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柴林和这个丁黑子结怨的经过,柴林、柴猛在港口为了救程知府打了几个泼皮,后来在芦苇荡中又遇到了四个杀手的攻击,也没弄明白他们的后台是谁,当时只查到了一个厢军头目身上。由于当时赶着去光州,就没在东平府耽搁。
柴林笑道:“我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还以为是得罪了双枪将董平了呢,原来是你这条小杂鱼。你的人到齐了没有,到齐的话咱们开打吧。”
“狂妄,我们六十多人,你们只有四个人,真当自己是常山赵子龙吗。”丁黑子说。
反派死于话多,柴林不等他话说完,转轮火铳砰砰两声,打在了丁黑子的胸膛上,双方不过二十几米的距离,巨大的冲击力当时就把他的胸膛给打烂了。
丁黑子口眼歪斜,嘴角流血,断断续续的说道:“年轻人不讲武德。”
说完跌下马来死掉了。
吴用惊呆了,这是第一次见到转轮火铳的威力,几十米之外杀人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
柴林大喝一声:“冲。”
当先抽出吹毛利刃的横刀,冲入敌阵。后面典正南挥舞一对双戟快速的超车过去,看谁就是一下,虎入羊群一般,无人可当。柴林在左边、解宝右边,组成了一个小三角冲锋阵型,吴用则在后面被保护了起来。
吴用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典正南一人当先,猛的一塌糊涂,砍瓜切菜一般。两侧柴林、解宝两把锋利的宝刀所向披靡,但凡周围的打手,照头就是一刀。
不过丁黑子的这些人不简单,个个都是长期训练的亡命徒,不慌不乱,前面的死了后面的上,竟然是勇猛非常。
柴林骂道:“这狗日的贾师爷怎么还不来。”照这样打下去胜利是没问题,但是毕竟只有四个人,弄不巧就有人伤亡。
原来柴林和知府衙门的贾师爷约好了,柴林等四人做诱饵,这边打起来,贾师爷就带领衙役捕快冲上来,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这个时候扑上来一个拿刀的打手,解宝那一刀砍掉了一根胳膊,鲜血喷吴用一脸。
“呸呸,弄嘴巴里了。”
“不能等了,给咱们的人发信号。”柴林说罢朝天打了三枪。
荒宅里埋伏的亲兵冲了出来,数十人猛扑了过去,丁黑子的人完败,大约还有二十来人,兵败如山倒,四散逃跑。
这个时候东城门方向来了一队马快,大约有百十骑,后面是二百多步快,这些人一上来立刻就展开了对丁黑子那些手下的围剿。
三百对二十,完全没有悬念,基本上算是一网打尽了。
此时柴林、典正南、解珍、吴用都是浑身是血。柴林收好刀,检查了两把转轮火铳插在了腰间。
贾师爷一身的劲装,骑着一匹黑马,见到柴林翻身下马,笑呵呵的说道:“柴庄主,辛苦了,等会去了我去知府大人那给诸位表功。”
柴林道:“那多谢贾师爷了。”
就在一瞬间,柴林右手的转轮火铳顶在了贾师爷下巴上了。
“别动,动一下脑袋开花。”柴林冷声喝道。
贾师爷吓了一跳,懵了。
不用说贾师爷,就连吴用、解宝等人也懵了。
“放开我家大人。”数十名捕快就要冲过来救人。
解宝砰的一枪打到了一块石头上,那石头火星子直冒,被打了个粉碎。
“谁来谁死,不信试试。”解宝喝道。
贾师爷说:“没事,你们后退,我想柴庄主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柴林笑道:“误会?你看看我们四人身上。”
贾师爷一看这四人浑身上下被血淋透了,约好了是一开始打就过来,不过贾师爷
耍了个小聪明,他想看看柴林的实力,所以晚了五分钟,只是没想到这个丁黑子的人这么凶残,完全的亡命徒啊。
“路上耽误了,柴庄主误会了,绝对不是有意的。这丁黑子太小了,衙门里有内线,我先挖了内线才过来,所以耽误了一小会儿。”贾师爷说。
柴林把火铳顶到贾师爷脑门上,说:“知道我最反感什么嘛,我最反感有人给我耍小聪明。我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安安稳稳赚点钱,做个富家翁,如果有下次,我保证你的脑袋成烂西瓜。”
“真是个误会,我绝对没有耽误时间。你若不信打死我吧。”贾师爷说。
柴林耍了个枪花,收枪入套,说:“这次相信你。”
贾师爷表面稳如老狗,但是内心慌的一匹,背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粘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贾师爷说:“改天再为柴庄主庆功,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带人犯走了。”
“好,贾师爷请回。”柴林道。
贾师爷带领精锐捕快先把二十多人押解回去城,至于打扫战场这种事情就交给其他捕快了。
回到破房子,随从打来水,四人清理了手脸,换了衣服。
吴用说:“哥哥,太突然了,刚才吓了一跳,我真害怕你把他打死了,那样咱们只能落草了。”
“落个啥草,真要打死了他咱们就割据京东路。这货总爱耍点小聪明,来试探我,还好咱们有准备,不然刚才就惨了。”柴林说。
解宝说:“刚才一战太狠了,丁黑子的手下不简单。”
白刃战的惨烈是发生在一瞬间的,往往几秒,几十秒就有许多人死亡,更何况贾师爷故意压了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柴林判定他是故意的。
典正南说:“怕啥,有我呢,我打的正过瘾呢。”
“谁能跟你比,打起仗来人来疯。”解宝说。
吴用眼珠子一转说:“哥哥,这次试探对咱们来说可能是好事?”
“此话怎讲?”
“贾师爷试探,哥哥立刻给他了强烈的反击,甚至当场杀了他,留给他的是什么印象?”吴用问。
典正南说:“跟我老典一样,没心机、青头愣。”
柴林点点头:“不错,正是这种理解。”
“贾师爷定然会把哥哥的这种反应如实汇报给程大人,如此一来程大人就会以为哥哥只是个江湖草莽,没什么大志向,如此反而更安全了。”吴用分析说。
柴林点点头:“我当时真还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不过一切还得靠实力,靠它说话。”
柴林拍了拍腰间的转轮火铳说:“口径就是正义,射程就真理。”
一夜无话,一行人在这个破旧的宅院里休息了。天一亮亲兵们大多分散了,只留下柴林、吴用、典正南、解宝四人。
冯经纪和这家宅院的主人张员外乘坐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在了宅院门口。
这张员外年纪可不小了,估计有五十了,头发都半白了。
张员外下了马车,发现地上的血黏脚,再看四周到处都是血迹,说道:“这谁这么不讲究,在我门前杀猪呢。”
冯经纪说:“不能吧,我昨天下午走的时候还没有呢,再说了这么大一片血迹,得多少猪啊。”
柴林听到声音,从院子里出来,说:“这可不是杀猪,这是昨晚上我们配合程大人全歼丁黑子一伙,为东平府的百姓除害了。”
张员外一惊,道:“什么,全歼丁黑子一伙?此话当真?”
柴林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进城一打听就知道了。门口这就是战场,打死了丁黑子一伙三十几号人,丁黑子当场被打死了。”
张员外有些情绪失控,噗通一下跪地上了,抱头痛哭,道:“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看样子他是丁黑子的受害者,不过东平府可不是自己管辖的范围,也没必要操心他的事情。
好一会儿,张员外平静下来,对柴林,说:“这放是您要买?”
“对,是我。”柴林道。
“现在这情况,这里已经是凶的不能再凶的凶宅了,加上房子老旧。我只卖个地价,八十两银子,行的话今天就定了。”张员外说。
柴林说:“那就办吧,冯经纪,带契约了吗?”
幸福来的太突然,好久没开张了,冯经纪说:“带,带,带了。”
买房子,哪怕是个旧房子也是一件麻烦事情。测量、签约、交税、过户乱七八糟一堆的事情,忙了两天才算齐备了。
柴林雇佣几个人打扫打扫,就这么住这里了,虽然简陋点,但是比大车店强。
大门外砰砰砰,有人敲门。
柴林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扈三娘来了,扈三娘骑着她那匹白马,还带着几十号人,柴林问:“三娘,你怎么来了。”
扈三娘埋怨说:“干架也不招呼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