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果办事,果然雷厉风行,下午就和物业,把租房协议签了,他请张晨帮他们设计办公室,还让他帮助介绍装修公司,张晨推荐了谭总的公司。
孙胜果说,好,你张总介绍的,肯定没错,能不能让他过来,我们现场就把这事给定了。
张晨打了谭总电话,谭总过来,和孙胜果两个,在现场就把装修的事情敲定,孙胜果和谭总说,你们的施工品质,有张总给你们背书,肯定错不了,我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快,尽快开工,尽快完工,我们上级行的领导和我们行长,还等着来开业剪彩。
谭总答应孙胜果说没问题,只要张总这里图纸出来,你们确认后,我马上进场。
“不用等图纸,你明天就可以进场。”孙胜果和谭总说,“这里整个都要拆掉,你明天可以先派人进场拆除。”
谭总有些为难,他还没做过这样的工程,图纸没出,工程款没有谈拢,协议没签,自己的人就进场开始施工的。
孙胜果看看谭总,知道他迟疑什么,孙胜果说:
“谭总,张总给你背书的同时,也给我做了背书,你就大胆进场,至于费用方面,这赶时间的活,肯定会比正常的高,只要别高得太离谱,让我为难就行,支付方式也没问题,就按预付款加依工程进度打款的方式,预付款我明天会安排,以后打款,刘总签字就可以。”
“这样有没有问题,谭总?”孙胜果问谭总。
“爽快,没问题。”谭总笑道。
“一个星期,张总能不能帮我把设计图拿出来,我在这里等。”
孙胜果问张晨,张晨还没吱声,刘立杆和谭总就笑了起来,谭总知道,这种项目,单一的封闭空间设计,对张晨来说,是小KS,哪里用得了一个星期。
张晨和孙胜果说好,我一定尽快。
晚上是谭总做东,在潮江春请他们吃饭,这一次,林一燕和刘芸没有来,一桌都是男人,孙胜果和陈启航,也阻止谭总点洋酒,孙胜果说,都是自己人,我们今天就以喝醉为主,不要排场,不分年龄,谭总,也不要脸,谁没有醉就不许走。
谭总一拍桌子,叫道,好啊,老子就喜欢这样。
除了张晨,大家都知道他晚上还要工作,想方案,放过了他,只给他点了两瓶啤酒,其他的人,各取所需,喜欢酱香型的叫了茅台,喜欢浓香型的叫了五粮液,陈启航要清香型的,叫了汾酒。
“高度的,都要五十度以上的。”谭总和服务员说。
“对对,谭总说的对,那低度酒,喝着没劲,就是高度酒掺了水,不如我们自己掺。”孙胜果叫道。
五个人叫了三种不同的白酒,但喝起来的时候,你给我倒,我给你倒,结果全部搞乱了。
一餐饭吃完,还没有一个倒下的,谭总就提议,换战场,继续拼杀,李勇说好,我们去金棕榈,今天一定要让杆子把船拖到目的地。
陈启航和张晨乱笑,谭总和孙猴不知道是什么梗,陈启航和他们说,你们到了金棕榈就知道了。
到了楼下,张晨和他们告别,说是要回去想方案,其他的人,知道这是大事,也不勉强,他们五个人,坐着谭总的车子走了。
潮江春酒店就在望海楼斜对面,海城国际商业大厦的楼上,张晨穿过海秀路,先回了办公室,把该带回去的东西放进包里,这才走回去。
张晨在走回去的路上,一路就在思索着刘立杆他们公司的装修方案,心里基本有了定案。
那时海南写字楼的装修风格,一种是欧洲古典式,喜欢在顶上的墙角,用大量的石膏线装饰,上面是古罗马风格的纹饰,还喜欢在室内开出各种哑口,垭口的两边,干脆采用科林斯式或女郎雕像式立柱,软包和家具,也是英伦风或哥特式,整个就是一个大杂烩。
这大概是那些刚擦干手上的机油,或从泥巴田里走出来,洗净脚上的泥巴,放下裤管,穿上皮鞋,赚到了钱后的暴发户们,认为的贵族生活环境。
还有一种,干脆就是中央首长式,暗红色的门和门套,暗红色的木板墙裙,暗红色的办公桌后面是很大的一个暗红色的,装有玻璃门的书柜,整个给人一种庄重呆板的感觉,让你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能感觉到他的不可一世。
这两种装修风格,在张晨看来都是恶俗,他决定整个办公室的风格是简洁而又时尚的,宽大的空间,明亮的光线,让人感受到一种勃勃的生气,也符合房地产这个新兴行业的特点,更符合孙猴他们那种追求气派但不能流于奢华的要求,能让人耳目一新。
张晨上次和刘立杆去谢总工厂,就看到一组谢总从香港买过来的办公家具,是不锈钢和黑胡桃木组合的,有办公桌、柜子、沙发、茶几、会议桌等等,张晨一见就喜欢了,但看得出来,这些都是高档货,谢总当时买来的时候价格应该不菲,张晨没动它们。
但它们一直被刻在了张晨的脑海里,他觉得这组家具,可以把整个办公室都撑起来,和他想设计的风格也吻合,刘立杆当时不配享有这组家具,现在配了,可以问谢总买过来,这么好的东西,要是不利用起来也是可惜。
有这套家具,加上墙上点缀的抽象画,就可以把整个办公室的基调确定下来。
所有的隔断,都用玻璃,配以灰色的百叶帘,可以满足私密的需求,整个吊顶,不用石膏板或铝扣板,而是和墙面一样,刮腻子刷白色的乳胶漆,漏出巨型的“京海”的黑体字英文字母,嵌白色的有机玻璃,里面是日光灯管。
地面,大开间用灰色的同质透心的塑胶地板,小办公室,用浅灰色的圈绒地毯……
从望海楼走到文明东,这一路上,张晨已经考虑成熟了。
他回到了家里,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小林和彩珍他们都没有回来,这很正常,毕竟现在时间还早,让张晨稍感意外的是三楼也是一片漆黑,张晨心想,顾淑芳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是病了,傍晚他打电话,告诉她不回来吃饭时,就听到她的声音恹恹的。
张晨赶紧加快脚步,上了三楼,却发现三楼的门都关着,门里都是漆黑的,张晨在客厅和卧室的门上敲了敲,没有回应,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她这是出去了。
张晨回到二楼,先去了自己的房间,拿着毛巾,去洗手间冲了凉,换了一身衣服,再去办公室,他把画架和所需的材料,都从房间搬到了办公室,在画板上固定好铅画纸,开始画起来。
“你回来了,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很迟?”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淑芳回来了,站在门口,笑眯眯地问道,张晨和说,对啊,他们去唱歌了,我有事,就先回来。
顾淑芳说:“你不在家,我上街去买点东西。”
张晨点了点头。
顾淑芳走过来,看了看画板,问道,这是什么?
张晨就把刘立杆公司的事情,和顾淑芳说了,顾淑芳明白了,她说,他们快回来了,我们上楼去画,这么热的天气,别闷在这里。
张晨知道她说的他们,是指小林和彩珍他们。
张晨说好,顾淑芳帮他一起,把东西都搬到了楼上的客厅里,顾淑芳打开空调,两个人拥抱了一会,顾淑芳说,走了点路,就出一身臭汗,我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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