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阳看他的身体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一时半刻是死不掉了,便把仪器收起来,让洛柔收好,冷淡地说:“就一些急救用的仪器。”
“这血……”谢琮有些震惊地看着血袋,“阳阳,这是什么血?”
他能够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般普通的血,这些血融进了他的血液后,他感觉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这血似乎正在帮助他恢复身上的伤口,而且身上剧烈的疼痛也在慢慢减轻,这太神奇了,难道她在血里面加了阵痛的药吗?
洛初阳微扯了一下渐渐变得苍白的嘴唇,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能够输进你身体里还能没事的,除了人血,你以为还能是什么血,狗血猪血吗?”
谢琮的眸色渐渐变了,他盯着她,看着她本来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却没有半点血色,他的心顿时如遭雷击,低哑虚弱的嗓音微颤着,低声问:“这里不是医院,你哪来的血?”
把东西收拾好的洛柔,听到他的问话,忍不住心疼地说:“你失血过多快死了,是大小姐抽了自己的血输给你,才能保住你的命……”
洛初阳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轻叱:“洛柔,闭嘴!”
虽然有些怀疑了,但从洛柔的话里证实,谢琮还是感到很心疼,他看着她,渐渐变得灼烈的眸光狠狠地攫住她,低哑地问:“为什么?”他以为,她恨不得他快点死。
洛初阳拿起纸巾,有些粗暴地擦拭着手上沾到的血迹,低垂着眸子,嘶哑的嗓音有些傭懒:“老娘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你为了我受伤,我救回你,就当扯平了。”
谢琮眉头微皱,充满了期待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点失落,眸光也变得有些深沉了:“就因为这样?”
洛初阳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随即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回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浮现起一抹嘲弄的笑:“不是这样,你以为是哪样?”
谢琮眸色黯然了片刻,随即唇角微勾,泛起一抹苍白却让人惊艳的迷人笑容,眸光温柔到了极致地看着她,霸道不失温柔地说:“我的身体里流动着阳阳的血,你和我融为一体了,你以后不准离开我。”
他不能没有她,如果她要离开他,那他就用链子把她锁起来,囚禁在黑屋子里,永远都不能离开他。
他看着她,笑容更迷人,也更温柔了,谁也看不透他此刻心里的想法有多阴暗。
洛初阳嘴角微抽,这里还有外人,他说话能不能收敛一点?
谢琮抬起手掌,冰凉的指尖轻轻摸着她柔软的唇,心疼地说:“阳阳,以后不能再抽自己的血,我会心疼的!”
不过阳阳的血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让他全身都充满了强桿的力量,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他喜欢极了!
听着男人的话,洛柔脸上的神情一愣一愣的,有些惊讶地问:“大小姐,他是?”
洛初阳赶紧抓住他的手,放回他的身边去,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一抹鄙视,说:“他就是个让人讨厌的神经病,你不用管我们,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照顾姑姑,你赶紧去休息吧。”
听着她鄙视的介绍,洛柔心里忍不住感到好笑,她从没见过她如此紧张一个男人,还抽了自己两袋血输给他,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她讨厌的神经病,她怎么可能这么紧张他,她骗得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啊。
“大小姐,不如扶他进房吧。”这沙发他们平时用着还挺大的,但他趴在上面,双脚还露在外面,就挺为难他的,洛柔说。
洛初阳看了一眼他露在外面的脚,让他睡在这里,的确是太委屈他了,她站起来扶住谢琮的手臂说:“起来,进卧室里睡吧,你的身体这么虚弱,在这着凉又感冒的话,你就准备去买棺材了。”
唐子安赶紧走进去,帮忙提着点滴和血袋,其他保镖想帮忙扶他,但不敢,只能担忧地看着。
谢琮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他站起来,见她光着双脚,随即眉头紧皱,虚弱的嗓音低哑地说:“你又不穿鞋。”那娇嫩光滑的脚上沾染了不少泥土,有点脏了,他看着就很不舒服。
“老娘穿着高跟鞋,还能背着你到这来?”他不怕被摔死,她还怕被人说谋财害命昵,洛初阳讽刺地睨了他一眼,扶着他慢慢走进卧室里,然后转向后面,对着洛柔说,“洛柔,把里面的床单被子什么的全部换成新的。”这个变态不喜欢床上有别人的气息,不换成新的,他恐怕不肯上床了。
‘我马上去换。”洛柔赶紧快步走进去。
谢琮低头看着洛初阳,心像被针刺了一下,心疼地说:“阳阳,你受苦了!”他不禁痛恨起了自己的脆弱,这副残破的身躯,真是越看越碍眼啊,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他不想让她为自己吃亏,哪怕是一点点,他都会很心疼!
洛初阳冷冷地晩着他,没有血色的唇角微勾,有些不屑地冷哼:“现在知道后悔了,谁让你拿自己的身体去挡铁球的,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铜墙铁壁吗,你不知道自己背上是什么德行吗,谁允许你去挡了?”她就越说越生气,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赶着去送死的。
“阳阳,你别生气!”谢琮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扯了扯她身上的裙子,透着病态的精致脸孔上露出一抹低姿态,有些可怜地说,“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只是想保护她,仅此而已。
在后面提着点滴瓶和血袋的唐子安,脚下微颠了一下,差点因为受惊吓过度扑倒在地上,妈啊,眼前这个小可怜一样的男人,是他们家少爷,该不会是被人换了灵魂吧,好可怕!
他刚腹徘着,一道透着暴戾杀气的凶残眸光,迅速落在他的身上,吓得他赶紧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他刚才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洛初阳盯着他良好的认错态度,突然有点如频在喉,如芒刺背,她嘴角微扯:“谢琮,你认真的吗?”
他的身躯看起来虽然有点单薄,但他很高,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一棵参天大树一样,而她娇小得像一只需要被呵护的小萝莉,这么一个大男人,现在竟然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在她的面前认错,他不只是不要命,还不要脸了!
“阳阳,你不要生气,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谢琮透着点点星光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低哑的嗓音温柔到了极致,只要她对他好一点,他甚至连他们以后一起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洛初阳眨了眨妖烧撩人的凤眼,有点不敢相信,试探了一下:“老娘让你去死,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