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球,你怎么来了?”洛月惊喜的抱起小球随后看向跟在后面而来的夏空说到:“哥,你怎么也在这?”
“你没事吧?”夏空看着临近高兴的抱起小球的洛月,疑问出声。
“啊?没事啊。”洛月看着夏空充满疑问的说着:“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夏空再仔细打量着洛月沉吟道。
“没有吧。”洛月也被此时夏空严肃的表情所感染,边回答边低头检查自身。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啊,对哦,这里是哪里啊,哥。”洛月此时才发现这地方已经不是自己本来的房间了,做恍然大悟状说到。
夏空一副无语的表情。 “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确实是危险了些…”夏空说完随即似放松了些,再度问到:“那你还记不记得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吃东西?”洛月听到这,似才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小雅后来有给我送来一个那什么胆的。”
“本来光听那名字我就想拒绝的,可小雅放下就走了。”说到这里洛月还瘪瘪嘴继续说道:“后来也好奇,就悄悄的揭开看了一眼,真的就一眼。”
洛月说着换成单手抱着小球,一手举起一根指头,还微微一笑面对夏空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啊?后来就睡了吧,一下子就好累好想睡,昏昏沉沉的。”洛月边想边回答,这时自己也好奇了起来。
“最后就是刚刚忽然被什么惊醒了,坐起来后,迷迷糊糊中好像就听到了哥的声音。”洛月在夏空目光的注视下,此时便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低头悄悄的看着夏空,小声回答道:“然后的事情哥应该就都知道了。”
夏空却未再说什么,而是再度皱眉打量了下面前的洛月,确定确实好像没什么问题,才舒了口气,或者真如建木所说的那样,洛月的身体毒抗高也不一定啊,它不都说洛月是什么神子么,想着脸上便再度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这不刚遇到了几个坏人。”夏空讪讪一笑,却似不想多说,随后忽然伸出手去单手抱过赖在洛月怀中的小球,一手牵着洛月的小手说道。
“坏人?哪有坏人啊?”洛月眨着眼睛,配合的拉着夏空的手问道。 “没,都打跑了好吧。”夏空敷衍的说着便拉住洛月的手,往左手边另一通道走去:“快走,我们出去再说。”
“哦,好。”洛月单纯的也没有再问,点点头就乖巧的被夏空拉着走去。
“我去,你啥时候跟来的啊?”夏空走着忽然想起老甲,转头正准备对那来时的方向喊一声,回过头却发现优哉游哉的老甲就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倒是也被吓了一跳,但也未再管它。
进入通道,通道大小也倒是恰好能让老甲通过,而看样子这确实是另外一条出去的路,很快便看到了向上的阶梯,而这边很明显就要比那边建的用心的多,不止两旁都镶嵌有那些会发光的石头,墙壁跟地面更是干净非常。
待出了洞口再度回到地面,发现上面倒是在老甲的震荡下似没看出有什么影响。 “嘤~嘤~”
就在两人刚一回到地面,忽闻一旁有轻微的啜泣之声传来。
“唉!”两人一顿,夏空听到却是莫名低头幽幽一叹,声音轻到哪怕身旁的洛月也未听见。
“哥,听到了吗?好像是...”洛月也出声轻轻喊了一句,似想到了什么,随即放开夏空的手,往一个方向探寻而去,探头四望中,口中喃喃的说着:“好像是这边?”
此时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并且似有还会下的更大的迹象,正因如此,黑暗中视野受了更大的限制。
“是小雅吗?”洛月寻声走了数丈,开口问道。
“嘤~嘤~”
那声音却未有变化,但传来之处似也很近了。
终于在地面白雪的反衬下,洛月发现了前方不远的墙角处蹲伏有一幼小黑影。
“小雅?”洛月见此更是加快了步伐。
“小雅,你怎么了?”一到近前,依稀能辨认出正是小雅蹲伏于此,埋首于膝,肩头耸动,正在抽泣,虽未窥全貌,但此时身形甚是可怜。
洛月见此,虽不知缘由,却莫名怜爱之心大发,蹲下伸手,摸向小雅的头发,为她拍落些许积雪。
“嘤~”似此时才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小雅在抽泣中终于抬起了头。
“呜~是?是月姐姐吗?”黑暗中也完全看不尽小雅的面容,但无论从声音身形衣着上,依旧能让人确认此时面前的,正是小雅,哽咽的抬头出声。
“呜~月姐姐。”似也是看到了安慰之人,此时似带有无穷的委屈扑向洛月,抱着洛月的脖颈放声哭了出来:“呜~月姐姐,父亲不见了,母亲也不见了。”
“他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这时洛月依旧是下蹲的姿势,小雅已经完全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身体盖住洛月的肩膀,哭诉着自己的委屈。
“啊?柳叔柳姨不见了吗?”洛月任由小雅抱着,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突然之下,双手倒是一时不知该作何姿势。
“嗯,雅儿醒来之时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月姐姐,你说,是不是雅儿不乖,他们都不要我了。”雅儿用更委屈的声音埋首洛月肩头哭诉着。
“雅儿乖,雅儿最乖了,柳姨柳叔怎么会不要雅儿呢。”洛月也经历过最初的无措,此时用手轻轻抚摸着雅儿背部,柔声说道。
“一定是他们忽然有事去了,看雅儿睡得那么香甜,所以就没有打扰雅儿,一定一会就会回来的呢。”洛月继续的安慰到。
“真,真的吗?”雅儿似在洛月的安慰下,暂时止住了抽泣,话语中身形微动,似是想抬起头来看着洛月。
“嗯,真~”洛月轻轻的点头,面带微笑,刚说完第一个字。
时间与空间便仿佛在此刻停了下来。
你知道雪有多白吗,白的哪怕是在这幽深的黑夜中,依旧会被人清晰所感知,仿佛这黑夜已经不再黑暗,前方的雪白会指引着你迷路的心,那是一种会让人放下一切的白色世界。
那你又知道血有多红吗,那是红到哪怕在这只剩黑白的世界里,仅一小簇便会夺去人的全部目光,突兀的让人停止思考,眼里也本只有黑白的世界也被这一小簇所占满,血红的让人不知所措。
此时洛月的眼前就是突兀的被这血红所占满,就那么毫无声息的就到来了,伴随着面前眼睛大睁,充满着不可思议神情的雅儿。
一根棍棒似的物体,进入了雅儿幼小的头颅,由上而下,由左至右,倾斜而下,又似那棍棒本就长在了那处,无声无息,要不是那四溅的血水染变了白雪甚至黑夜的颜色,甚至有一种异样的美感,因为不甘寂寞而呈现。
有血水洒至洛月身上,脸上,未染红白衣,却先染红了脸颊,染红了那除了那双,已经陷入无神的黑色瞳孔与那比白雪更白的眼白之外的整个面颊。
这是小雅的血,于面颊留下,温热如小雅的抚摸。
“砰~”时间似再度流动,身躯便随着棍棒的离去,倒地之声也合时宜的响起,很轻微,很柔和,正好便是躺在那以白色画布为背景的巨大血红花朵之中,美的让人心惊。
雪更大了,仿佛是在生气被这血红夺走了本属于自己的地盘,而急于争夺回来,真是会让人气愤于这雪的不懂欣赏。
风也不再甘于寂寞,不知是在阻挡着白雪的落下,还是在驱逐这血红的景色。
便一时安静了下来,夏空保持着抽回木棍的姿势,站立于洛月左侧,似乎本来就在此地,已经站立了许久,十岁的身躯,此时却坚韧异常,目光淡淡的看着地面的血色花朵之中。
而洛月从始至终都保持蹲伏在地,双手虚抱于身前,双目是没有聚焦的无神,嘴微张。
“哥~哥?”或是过了许久,也或是仅过了一瞬,洛月颤声中首先打破了此时的沉寂。
“洛月会相信夏空吗?你,会相信我吗?”夏空也轻轻的开口,冷静异常,对着洛月说着便伸出手去。
洛月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夏空及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轻轻颤声应到:“信,我,我永远相信哥。”
声音很轻,音也很抖,心却在点头中似乎确认着什么,也任由夏空拉起自己的手,随之起身。
或也只有夏空才明白,此刻的景象对洛月的冲击是多么的巨大,这本是一个单纯善良到走路也会关注于脚下青草的少年,是一个使夏空每次烤肉都会偷偷摸摸的少年,或说爱心泛滥也好,洛月便是如此。
洛月呆呆的低头看向地面,呆呆的被夏空拉着前行,看不见的面孔也如那深处的心一般,或是一样的在颤动着。
“你们,就打算这样走了吗?”声音是从身后传来,似就是那血红巨花处,依旧是那童稚的声音,依旧是雅儿的声音,却少了那份纯真与可爱,而是童稚又略带嘶哑的声音,使人矛盾,又让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