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的瞳孔倏地放大,竟然是药王谷!
这丫头是药王谷的人,可是为何药王谷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寻韶容怒火中烧,她想起在她来到这里之前生活的世界,小时候生活在孤儿院,也受了不少欺负,受了不少刁难和白眼。 ……
后来,五年内,寻韶容陆陆续续救了柴七等人,他们都是从药王谷逃出来的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
听说了木烟阁医馆的声名后,便四处打听医馆的位置,寻找各种机会冒死逃出来。
来求得阁主的庇佑。
每一个从药王谷逃出来的孩子身子都带着印记,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 慢慢地,寻韶容打听到,药王谷和朝廷中人在密谋,在试验毒药,要制造以一敌百的毒蛊人,不惜拿正值花季的少年少女做试验品。
而药王谷似乎是知道了谷中的不少试验品在往外面逃,逃到了一个叫木烟阁的地方。
自此,江湖中关于木烟阁草菅人命、滥用药品、阁主是个七十岁的老头子专门要处子侍寝坑害良家少女的谣言满天飞……
甚至有一次,她派出去采买稀有药材的队伍,半路被药王谷的二公子给截了,死伤无数……
想到这儿,寻韶容就十分的气愤,早晚有一日,她要端了这药王谷! ……
“阁主!”紫茹轻声喊道。
“阁主,您在想什么啊?”
二人见寻韶容愣愣地发呆,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哦,我在想,你们得空了去买两只肥鹅,几只鸭子放在后院的空地上,然后在后院的空地上放上些架子,在架子上面再摆一些簸箕、草编的筐和晒干的中药,比如海棠果啊、侧柏叶啊、甘草、大枣之类的。” “这样看起来才像是寻常的医馆药铺该有的样子。”
柴七和苏紫茹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阁主怎么突然说这些?
刚刚寻韶容的神情明明是咬牙切齿痛恨的表情,想的肯定不是这些美好的田园风光。
“听清了吗?”寻韶容看二人面色有异,以为是没听清她说的话。
“听清了。” “我一会儿就去集市上看看。”柴七说道。
“行了,我该走了,一会儿我就回府了。”寻韶容看了看二人。
“木烟阁那边怎么样?最近没有人来找麻烦吧?”寻韶容问紫茹。
“没有,就是前阵子,晋王派人来求药,说了中了奇毒,我就让人去送了些药给他。”
“无非就是些解毒丹。”
“阁主离开之前说过,拿银子换药的都不拒绝,晋王后来还真的送来了好几十箱子白银!”紫茹回忆着那日的情形。
说到这儿,寻韶容也想起来了,那天是晋王越白亦去军营骂她,被寻小穆听见了,小穆为了给她出气,便用了万紫千红让越白亦吃了好大的苦头!
寻容勾了勾唇角笑了。
这孩子……
“哦,对了,前几天寻府的林氏来买药了,我高价卖给她一些,赚了不少银子!”柴七也说道。
林氏来买药?
寻韶容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应该是给寻韶雪买的,那日她狠狠地抽了寻韶雪几鞭子,应该是来买救命药的。
行,这些个人,还不着急让他们死,她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儿。
“我和小六还演了一场戏。”
“是吗?”寻韶容顿时来了兴致。
她听着柴七讲述了那日的情形,赞叹着柴七的演技,“没想到啊,小七,你这心眼儿还挺多!”
“小六那里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多照应着点儿彼此。”
“放心吧,阁主。”
“好,这些事办的不错。”寻韶容赞许地看着紫茹和柴七。
“我会定期来一趟木烟阁的药铺,有事等我来了我们再商议。”
“殷王府的人还不知道我是木烟阁的阁主,不要暴露了。”
“是,阁主。”
“我们明白。”
寻韶容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去包子铺坐着等翠环她们办完事情来接她。
……
京城西郊的军营内,越南昭正坐在主帐听下属汇报军营的情况和最近军队的人数变动。
“王爷,左相来了,在门口请求面见王爷。”军营守门的侍卫快步来报。
“左相?”越南昭挑了挑眉。
自从上次左相火急火燎地来向他表忠心,说是日后要站在他这一队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他这军营了。
他来难道是为了赤南军的事情?
“嗯,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身材圆滚壮硕的薛广和薛咬金走进了主帐。左相薛广身高一尺八,身材魁梧,体格健硕,听说曾跟随越帝南征北战,也是一名骁勇之将。后来中了贼人的花毒,身体日渐衰弱,用药医好后,便成了白白胖胖的模样,看着英气中带些慈祥。
他的儿子薛咬金也是高大的身躯,一脸的络腮胡,黑焦的头发胡乱的扎在脑后。
二人把兵器扔在了门口,走到越南昭面前单膝跪地行礼。
“参见殷王殿下。”
“快快请起。”越南昭坐在轮椅上,示意郜宁扶二人坐下。
“左相,喝水。”郜宁端过来两个茶碗,递给左相薛广和他的儿子昭武校尉薛咬金。
薛广咕咚咕咚地快速喝着碗里的水,一边喝一边漏,喝完整个胸前的衣服都湿了。
他把水碗往桌子上一扔,“哎呀,这一路快马,可把老子渴坏了!”
“殷王是个爽快人,老夫也就不弯弯绕的兜圈子了。”左相大大咧咧的说着,他的嗓门子很大,唾沫星子直飞。
越南昭向郜宁使了了一个颜色,郜宁点点头,走出了主帐。
他遣散了主帐附近守着的侍卫和士兵,亲自在主帐附近看着。左相这么大的嗓门儿,机密信息保不齐就被人听了去。
越南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左相楞了一下,随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夫在战场上吆喝惯了,这嗓门子是有几头子大,老夫小点儿声。”
“这原赤南候秦表超倒了,这赤南军就没了最大的将领。”
“如此庞大的军队没有将帅,岂不是成一盘散沙了?”左相眉飞色舞地说着。
越南昭已是猜出他心中所想,他抚弄着手上的扳指,缓缓开口,“左相觉得谁比较合适?”
“那当然是吾儿!”说到他儿子,薛广一脸的自豪得意。
“我这儿子生养的极好,我也是照着天蓬元帅的模样养的!”
“吾儿骁勇善战,以一敌百,虽说长得有些含糊,但是打起仗来绝不含糊!”左相信誓旦旦地说着。
他儿子薛咬金不满地看了他老爹一眼,他是长得含糊了一些,五官看不出个数,平平的像是一张荞麦面大饼,但是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啊!
况且,他这也是很有特色的!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姑娘!
越南昭笑了笑,“令郎如今是昭武校尉,是正六品上的官职,相比于指挥用人排兵布阵的才能,本王更欣赏令郎带军冲锋,领兵打仗的才能。”
“至于赤南候,啊,也就是这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可从原赤南军中的将领中挑一位品德高尚、才能卓越,而且有军中基础的人来做。”
“提名推荐这样一个人给父皇,既卖了一个人情,又不会引得陛下猜忌。”
越南昭说的很委婉,你儿子如今是个正六品上的官儿,要直接升到正二品去做赤南候,去当这个辅国大将军,着实是有些不妥啊!
别说跨度有些大,就算是走后门当上了高官,没有群众基础,手底下的士兵们不服管教,也就是个空架子啊!日后在军营里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左相薛广也不是个糊涂蛋,他听着越南昭的话,点着头,“殷王说的有理。”
“至于令郎,若是左相觉得赤南军是个好去处,本王可以推荐令郎去赤南军中做壮武将军,领兵打仗立军功,日后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左相意下如何啊?”
“哎呀呀,快,儿,吾儿快磕头,谢过殷王!”左相薛广高兴地咧开嘴笑着。
这壮武将军是正四品下的官职,从正二品上升到了正四品下,直接跃升了四级官职啊!
真是大好事!
“多谢殷王!”薛咬金跪下磕头,充满感激地看着越南昭。
……
京城内,长安街上人来人往,马车一路奔驰。
回到王府,寻韶容累得只想瘫在床上,谁知前脚还没走到寝殿,后脚就有下人来报。
“王妃,宫里来人了!”
正在端着茶杯喝茶水的寻韶容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宫里来人了?
这么快?上午她才从寻府出来,这下午宫里就来人了?
难道是为了寻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