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床前就只有莫一淼在,见着她醒来,她立即就站了起来,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喝点儿水?”
付炽口渴得厉害,点点头应了好。她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去搜寻沈回的身影。但却没能看到,病房里就只有莫一淼一个人。
莫一淼很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将床摇起来后将水杯递给她,问道:“疼不疼得厉害?” 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伤口火辣辣的,付炽的唇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勉强的笑笑,说:“还好。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她故作轻松,小口小口的喝起水来,莫一淼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沈回去派出所做笔录了,估计要明天才能过来了。今晚我在这边陪你。”
付炽怔了一下,应了一声好,向她道了谢。
莫一淼叹了口气,说:“这事儿闹得不小,派出所那边通知了校方,他们俩估计都会被处分。”说到这儿她又恶狠狠的补充:“真是活该!”
她的神色怜悯,稍稍的顿了顿,又接着说:“阿炽,你真傻。” 付炽有那么瞬间的出神,她想解释点儿什么的,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可解释。比伤口更痛的刺痛从心底扩散开来,她知道莫一淼是什么意思,但她能解释什么?解释她纯属本能,解释她不喜欢沈回吗?
尽管她那时候虽没有想其他的,只是本能的要推开沈回,但如果再次从来,她仍旧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如果她没喜欢他,她就不会推开他了吗?当然不是。
她就那么沉默着,久久的没有说话。
莫一淼神色复杂,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愤愤的接着说:“他们俩是争风吃醋打架,听说是那男生的女朋友为了沈回同他分手,但沈回和人在一起没几天就和人提了分手,弄得那女生崩溃要跳楼,那男生气不过所以拿了刀子来找他麻烦。”
所以,她替他挡下这一刀,哪里值得? 付炽听到并不惊讶,沉默着没有说话。沈回现在这样将感情当儿戏,出事是迟早的事儿。
莫一淼只是想要她知道,没有再继续这话题,小心翼翼的问付炽要不要叫医生过来。付炽摇头说不用。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疲惫不已,再次闭上了眼睛。
沈回还未从派出所回来,沈与为便先过来了。已是凌晨,他先去找了医生问了付炽的伤势,安排了人送莫一淼回学校,这才在病床前坐了下来,愧疚的说:“阿炽,沈伯伯对不起你。”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付炽挡这一刀,沈回恐怕不止是躺在床上那么简单。那个男生提前准备了刀具,激情愤怒之下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是付炽救了沈回一命。 他的脸上满是疲色,不待付炽说话,又接着说:“我答应过你妈妈和你外婆要照顾好你的,现在非但没有照顾好,还让你因为沈回那个孽子进了医院……”
他满面的愧色,还要再说下去,付炽不忍看见他这样,打断了他,说:“您别想太多,这只是意外,真的。”
沈与为摇摇头,说:“是我没教好他。”他的脸上既有痛心又有无力,并不想再继续这话题,温和的说:“要是疼就告诉沈伯伯,别自己忍着。好了,很晚了,快睡吧。”
付炽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就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像是听到沈与为在打电话,大概是为了沈回的事儿在烦忧。 第二天病房里十分热闹,沈回大概还在派出所,一直都未出现。但几个舍友还有何嘉年肖师兄他们都过来了,带来了果篮和花篮。
付炽今天的精神好了许多,因为伤口并不是很深,只需输液消炎三天便可出院,到时候按时来换药就行。
应酬也是一件很累的事儿,大抵是怕付炽独自呆着无聊,大家呆到了中午沈家的阿姨给付炽送午餐过来才离开。
付炽精神不济,吃了半碗粥喝了一碗鸡汤就睡了过去。失血过多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很累,并不如以前那么有精神。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床边并没有人,她撑着坐了起来,才发现窗边站了一个人,竟然是程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