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炽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抓住了程知遇的衣袖,急急的问道:“那他最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程知遇原本就扶着她,现在她抓住他的双臂,整个人依偎进了他的怀里,远远看去像是拥在一起撒娇呢喃的情侣一般。她现在在急迫中,并未意识到他们之间有多暧昧。
她一双清澈的眼眸中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一张清秀的脸苍白,额头上的刘海已经被出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汗浸湿,看着柔弱而又可怜。 她同沈与为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寄宿在沈家八年。但她的着急,她的恐慌害怕难过,又胜于他所见过的许多有血缘关系的亲属。
程知遇一时默然,他没有再去看她,伸手将她摁在她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儿,但他一定没事。”
对于不能肯定的东西,他向来从不会承诺什么。但这一刻,他却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这句肯定的话来。
付炽独自经历了恐慌和害怕,这会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很快便浸湿了程知遇的衬衫。她深知这时候哭没有用,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她需要用眼泪来发泄她的恐慌害怕。
她哭得心无旁骛,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一个英俊的男人抱着一哭泣的女孩儿这就是一桃色八卦,一时路过的目光纷纷的看了过来。 饶是程知遇再怎么沉着冷静,应付这种场合也略觉得尴尬吃力。路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谴责,不用知晓原因就将他定为渣男。
他略略的有些无奈,却不愿意去打扰发泄情绪的付炽,静静的等着她哭完。
付炽一向很有理智,没多时哭泣声就渐渐的停了下来。她的脸贴在程知遇的胸膛上,他的衬衫已经被她弄得皱巴巴的。在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中,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她其实很少哭,更别提说在公共场合哭得那么伤心了。可见到程知遇,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像是失控一般的说掉就掉了下来。
察觉到她停止了哭泣,见她的头久久的埋在她的怀里没动,程知遇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忍不住微微笑笑,低声说:“哭好了?哭好了就上车,不然待会儿路人的唾沫就要把我淹死了。” 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调侃。
两人上了车,程知遇却没急着发动车子,打开了一瓶水递给付炽。
付炽的一双眼睛通红,秀美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她并不敢去看程知遇,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发泄过之后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程知遇要说什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来。 待到挂了电话,就见付炽正呆滞的看着前面的灯光。他不由得微微的叹了口气,问道:“没吃东西吧?先去吃东西。我已经让人查到了你沈伯伯身份证的使用信息,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他买了去邻市的票,那儿曾是他最初开始做生意的地方。他已经让人去那边打听他这些天是否有去过了。
荣盛清算后他曾和他谈过几次话,他的精神虽是萎靡颓丧,但远远还没到受打击到要去自杀的地步。
付炽是关心则乱了。
付炽这会儿哪里吃得下东西,她仍旧恹恹的坐着,说:“我不想吃。” 人已经没在本市,再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根本没有意义。程知遇看了看时间,发动了车子。
他将付炽带回了他的公寓,并订了外卖,对她说:“今晚就会有消息,如果今晚没有消息,我陪你去邻市。”说完他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头,柔声说:“先去洗漱吧,把你的衣服先换下来。”
跑了一下午她浑身是汗,头发杂乱的伏贴在额头上,眼睛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痕,委实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