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刺刀,上刺刀!”
“来啊,你们这些刽子手,啊。”
我疯狂的怒吼着,双手轮番挥舞,一股力量却将我逐渐缚住。
那是一双温婉的手,白皙细腻的肌肤,刺激着,我虚弱不堪的神经。
“小囡…是你吗,小囡。”
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抹绿色军装的短发身影,她眨着大眼睛,俏皮般的望着我。
像是一个可爱的精灵。
“你干什么,流氓!”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将我的美梦彻底惊醒。
“谁…,谁TM的打我。”
我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早已经脱离了当初,阴森恐怖的“地狱”。
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单,头顶的电视。
身旁的水杯,一切的陈列摆设,都是那么的熟悉。
身穿棕黑警服的短发女孩,站在我身旁的左侧,正气冲冲的望着我。
我有些茫然,一脸无辜的表情,全然不知道。
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
“…我…,我该不会刚才迷迷糊糊的…。
摸到了…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了吧。”
她看着我,脸上通红的五指印,眼神中的厌恶,也逐渐缓和。
一转刚才愤怒的表情。
甚至用手捂住嘴,忍不住偷笑,低着头开口道:“抱…抱歉。
她转身离开。
我傻在了原地。
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
她的一眸一笑,都像极了,我心中一直牵挂的“小囡”。
“咳咳,姓名。”
突然间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遐想。
我扭头看去,发现老严。
正一身警服,干净利落的坐在旁边,手中紧握着,笔和纸。
像是在写着报告。
“姓名!”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倍,我傻傻的愣在床上,随口怒骂一声。
“TM的,我说老严啊,老严,咱俩出生入死,怎么刚逃出来。”
“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他没有抬头,只是依旧紧握着手中的纸笔,声音再度响了一倍。
“公是公,私是私。”
“麻溜利索的,姓名!”
他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像是一把钢刀,捅进了我的心窝子,我居然有些开始畏惧,身穿着一身警服,板着脸的他。
或许是这些年的“通缉”,让我这个被冤枉的人,也产生了畏惧感。
我低着头,没好气的回答道:“甘子。”
“我说的是真实姓名!”
他一拍桌子,猛然怒的站了起来,眼神却没有盯着我,反而飘向窗外,像是在躲避我的目光。
“李清照!”
他猛然怒的瞪向我,怒骂道:“少他妈和我装蒜,那是人起的名字吗。”
我当时也火了,学着他的样子,猛然拍桌。
顿时间,身上的伤口崩裂,疼的呲牙咧嘴。
“TM的,怎么就不是人起的名。”
我勉强探出,身着病服的手臂,指着床下的手提包。
让他们自行翻找。
在一旁,身着警服的青年女孩,干净利落的撩了撩头发,低着头。
仔细的,翻找着我的黄色皮包。
直到一张泛黄的身份证,被她夹在指尖,递给了一旁,正瞪着眼睛的老严。
我脸冲向别处,嘴里吹着口哨。
心想着,这张假身份证,终于派上了用场。
“你…你还真叫李清照…”。
老严一脸惊讶,伴随着刚刚愤怒的表情纠结在一起,吃瘪的样子。
不禁让身旁的警服女孩,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露出讥讽着的表情,冷笑道:“怎么,我生下来,我爹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你这大警官,还有什么意见呢。”
“噗嗤…”
一旁的青年女孩,听到我的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
我则乘机,盯着她看。
她的笑,真的像极了小囡。
经过了一番简单的交代,老严将手上,笔记报告撕了下来。
递给了一旁的警服女孩,我看着她双手接过,随后用印章,用力的压实了一下。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老严的声音。
“你现在已经解除了通缉,对于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便。”
“我个人,代表各地方治安**,对你以及你的家人,深表歉意。”
我听着老严,严肃的声音。
眼泪却突然间,忍不住流淌。
我从没想过我这个被冤枉的人,终究有一天,还能重见光明。
我用手抹了抹泪滴,生怕被旁边的女孩看见,低着头。
如释重负般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声道:“谢谢…!”
这么多年。
我像是一个“土老鼠”,一样活着。
看着街上四处贴的通缉告示,每一次都躲得远远的。
我的脑海间,突然回想起老首长,临走前对我说过的话。
“因为你的懦弱。”
“害死了整支除灵小队,更间接的导致了我的女儿被感染,你早就应该下去陪她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像是透着寒气的冰锥,刺进我的心窝。
让我猛然惊醒。
“冰冷的声音,瞬间让我的全身冷汗直流。
“老首长,您听我解释…”
“现在给你两条出路。”
“要么,给我女儿陪葬,给那些因你而死的战士们陪葬。”
“要么,脱下这身军服,背负着人贩子的罪名,隐姓埋名。”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毫不避讳的开口道:“是谁撤销的通缉令…”
“上面通知的,具体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着他开口说完,便将自己上身的警服,和头顶的警帽,一件件脱下。
工整的摆在一旁,随手间掏出了一封黄色的纸信。
上面清晰的三个字,猛然间刺痛了我的神经。
“辞职信…,老严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这一次,是特低向我来道喜的,解除了我多年,来心底压着的石头。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还一直瞒着你。”
他表情严肃,脸上却带着点羞愧。
我很难想象,像他这样做事一丝不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我,觉得羞愧呢?
他见我没有开口,随后轻声道:“其实那天审讯你的时候,我在你身上装了针孔摄像头…,把那几天经历的恐怖事件,都保存下来了…”
我忍痛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听到他的话语,顿时间全喷了出来。
老严距离我,仅是一个床头的距离。
我这一口水,一点儿也没有浪费,全都喷在了他的脸上。
“噗…,TM的,你好歹也是人民的使者,我…哎呦。”
我刚想开口怒骂他,全身的肌肉猛然抽动,带动伤口更加撕裂。
疼得我,哀嚎了一声。
我揉了揉肩膀,突然想到,下到最后一层的时候。
我已经**上身,全身只剩下残破的裤腿。
他是怎么把针孔摄像…,藏在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