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的石方靠近,青年彻底慌了。
“卧槽!一群不要脸的老娘们儿,扒了老子的衣服还不够,还真想扒老子裤衩?还不要不要脸了,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啊?”
就在这时。
“你是谁?”同济皱着眉头来到青年面前,迫人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何故要害我师徒?”
经他这么一打岔,青年总算回过神来了。
“卧槽!不是幻觉。怎么是两秃驴?”燕驰侠傻眼。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换了一副笑脸,冲着同济解释:“我是此地的降妖人,燕驰侠,燕子的燕,奔驰的驰,侠义的侠。”
“你们两个和尚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可是燕某的地盘,你们这来得太不是时候,这是误会,误会,大师别放在心上。”
燕驰侠从地上费力地爬了起来,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老和尚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
“你是此地的降妖人居然叫我们是人是妖都认不清,这说出去谁信。”同济皱眉道。
修为能力这么差,还降什么妖,不被妖给降了就不错了。
石方此刻非常佩服这兄弟的勇气,却也不知道是该吐槽还是该无语。
这货的修为好歹也在融血境九重,怎么做起事来,完全不靠谱。
能活到现在简直堪称是个奇迹。
实力差也就算了,还不会说话。
这也就是他运气好,遇上的是从不争强斗狠,喜欢以理服人的同济,要换做别人来,怕早就被打成渣渣了。
“这兰若寺附近的妖物太过狡诈,我这才是无奈之际,毕竟自保为上策嘛,我若不小心谨慎一点,早就被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所以刚才真的不是我有意的。”
燕驰侠深怕同济再给他一记老拳,赶紧摆出态度,想要化干戈为玉帛。
同济回过身看去,才发现刚才坐落在身前的客栈居然不见了。
空旷的孤野上,杂草丛生,隐约可见几节白骨从淤泥中露了出来。
夜幕四合,阴风阵阵,不远处夜枭的啼鸣声不断的袭扰而来。
“此地是什么情况?”
同济回过头来看向了燕驰侠。
“按理说凡是妖物聚集之地,都是妖气四起,纵然不是,也能让感觉得到成妖气气息,可此地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燕驰侠解释道:“这里盘踞的妖物可不是一般的妖,而是与金冠大雕,南海魔蛟还有万窟蝎王齐名的大妖,黑山老妖?”
“我跟你们说啊,就这地界的妖,一个个阴险狡诈地狠,若不是有我在此地镇压,这山下早就成了人间炼狱了。”
燕驰侠缩着肩膀揉着自己的肚子,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看来同济刚才给他来那么一下,后遗症挺重,这地方也挺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石方总觉得随着太阳西落,这处地界的气温明显的下降了下来。
而且纵然是他有着出窍九重的修为,竟也觉得憋闷得厉害。
再看向燕驰侠,他那副尊容,还有身上唯一的遮挡物,不得心生佩服,这兄弟确实蛮拼的!
“施主,你的这种舍弃小我为大我的精神,简直就是我辈楷模。”石方由衷道。
燕驰侠冷得脸皮都在抖动,闻言,又打了个哆嗦,拉住石方的手,“小师傅,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给我先弄套衣服先,我要冷死了都。”
气氛一时僵住。
不用石方动手,同济就已经拿了一声僧袍出来。
燕驰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蹲在火堆旁,好一会儿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总算是活过来了。
随即,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深沉地叹了口气。
“我在守着这里就是守着这里百姓的一方安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现在把我给打伤了,按理说都怪我实力卑微,才酿成了这样的误会,可是这里的情况,你们都心里有底了,眼下谁来震慑那些邪魔是好啊?”
燕驰侠满脸的悲天悯人,眼角余光却一个劲儿地瞥向石方师徒俩。
石方不为所动。
同济安坐如山。
燕驰侠盯了两人一会儿,没有半点回应。
愣了一下,他也不怕气氛尴尬,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朝着山下的方向就跪了下来,一边捶着地面,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哭嚎了起来。
“父老乡亲们,我对不住你们啊,我没能够将这兰若寺的妖魔给根除掉,我燕驰侠愧对乡亲们的信任,也会对师傅对我的一番教导……”
满脸胡茬的大裤衩青年还想要继续买惨,同济听得眉头直跳,却是先看不下去了。
“行了,是本周把你打伤的,既然你因此无法在这里的妖魔给镇压住,那本座助你一臂之力就是了。”
“那就多谢大师了。”燕驰侠也不哭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显然等的就是同济这句话。
随即一行三人开始谈起了妖魔之事,从燕驰侠的口中,师徒俩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这兰若寺是大妖黑山老妖的地盘,黑山大佬底下有一众女妖被他扼住了命门,不得不被迫为他效力。
燕驰侠本只是路过此地,并没有想要降妖除魔卫道的心思,奈何那些妖物却把他给耍的团团转,几个月下来,燕驰侠也察觉出了对方根本就是把他当猴耍。
他一个堂堂降妖人,向来只有他耍妖的,哪里轮得到妖耍他。
燕驰侠被彻底激起了火气,也跟那些妖物给刚上了。
这几个月下来,也算彻底摸清了妖物的套路,正准备反杀。
却没想到失手将石方师徒俩给套了。
……
太阳西沉。
消失的客栈重新拔地而起。
石方在同济的带领下向着客栈的门口走了进去。
客栈里传来了一一阵阵袅袅之音,夹杂着女子欢笑打闹的声音。
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那些不太正经的店。
两人刚踏进客栈,正在擦拭着木桌的女掌柜,抬起了头来,扯着嗓子问:“客官,打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