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山庄里,邵梓枫这几天可以说是忙得连轴转了,虽然作为追云山庄的主人,许多事情他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安排妥当了,但是前来参加他的生辰宴的很多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人家不远千里来到这阳城来,邵梓枫不出面招待,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这次生辰宴的规模还这是空前的盛大,对于这个尚且年轻的庄主,江湖上的英雄好汉算是给足了面子,邵梓枫这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后生,地位因此也算是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这正是追云山庄的诸位长老想要达到的效果。
邵梓枫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是还是不放心殷灵玥,莫渊的出现算是给他敲了警钟,这个一向自负的男人自从有了危机感之后,就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了莫渊可趁之机。
陆庆这几天就一直在暗中留意殷灵玥的动向,晚上的时候,就会给邵梓枫叙述殷灵玥当天的动向,所以殷灵玥这几天的状态,邵梓枫都是一清二楚的。
然而知道得清清楚楚,对邵梓枫来说却未必是好处,虽然他的那番话的确是让殷灵玥开始疏远莫渊,但是也让犹豫了陷入了长时间的困扰,她越是困扰,就说明莫渊在她心里的分量越重,甚至到了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甚至于……
莫渊比自己更重要的猜测,邵梓枫也想过,但是他从心底里就不想接受这样的可能,光是莫渊能与自己在殷灵玥心中的分量相提并论这点,就已经足有莫渊懊恼了。
殷灵玥回到追云山庄不就之后,陆庆也回到了追云山庄,去邵梓枫的书房拜见他。
书房里,只点燃了靠近书案的两盏烛台,其余的十盏烛台都是熄灭的,屋子虽然昏暗,但是却很舒畅,没有耀眼的光芒,能让眼睛很大程度上得到放松。
烛光忽明忽暗的,邵梓枫坐在书案后,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拖着脑袋,双眸紧闭,一身的疲倦完全掩盖不了,陆庆进到书房里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不只是今日,近几日邵梓枫的状态都是这样,但是不管多累,邵梓枫总是要等到陆庆和他说说殷灵玥的事才肯休息,但就这一点来看,其实邵梓枫是真的很在乎殷灵玥。
“公子,您今天,看上去精神更差了,明天就是生辰宴了,到时候没完没了的应酬,才是真正的累人,您应该早些去休息的。”陆庆看着邵梓枫的模样,忍不住的心疼。
邵梓枫拜拜手,道:“不妨事的,说说看吧。”
“小玥儿几年见到了三娘,如您所想,她很开心,但是从三娘那里离开之后,小玥儿明显变得心事重重,恍恍惚惚的,我从未见过小玥儿那样,也不知三娘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
“倒是问问三娘就知道了,后来呢?”
“后来,我一直跟着她到了临江殿附近的紫竹轩,小玥儿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随玥儿一同来庄里的另一个小子,叫洛文钰的那个,他去了玥儿身边,我知道这小子轻功了得,警觉性也挺好,没敢靠得太近,所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嗯。”邵梓枫应了一声,洛文钰这个人,邵梓枫可以说是没什么印象,他基本上就没有留意过殷灵玥身边有这么一号人,邵梓枫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殷灵玥的疏忽,心里暗下决心,忙过这阵子之后,他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殷灵玥。
陆庆接着道:“接下来,小玥儿便和洛文钰出了山庄,庄子门口看守的护卫,因为您先前吩咐过,小玥儿可以自由出入山庄,也就没有人加以阻拦。”
邵梓枫突然间睁开眼睛,看向陆庆,“这么晚了,玥儿她出去干什么?”
陆庆却是噎住了一般,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邵梓枫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
“小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要搞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小玥儿是去买礼物的。”陆庆一股脑说完,随即大声补充道,“公子,我敢保证,小玥儿绝对不是故意到现在才给您买礼物的,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您也是知道的,这丫头一向顺风顺水惯了,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是像天塌下来了一样,许多事情也没顾得上。”
陆庆说完,就小心翼翼的看着邵梓枫,生怕从邵梓枫的脸上看到一点失落又或是伤心,但是没有,邵梓枫面色平静,甚至只是应了一声,对陆庆表示回应。
“之后呢?”邵梓枫问。
“之后他们就回了山庄,这会儿估计已经休息了吧。”陆庆回答,“不过公子,我看得出来,莫渊那小子对小玥儿的影响是真的非比寻常啊,看来不是一日两日便抹得干净的,所以您……”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公子心里有数就好,还有件事,没来得及告诉您,凌掌门今日来信,说是有事耽搁了,明日清晨才能赶到,让您不必关心。”
“师父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耽搁了?”
陆庆摇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我估摸着也没什么要紧事。”
“嗯。”邵梓枫习惯性的应了一声。
陆庆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于是道:“对了公子,还有件重要的事,我差点就忘了说了。”
“什么事?”说到重要的事是,邵梓枫坐直了甚至,认真的看着陆庆。
“季寒传来密信,说是有异动。”
邵梓枫心下了然,看来,那边的事,看来得尽快处理了。
陆庆该说的总算是说完了,于是对邵梓枫道:“公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您早点休息吧,身子累坏了可不好。”
“好的,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谢谢公子。”
陆庆说完最后这句话,便推门离开了,邵梓枫一人独坐案前,又是深思了片刻,这才熄灭了屋子里的灯,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