聂咏梅,哪怕如今能够做到雨露均沾,可他这颗心还是在聂咏梅的身上。
“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动情,他对梅妃娘娘这么好,可后果却不是大家能够承受的。”
成思迁十分冷静地分析着。
这是目前最容易看出的情形,宋玉在这朝堂之中也算是步步维艰。
若是有人愿意主动伸手接纳,他这条路就会好走很多。
哪怕是司含章,在刚刚踏入朝堂之后就迅速找好了后台,他既然愿意投归到左相一派,那便是早就考虑清楚了。
至于张子石,本来就是他的人,倒是没什么好安排的。
他在朝堂之中走的虽然有些难,可仍然有人在放水,否则区区一个张子石,眼下不知要难成什么模样。
只有宋玉,一直都没有人作为后台,有不少人想要挖他,可是他却拒绝了每一个人。
这种表现实在是太过狂妄了。
就算是想要一心保皇,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能力,朝堂之中有不少保皇党和中立派,他们也都是竭力做到四处不得罪。
“殿下,您觉得我和这些人合作真的是合作吗?”
“哪怕是跟您一起,您也未必能够给我真正想要的崇高地位,既如此,为什么我不自己想办法争取呢?”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想要的更多。
宋玉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进入这些帮派之中,也没有要经营关系的意思。
这是因为他真正等待的人还未曾回来。
即便是成思迁都为宋玉心中所想,而有些咂舌。
这话若是放在那几个老狐狸的口中说出,或许还有几分信服力,他们也在朝堂之中摸滚打爬这么些年,以他们的人脉,能力,足以支撑得起这句话的分量。
可偏偏说出这话的是宋玉。
宋玉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朝堂的普通人而已。
即便功名不错,可是一步步爬上来的,哪一个没有华贵的出身,莫说其他,单单是状元,在朝堂众多大臣之中便有数十个。
这些还只是有资格上朝的,那些没资格加入陛下面前的,也是历年来挑选刷出去的人。
“你若是真这么想,倒是让我更加期待了。我仍然给你留一条后路,若是你觉得实在无力做这些事情,便可以来找我。”
成思迁拢了拢衣袍,连口茶水也不喝,自顾自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各自都有事情要做。
宋玉初入朝堂,即便是口头上说的自信,可是有很多事情仍然需要他亲自在其中调配,种种人脉,也需要亲自着手安排。
“夫人,这就是您说的庄园?”
吴伯亲自为白柠茗驾驭马车,终于到了地方。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华贵的庄园,里面生机勃勃,而且还有不少老农正忙着耕种。
以白柠茗的身份,实在是不像能够在这里与人交流的样子。
白柠茗戴着面纱,缓缓的走了下来,看着这些人也有些惊讶:
“我记得这庄园每年都会主动上报,收成并不好,谁曾想这所谓的不好,竟是这般模样。”
“奴大欺主,或者是瞧着小姐您是个好欺负的。”
吴伯有些了然,这在富贵人家倒是经常出现,白柠茗本来也是落魄千金。
这庄子门口还有几个人在守着表情颇为冷厉,瞧着他们抬步往里走,立刻便将长枪放下,拦住了白柠茗:“来者何人,既然要来拜访我们家主人,为什么不提前递上拜帖?”
“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想回自家的庄园,竟然还需要拜帖,若是我没记错,木易也不过是我们白家的奴仆罢了。”
白柠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十分不客气。
那些侍卫微微一愣,他们家主人的确是叫木易,可并非白柠茗说的什么下人。
这未免有些可笑了,木老爷平时可是有不少人伺候的。
“这可是他的身契,让他自己过来认领,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在跟你们开玩笑?”
吴伯立刻把白柠茗让他拿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契约已然有些泛黄,可字却写得十分清楚。
这上面签上名字的,正是他们家的大老爷。
也许是凑巧,木易正好来这里巡视,他看着面前的几位来客拧着眉心:
“来者便是客,你们几个将客人拦在门外是做什么呢?”
“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我父亲不来京城,你便把这庄子里的一切都贪下来了?”
白柠茗冷冰冰的开口,直接对着木易发火。
木易身上穿着锦袍,是最新缝制的衣裳,而白柠茗身上的袍子却是有一些旧了的。
她哪怕如此指手画脚,也仍然让人有些怀疑。
“夫人这是在说什么糊涂话呢?什么白家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木易的眼神闪过一丝心虚,看着白柠茗,眯着眼睛。
若是真的是白家后人,那便不能留了。
吴伯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和事儿不少,瞧着这木易的眼神就大约猜到了他的心思,扬声开口介绍:
“这位可是探花郎夫人,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只凭你们这小小的一个庄园,只怕是吃罪不起。”
从一开始,白柠茗就没打算以和平的方式把家中的产业收回来。
这群人已经吃了这么多年,占据这些东西已经养成了十分贪婪的性子,突然间让他们把所有东西还过来,恐怕这群人是不会愿意的。
可……就算他们不愿意又能如何?
哪怕是把他们打一顿,拆分开来,白柠茗也要这群人,把吃白家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
木易也是微微一愣,迅速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她怎么忽然就成为了探花郎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