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去小花园的小路一路走过,以为自己会像话本里提到的那些情节一般。
在花下单膝跪下,求得顾言月的原谅。
但是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是按着他想象中的标准来发展了,他想象中的自己是款款朝顾言月走去,然后深情的单膝下跪。 但是他因为太过于紧张了,一见到顾言月就从单膝下跪变成了双膝下跪。
“!”
顾言月被宇文染这一操作属实是吓惊了眼!
要是放在之前,有人跟自己说,宇文染有朝一日会双膝下跪跪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会觉得肯定是那人疯了,不然宇文染怎么可能会双膝朝她下跪呢。
但是今日见了,她就真的相信了。 就算是宇文染觉得是自己惹了她生气,那也不该一来就双膝跪在了她面前吧?
要是传出去,这当朝皇帝竟然向他的皇后下跪了,这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
这样自己又会变成话本里说的那些妖妃了。
而且这宇文染的动作算得上是十分的顺畅流利了,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少跪,直接给跪出条件反射了。
不过这条件反射也真够久的,这宇文染好歹也当了这皇帝那么些年了,除了祭祖和祭天需要他跪跪,不然都只有别人要跪他的份。 顾言月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染,诧异的问道:“阿染,你这是何意?”
宇文染被顾言月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双膝跪了下去,这跟自己想象中的单膝缓缓下跪,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阿月,在你离宫之后,我思来想去了一整晚,终于是想通了。”
宇文染一边跟顾言月说,一边默不作声的调整了自己的跪姿,把从双膝下跪改成了单膝下跪。
白佑瑾往桌上吐着瓜子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哦?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想通什么了,说出来,也好让老身听听,你想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宇文染说这话本来就是带着一定哄的成分,以往要是他说出了这句话,顾言月不管怎么样,都会给他一个台阶下的。
只是不曾想到,今日白佑瑾会突然出现插上一脚。
但他脑子转的极快,很快就想出了一套较为合理的说辞,“我不该跟阿月说要她在宫中好好照顾小云吞,她虽然嫁给了我,但我允诺过她,不会限制她的自由,这一点是我错了。”
“你就只觉得你错在了这里?”
白佑瑾挑了挑眉梢问,显然宇文染没把话全部说完,这跟顾言月跟自己的说丝毫不一样,她淡淡的道:“要不你再想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落下什么是没有反省过的?” “白前辈想来是要说黔州一事吧?”
宇文染一听就知道白佑瑾这是意有所指,但是什么都好说,这黔州一事,说什么他也不是不会让步的。
“黔州现在百姓都是吃了上顿,下一顿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了,若是我带着阿月一起去的话,那么她就必须跟着我,还是黔州百姓一同吃苦了,前辈我不愿看着阿月陪我一同到黔州去吃苦。”
宇文染中间停顿了下,又继续往下说了下去,“况且现在黔州大雪,阿月本就畏冷。这京城的冬天她都难熬了,那黔州的冬天就更不用说了,想来怕是比起京城的还要再冷上几分。我又怎么忍心带着她一起去,然后又看着她受冻,却无能为力呢?”
“月丫头,你都听见了那混小子是怎么说的了吗?”
白佑瑾是这热闹外的,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了,不仅如此,她还能再给你多添几把火,好叫这热闹变得更大些,也叫她看得过瘾,“你自己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吧。”
顾言月轻轻挑眉,抬眼看着宇文染,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她早就跟白佑瑾串通好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叫宇文染答应了她一同去黔州的事,不然她就真的白跑出了宫。
“我觉得这些跟黔州的百姓们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阿染你带我过去利大过于弊,我会做饭能够做出营养餐来,在短时间以内帮助黔州的百姓们调理好身体,叫他们有更强的免疫力去对抗即将更加寒冷的冬天。”
“还有,我不仅会做一营养餐,我还知道如何更快的做出更保暖的大袄来帮助黔州百姓熬过这一次严冷的冬天。”
顾言月早在几日前姚锦乐回来的那会,就听到了黔州不仅大旱,此刻还下了大雪,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还要冷上几分。所以才想着要一同跟去黔州,想为黔州的百姓做些什么。
宇文染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
“好了,别可是什么了。”
白佑瑾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热闹她是看够了,那就要好好完成顾言月交代给她的正事了,“就叫这月丫头跟着你一起去黔州吧,就按她说的,她去黔州利大过于弊。要是她怕冷了,那就叫她多穿些衣物,反正这被冻的是她,又不是你,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宇文染还想着要垂死挣扎一下:“我这不是怕她受凉了,身子会不好吗?”
“那就别想了,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先去把你给你女儿准备的小花园里的杂草除一除。”白佑瑾指着不远处的小花园道:“月丫头已经连着两日没叫下人们去除草了,要是你再晚来几日,怕是那草已经长到半米高了。”
宇文染看了看不远处的小花园,再看了看白佑瑾,惊道:“前辈,你在说什么?”
白佑瑾扬了扬下巴,示意宇文染去看他给小云吞准备的小花园,“你要是再不快些动手,怕是到了天黑都除不完了。等你什么时候除完了,什么时候再把月丫头接回宫去。”
宇文染听完,怪不得那宫女死活拦着郑海不让他进来,亦或者是不许宇文染再带别的侍从一同进来,感情是这儿等着他呢,“前辈,真的要我自己动手除完才能带阿月回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