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时一直很忙,很少有那么闲适惬意的时候。
付炽无所谓,点头应了好。
她并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那么慢慢的走着。闫思安边走边看着这边的街景,偶尔会问些这边的风土人情。付炽一一的都回答了。 到了后边儿,两人实在没了说的话,付炽只得找了话题,问道:“打算结婚了吗?”
她记得以前闫思安曾说过他有喜欢的人。
闫思安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看向了旁边儿的路灯,说道:“分手了。”
付炽‘啊’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不由得尴尬了起来,赶紧的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闫思安被她尴尬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说道:“你道什么歉,和你有什么关系。” 付炽老老实实的做检讨:“唔,我不该提起这话题。”
“没关系,这又不是值得藏着掖着的事儿。而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分手已经有大半年了,该难过也难过完了。”他开着玩笑说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儿。
付炽只是干笑,不再接这话题。
闫思安看向了她,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我以前挺子濬说你在看心理医生,现在没事了吗?”
付炽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早没事了,一年多前就已经停了药,来这边后我的情绪一直都还好。” 她其实并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记忆,可是那些压抑偶尔会是会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儿来。她只得去找事儿做,转移开注意力。
闫思安点点头,轻轻的说道:“那就好。”
他也看出了付炽不愿意去谈这话题,没有再问起她艰难的康复之路。转移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儿来。
两人是抄近路回去的,慢慢的走也只要了半个来小时就到了付炽住的小院。付炽拿出了钥匙开了门,正要邀请闫思安进去坐坐,他就先说道:“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我还得在这边呆几天,改天有时间再过来。”
原来他是特地的送她回来。 付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无奈的说道:“我自己回来就行的,现在还不晚,而且这边的治安一直都挺好的。”
闫思安笑笑,说道:“难得见一次,怎么也要让我表现一下我的绅士风度吧。行了,快进去吧,我自己会去拦车。我不是路痴,不用担心我会走丢。”他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他回来后换了联系方式,还没有付炽的号码,拿出了手机来,说道:“留个电话吧,等我到了就告诉你一声。顺便看你什么时候来你这儿蹭顿饭。”
他开着玩笑说。
付炽应了一声好,拿出了手机来记下并拨通了他的电话,并对他过来表示随时欢迎。平时不敢保证,但周末这两天她都有空。
闫思安留了她的号码后很快就离开,拒绝了付炽送他去打车的提议。付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灯下,这才进了小院。 回到家中,在放下东西后她坐下发起了呆来。脑子里空荡荡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才去洗漱躺在了床上。
因为晚上失眠,她第二天难得的到中午才起来。闫思安难得过来一趟,她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后打算给他打电话,邀请他晚上过来吃饭。她曾经麻烦过他许多次,但一直都未曾好好谢过他。
正打算打电话,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舒子濬打来的。
他每每打电话来都是瞎侃,偶尔会抱怨着和顾一新之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他在付炽的眼里一直都是大度体贴温暖的哥哥形象,但在同顾一新的婚姻中,他简直就是一幼稚鬼,就连家务多做了一次都斤斤计较。每每听到他抱怨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儿,付炽就忍不住的想挂电话。更想问他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一点儿亏也不肯吃。
接起电话来,她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舒子濬却没像平常一样嬉皮笑脸的说话,他沉默了一下,轻轻的说道:“阿炽,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一声。”
他的声音很是郑重。
付炽不由得一愣,问道:“突然那么严肃,怎么了?”她有些惴惴的。
“今天早上,宋家那边找了过来,告知你的父亲宋新成患了重病,现在正在医院,说是想见你一面。”舒子濬说着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不打算将这事儿告诉你的,但我爸非说要告诉你一声。好歹……他也是你的父亲。”
虽然未尽过任何的责任,甚至连她出车祸,宋家都未有任何人出现过。
宋新成患重病这倒是付炽没想到的,他太久没有出现,她甚至已经忘了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
她有那么瞬间的恍惚,很快就回过神来,点点头,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消息,而不是她亲生父亲的一般。
舒子濬对于她的反应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该担心,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付炽的面容平静,看着窗外萧瑟的秋色,说:“我能有什么事,他虽是我父亲,但我们之间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也许你会觉得我挺冷血的,但在这一刻,我的确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
她的心里除了微微的有些怅然之外就没别的感觉了,如果不是他打来电话,她其实已经快忘了她还有父亲。
舒子濬听到她的话总算放心了下来,认真的说道:“不不,阿炽这并不是你冷血。你和他除了没办法割断的血缘关系之外,他于你来说确实只是陌生人。以前会找你,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否则恐怕没有人会想起你,也没有人会想起姑姑。阿炽,我希望你记得,无论谁说什么,打什么样的感情牌,他都不值得你去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