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因为一些事情,我来到了天茶山庄,在那里遇到了几位前辈。”
秋槿凉:“天茶七贤?”
楚子染摇摇头:“不全是。”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我遇到的,是剑仙……沈下清,和天茶七贤之一的碧华仙子。”
“他们二人待我极好,我在那里学习了一些烹茶技巧。”
“运用某些特殊手段,我得知了一件神器的下落——准确的说,是找到那件神器的方法。”
秋槿凉倒吸一口气。
这个世间已知的神器有四:神谕权杖,王权之冕,招魂笛,问心扇。
每一件神器的出世,都将引起大陆的腥风血雨。
四件神器的下落,几乎没有人知道。
当今世界,没有一件神器面世。
“什么神器?”秋槿凉问道。
楚子染凝视着她,不说话。
时间仿佛在此凝固。
这种事是机密中的机密,谁都不愿意说,怕引来杀身之祸。
楚子染的沉默就是在衡量。
沉吟了很久之后,楚子染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缓缓写下了三个字——离魂笛。
离魂笛?
竟然是离魂笛?
秋槿凉惊讶极了。
离魂笛的前任主人是一位神谕之子,他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这几千年来无人见过离魂笛。世人们都纷纷怀疑离魂笛的存在,觉得它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神器。
“剑仙和碧华仙子难道没有率先找到吗?”
“没有……”楚子染摇摇头。
接下来他语出惊人:“神器被我师父找到了。”
“师父得到离魂笛后,我账上便多了五万积分,晋升成黄金,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兼少阁主。”楚子染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讲故事的速度也极为缓慢。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啊……”秋槿凉感叹了一声。
“恭喜啊,从此以后,你就成为少阁主了。”
楚子染嘴角划过一抹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恭喜的。”
此时窗外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起先是如“微雨弄晴天气,轻寒酿暖时光”那般柔和的雨,后来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在狂风暴雨之中,忽然听见兵戈声。
秋槿凉听力很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刚想推开门出去看看,却被楚子染叫住了。
“别出去。”他说。
秋槿凉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眼底一片清冽。
秋槿凉略微感受了一下,来者有中品,也有帝品,都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抵挡得住的。
还真是没完没了。
秋槿凉心里这么想着,皱了皱眉。
这么想着,秋槿凉来到窗边,屏气凝神,听了听外面兵戈交锋之声,确认凌烟已经发现这边的状况了。
然后兵戈声逐渐远去,应该是凌云卫出手了。他们转移了战场。
倏忽间,一声笛音响起。
笛音伴随着雨声,一声声直入秋槿凉心底。
雨声越来越烈,盖住了笛音。
大自然的声音仿佛奏成了美妙的乐曲,跳跃的音符钻入秋槿凉的耳中。
好似有人在吹奏《琵琶语》,又似有人在弹《琵琶行》——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
正德殿,偏殿。
楚子染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长笛。
长笛是蓝田玉制成的。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蓝田玉。
他轻轻吹奏着长笛。
优雅和谐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奇妙的音符辗转流连,仿佛在引领人们走入仙境。
秋槿凉身体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见了这动人心弦的一幕。
“离……”话音还未落,秋槿凉便双目失神,停在原地,失去了意识。
楚子染一曲终了,收回了玉笛。
他轻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个不是离魂笛哦。”
他这么说着。轻轻褪去她的外衫,然后把她抱起,缓慢走至床边。
楚子染以坐姿形式把她置于床边,然后轻轻褪去她的鞋袜,再将其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祝你做个好梦,虽然我知道这个梦一定不愉快。”楚子染温柔地说。
说罢,他拿起笛子,又吹奏了一曲。
“第一曲是催眠,第二曲是入梦。”他说。
“你心底最害怕的是什么呢?让我来看一看吧。”他极具魅惑性的嗓音响起。
然后,他手中光芒一闪,笛子消失不见。
他也褪下了衣衫,坐到了床上,然后缓缓躺下,和秋槿凉共用一床被子。
他伸手环过秋槿凉的腰,使她的正面对着他。他看着她的无神的眼睛,眼底闪过魅惑的紫色。
他轻声道:“晚安好梦,郡主殿下。”
然后轻轻合上秋槿凉的双眼。
……
锁情。
入梦。
不知何年何月,不知何日何时。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楚子染闭上了双眼。
离魂。
共情。
……
“郡主殿下。”一道焦急的男声传来。
楚子染回忆了一下他所听过的声音,没有想出来这是谁。
也怪不得楚子染要听声音,因为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他以往窥视别人回忆时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楚子染耐住性子,接着感受。
“啊……祁白梓?”秋槿凉小声惊呼。
他感受得到秋槿凉的心跳动加快。
楚子染检索着自己的知识储备。
祁白梓……是谁?
祁白梓……是他?!
楚子染记起了他——那个榜单上的天才。
男声:“是我,殿下。”
秋槿凉的心倏忽间一痛,然后她缓缓问道:“你来干什么?”
楚子染感觉眼睛剧痛,好似刀割。
楚子染心一惊。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秋槿凉的感受,不是他的。
“郡主殿下,你的眼睛流血了。”
“是吗?我感受到了。”秋槿凉淡淡地说。
虽然秋槿凉的语气很淡,但是他却感受到了她的心并不淡定。
有些……痛?
楚子染有点难以描绘这种感觉。
祁白梓:“殿下,离开皇宫吧。”
秋槿凉忧伤地说:“怎么离开?”
祁白梓语气坚定:“我带殿下离开。我既然能潜入皇宫,就能带你离开。”
秋槿凉:“你离开不了的……你快走吧……过一会儿,他就要回来了。”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哟,乾清殿进了一只小老鼠。”
秋槿凉身体有些僵硬。
“祁白梓,是你啊,你怎么还贼心不死呢。”
祁白梓音量提高:“楚子染,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什么?]
[楚子染?]
[怎么会是我的名字?楚子染很疑惑。]
[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见过祁白梓啊,与秋槿凉也只是来到祈安之后才认识,怎么在秋槿凉的记忆中就是互相都认识呢?]
[楚子染的身体有些僵硬,但他还是接着往下看下去。]
楚子染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中充满了嘲弄:“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
祁白梓反唇相讥:“三脚猫功夫也能侵入你的乾清宫,可见你这安保不行。”
楚子染冷笑:“我懒得跟你废话,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祁白梓:“你以为你留得住我?”
楚子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之后就是碰撞声与打架声。
有侍卫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想要过来,却被楚子染冷冷喝退:“不要过来,退下。”
之后碰撞声渐渐小了下去。
一个人落地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大殿上显得格外清脆。
男声:“咳咳……”(捂着胸口,他受伤了)
楚子染:“都说了你是三脚猫功夫了,你还不信。”
“接下来,迎接死神吧。”(狠厉)
秋槿凉:“阿染,不要!”
楚子染嘲讽道:“哦?怎么,你要为他求情?”
(回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秋槿凉)
秋槿凉声音悦耳动听:“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命呢?”
楚子染声音冷漠:“因为他觊觎了他不该觊觎的东西。”
[???]
[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楚子染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确实感受到了秋槿凉的情绪波动——是哀婉的心情。]
秋槿凉:“……”
秋槿凉喉咙有些干涩:“我不懂。”
楚子染嗤笑一声:“不懂也好。让我放了他,可以啊……只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秋槿凉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楚子染感受到了秋槿凉的感觉。]
(楚子染走到祁白梓面前,点了他的穴。祁白梓不能动弹,但可以说话。)
楚子染快步走到床边,搂住了她的腰。
然后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秋槿凉眼睫毛在颤抖:“唔……”
(祁白梓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他很想动弹,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僵硬地望着秋槿凉和楚子染,看着他们两个人kiss。)
这个吻很长,秋槿凉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楚子染感受到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这是秋槿凉当时的感觉。]
祁白梓:“你在干什么,放开她!”(颤音)
楚子染轻笑了一声。
“你说放我就放?你以为你是谁?”
然后他又笑了:“刚刚你可能看得不太清楚,朕决定让你看得更清楚点。”
[楚子染疑惑:朕?]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自称“朕”呢?]
[楚子染能感觉到整个乾清殿的气氛很是紧张。尤其是秋槿凉,她浑身僵硬,心悸,出虚汗,手脚冰凉,眼睛剧痛。]
楚子染俯下身,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然后是唇瓣,接着是香肩,最后是锁骨。
[楚子染可以感受到秋槿凉身上的痛感,由此可以推断出咬的位置。]
秋槿凉的表情十分僵硬。
她全身酥麻。
“唔……”她咬着牙,尽力不发出声音。
楚子染轻轻咬着耳垂,手上动作不停。他轻轻解开了系着衣衫的款带,在手里玩把。
乾清殿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祁白梓:“你干什么?”(颤音)
楚子染笑得无辜:“不干什么啊……做点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而已。”
说完,凑到秋槿凉耳边,语气温柔,音量足够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听见:“阿槿,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