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程知遇十分闲,一直都在老宅里修修补补。他并不是一时兴起,做事儿十分认真,连瘸子叔也对他赞赏不已,暗地里悄悄的对付炽说‘没想到程先生这样的人也肯做这些琐事儿’。
付炽有些苦恼,这下哑巴姨和瘸子叔恐怕误会得更深了。
做了一天的细细碎碎的小活儿,晚餐十分丰盛,屋子里有些闷热,哑巴姨用小桌子将菜摆到了院子里,瘸子叔拿来了他自己用葡萄酿的酒,要同程知遇喝几杯。 程知遇自然不会拒绝,同瘸子叔喝起了酒来。他的酒量比起瘸子叔好了岂止是一点半点儿,最后瘸子叔婚婚欲醉由哑巴姨扶着回家了他的脸上也看不出半点儿醉意来,只是进了客厅,懒懒的靠在沙发上。
付炽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在厨房里收拾了起来。
待到出去时外边儿已经不见了程知遇的身影,他好歹是喝了酒的,付炽快步的往外边儿去找他。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他站在桂花树下,指间夹了一支烟,正抬头看着桂花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俩今天喝了不少酒,付炽走到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舅舅,你没事吧?”
程知遇回过头来,一双眼眸在酒意下更显得深邃潋滟,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付炽一眼,慢悠悠的说:“我能有什么事?” 他看起来真清醒得很,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只是表面,付炽忍不住问道:“你真没一点儿也没醉?”
程知遇唔了一声,收回了视线继续看桂花树,说:“还好,习惯了。”
是了,比起瘸子叔,他算是长期浸淫在酒精的人了。
付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默默的陪着他站着。
程知遇站了好会儿,又回过头看着整个院子,问道:“你从小都生活在这宅子里吗?” 付炽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起这事儿来,点点图,说:“是。”她默了默,又说:“在外婆在世前我们一直住在这儿。”
这座宅子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记忆,她的思绪飘忽了起来。
程知遇也未说话,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好会儿他才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说:“进去吧。”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这会儿天空中竟然打起了雨点儿来。付炽想事儿想得太入神,竟然没有发觉。
她回过神来,手脚麻利的将外边儿的小凳子收了起来。 雨来得及,两人匆匆的进屋。雨声中的屋子中格外的寂静,生出了莫名的情愫来。
付炽试图找点儿说的,但一时却找不到可说的。
程知遇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怎么的,整个人显得有些儿意兴阑珊的,并未在楼下久留,很快便上楼去了。
倒是付炽睡不着,在楼下看了一部电影,见时间不早了这才上了楼。
程知遇是第二天一早离开的,不知道是有急事还是怎么的,连早餐也没吃。车子驶出小巷时巷子里还安静得很,车子的声音显得异常的突兀。 付炽站在外边儿,直到他的车消失在巷子尽头,她才回到院子中。
程知遇走后她陡然间就变得闲了起来,胡乱的吃了早餐后窝在沙发上看起了书来。到了十点,她正准备出去看看哑巴姨那边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才刚出门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竟然是何嘉年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