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逸点头,接着他却是叹息一声:“这些已经很明显,是后面有人要搞事情,可是在这世上,人心,从来都是不可测的!”
“南宫祺在撒谎!”柳若曦道。
杭天逸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他说他有个妹妹,故事也说得过去,既然他如此在乎自己的妹妹,为何后面却又不关心了呢?还有,所谓的伏魔罗汉掌,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柳若曦道。
这一点,杭天逸早就想到,是以便试探了好机会南宫祺,可惜,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我选择相信他,是因为我相信,他不会做对我不利事,在这世上,谁还没有一点秘密呢?”杭天逸落子了,但显然处在下方越加明显。
柳若曦道:“他不会对咱们不利,可是三教会晤,那可不是小打小闹,在将来十年之内,都会有极大影响的,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杭天逸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其实谁都有可能在后面捣鬼!”
“是啊,这些人鬼鬼祟祟的,不以真面目示人,说他们是谁,都能说得过去!”柳若曦道。
杭天逸闻言,眼睛忽然一亮,他站起身来,轻声说道:“也许,这就是幕后者想要达到的结果,能不能捉到魏明阳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要让普渡寺、道德观、青云书院自己乱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幕后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柳若兰问。
杭天逸道:“三家如果真的乱起来,得益的是旁门左道!”
“不单单是旁门左道!”柳若曦说道。
杭天逸神色凝重了一下,他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大锅,这个案子,其实成为一件糊涂案子,才是组好的收场!”柳若曦道。
杭天逸道:“不见得,事情才刚开始,后面的人,我们并不能肯定!”
“是这个道理!”柳若曦说道。
兄妹两人下了一盘棋之后,已经将近子时左右,各自回屋子休息去了。
杭天逸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多少睡意,他脑海中,全都是
那些乱七八糟的。
三教会晤在即,出现这么一股势力搅合进来,怎么看都是山雨欲来的趋势。
“这京都的水,难道还不够浑浊吗?”杭天逸忍不住微微摇头,那些算尽天下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杭天逸忍不住一声感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论什么时候,受苦受难的,终究是寻常百姓。
杭天逸左右没有睡意,来到院子里面,抬头看去,一轮皓月,高挂长空,热闹嘈杂的京都,也正渐渐的归于宁静。
忽然间,一阵凉风吹来,天空中飘过黑云,层层压下,将那皓月,给挡在云层之后,这一瞬间,整片天地间,都昏暗下来。
“当拨开云雾的时候,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杭天逸忍不住摇头。
人心,果然是这世上最难揣测的。
杭天逸在院子里面站了一个晚上,终究是没等来这场风雨,一切,还在酝酿之中。
天亮之后,柳若曦出去叫了一些吃的东西来,吃过早餐,便各自忙活各自的去了。
余勉的遗体还放在衙门,将近辰时左右,魏明阳来到了衙门。
“我想将他带回去入土为安,这或许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了!”魏明阳说道。
仵作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余勉的遗体,基本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最近天气热,遗体不能久放,入土为安,是最好的。
杭天逸道:“也好,有你为他来做这件事情,他九泉之下有知,定然会高兴的!”
“高兴什么?人都没了!”魏明阳带着余勉的遗体,转身出了衙门。
这小子大部分时间,是很欠揍的,但不可否认,这小子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头儿,这件案子,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头绪,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张辰宇走过来说道。
他知道,以过去杭天逸的脾气,但凡是案子,就要差个水落石出的。
杭天逸道:“查肯定是要查的,就算我们不查,那些面具人,肯定也会有动作!”
“南宫祺领回去的那些尸
体,又是怎么回事?”张辰宇问,如果不是相信杭天逸,他肯定不会轻易让南宫祺将尸体给带走的。
“那都是万象阁的人,他作为万象阁的阁主,必须得有个交代的!”杭天逸道。
张辰宇道:“这些尸体,可是在云浮山下找到的,头儿,你觉得这事情正常吗?”
杭天逸道:“正是因为不正常,所以才需要我们去查!”
张辰宇思绪快速翻转,过去片刻,他道:“我明白了!”
杭天逸淡然一笑,他当然希望南宫祺没有和这件事情扯在一起。
“最近这京都的人有点多,我先出去巡逻了!”张辰宇又补充了一句,转身走开了。
杭天逸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有等这些人再次行动起来,才是最好的机会。
他相信,这些人肯定不会就此销声匿迹的。
左右没事,杭天逸也打算出门走走,他不是去巡逻的,真就是为了走走,缓缓心情,然后继续思虑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
京都的人,的确是越来越多了,走在人群中,杭天逸已经被人山人海给淹没。
人有的时候,需要安静,但有的时候,也需要听到一些声音。
对于杭天逸来说,安静与热闹,从来都不是矛盾的。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认出他来的人都打招呼,杭天逸一一回应。
在这时候,杭天逸才觉得自己活得像是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有血有肉的人。
有的时候,坐下来喝一杯茶,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杭天逸这个时候,就找另一家茶楼,静静的坐着喝茶。
很多人都喜欢喝酒,觉得喝茶很淡,没什么味道,但杭天逸却是觉得,正是因为这种淡淡的味道,才让人回味无穷。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要保持一种“淡”,但是这种“淡”。却又不能刻意去维持,需要顺其自然,可以想象,这要做到,有多么困难。
杭天逸这个时候,思绪慢慢的活跃起来,很多理不出来头绪的事情,也渐渐的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