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战，那便战！”
“立下规矩，划下道，省得一会又说我恶意伤人！”
墨凡笙不以为然的将手枕在脑后。
“放肆，简直是目中无人！区区废物，竟敢当着一众长老的面大言不惭，就算你武技险胜了凡雅，但你品行低劣，仗势欺人，实在有愧于我墨家教导……”向来疼爱墨凡雅的二长老立刻跳了起来，倚老卖老的说道。
凡笙闻言，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完全不搭腔。
却是飞快的分析了一下观战席上的实力分布，毕竟她有灵眸再加上柏老这个外挂，很快就能分析出当前的局势：
墨宗上下内院决策长老共有七位，皆为五品到八品武圣实力，两位供奉分别都是武宗实力，至于长房和二房之间，支持势力基本持平，左右供奉分别各自支持一房，至于决策长老们也是分庭抗礼，实力相差无几。大部分长老都还比较理智，虽然派系有别，但毕竟都是墨家子嗣，会以家族利益为重，面子情起码还要顾及的！
唯一脑子不清楚，蛮不讲理的就是这位二长老。他是二房墨震东嫡亲的舅舅，自然一门心思为了侄儿挖空心思。
凡笙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擂台的裁判：“无论是险胜还是大胜，总而言之，赢得人是我，既然不比了，就请交出赌注，下次再来咯！”
二长老见自己被无视，顿时气得鼻子不来风。却是自持身份，抖着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见他吃瘪，站在长房这边的大长老就是一乐。
没想到二长老竟然无耻至极，指着还在场内的墨天明道：“天明不是还在邀战，怎么能算你胜？”
哪怕凡笙这样的面瘫都差点被二长老不要脸的程度给逗乐。
“阁下说笑了，方才你说我是废物，现在却要对废物进行车轮战，不怕被人耻笑吗？或者你是觉得这对兄妹是连废物都不如的窝囊废？”
如此严重的讽刺，这叫人如何能接受？
墨天明脸色苍白，艰难说道：“二小姐武技高强，在下……在下替妹妹凡雅认输！沧澜战衣是你的了！只不过，还请体谅一个兄长的心情，天明在此以左臂为注，墨凡笙，你可敢应战？”
观战席上，墨凡藜大怒，正待呵斥，却见凡笙上前一步，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受激应战时，却见少女仰着面无表情的脸，无比认真：“明明心里恨不得生撕了我，脸上却要维持公平公正的表情，也真是太为难你了！你的赌注只是一只手臂，心里却想着如何在擂台上击杀我，这样的比斗，如果是你，你会应战吗？”
墨天明眼角一跳，心中微沉，没想到被她看穿心事！只不过那又如何，她今天不比也得比，否则他们二房的脸面可就全没了！以父亲的性格，接下来恐怕他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凡笙举目一扫，以她的目力自然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和自己母亲一起进入演武台大厅。不由心中一暖，母亲定然是怕自己受伤，才舔着脸去求老家主出面，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对方凄凄惨惨戚戚的景象。
“没脸总比没命好，你最好想清楚，如果废了条胳膊，以你父亲的性格，他会怎么对你，你很清楚……”凡笙错身，声如蚊蝇的对墨天明说道。“另外，谁告诉你，我没有传承的……”
想到父亲的冷漠无情，墨天明忍不住浑身一抖，面色煞白的移开目光，心中却开始摇摆不定。
“这是怎么一回事？”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目光一肃。什么是虎老雄风在，老家主身上的雄浑的威压却还是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停下对峙。
墨苍的目光落在凡笙身上，平淡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如实道来！”
“爷爷！”墨天明抢先开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墨苍一个眼神制止住。“我要听她说！”
墨天明咽了咽口水，浑身骤然一寒，连忙退让到一旁，目光轻颤。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这会捋了虎须，被老家主暴怒之下一巴掌拍死。
墨震东心有不甘，仗着身份想要开口：“父亲，她……”
“住嘴！我再说一遍，我要听她说！”墨苍冷冷看了墨震东一眼，后者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言。
凡笙耸肩，实在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同时行注目礼的感觉，言简意赅的说道：“哦，没什么，就是比试比试，然后就是妹妹输了，哥哥想来找场子，我还没答应，担心他输了，后面又有人蹦出来……”
墨苍忍俊不禁，差点被这小家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给逗乐。
这就是他们口中成天叫做废物那个孙女？看上去没有糟糕啊！这些人莫不是眼睛花了，心也跟着瞎了？
“那如果老夫做主，命令你们全力施为，你可有信心？”面对这么个资质优秀，容貌过人的后辈，想到她早些年的经历，墨苍难得多了几分惜才之心。
“阿笙！”旁边的墨母沐莲秀连忙扯了扯凡笙的袖子。
“表演赛？”凡笙依旧目光平静的看了墨苍一眼，这老家伙从小就极为严苛的对待所有小辈，当初原主不过就是闯了小小的祸事，就毫不留情的将她赶出圣城，丢到离火城自生自灭，难道现在自己还要给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面子不成！？
“不好意思，没兴趣！我的剑，不出则已，一出必杀！无聊的争强斗狠别来找我！”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完全是被吓得！！！天啊！这废物究竟知不知道眼前这位老人是谁啊？这么多年，敢当面挑衅老家主权威的，二小姐绝对是头一个！
墨苍胡子一抖，老眼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小家伙，你不知道老夫是何人！？”
凡笙觉得跟这些人说话挺累的，一句话恨不得拐三个弯，直截了当不行吗？
“之前不知道，我跟你又不熟！”凡笙很光棍的摊了摊手。
“不过看他们那样，猜到了！我知道您是家主，是我的爷爷，我也很想尊敬你，可惜……还是那句话，咱们不熟！”
“还有，这里的人之所以尊敬甚至畏惧您，更多是因为您的实力和身份，而并非发自内心，所以您大可不必理会我这个放肆无礼的小辈，相信以您的气量，不会与我斤斤计较！”
凡笙小嘴巴噼里啪啦，一改往常高冷的模样。
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全倒出来，生怕老头子一句一顿追问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