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卫们虽然都是些糙汉子,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的情商还是很高的,很快就给他们腾出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你...你的腿还能动吗?”江清野率先打破尴尬,脸颊有些红,感觉浑身都在发热。
晚秋试着动了动脚,可以抬起来,但是想着走,应该是不可以了,于是红着脸摇摇头。
“那我背你?”江清野又问,没好意思去看晚秋的眼睛就直直地看着地面。
“嗯。”晚秋轻轻地应着,眼底思绪繁杂。
又亲密接触了呢,这一次两个人都是清醒的。
江清野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烫的像一个火筒一样,不知道如何时候,也不敢低头去看晚秋的脸。
不对啊,这要是以前自己一定会嬉皮笑脸的和晚秋开玩笑了,还会嘴上不饶人的叫一些会被晚秋打的称呼。
但现在,这些话居然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萧鹤在树丛中穿梭,有些吃力的往后看了看,后面的身影还穷追不舍,但是只是一直保持着很安全的距离。
萧鹤一加速,后面的人也加速,他减慢动作,后面的人也就停下来。
总之一直保持着距离,那样子俨然就是要跟着他一路走回家的模样。
“宿羽,你别跟了!我吃不消了!行吧?”萧鹤停靠在一课大桦树的枝干上,喘着大气对着后面的那个身影说到。
倒不是他真的没力气了,而是他还有要事要处理,没时间和宿羽这样耽误时间啊。
这下萧鹤倒是看出来了,南知行根本没打算和他打,也不打算直接要人,而是就这样让宿羽粘着他,让他无论是回家还是不回家都对南知行有好处。
自己要是不回去,就给南知行搜查的时间,而要是回去就直接暴露了位置。
还一直被这个‘讨厌鬼’粘着,真是叫人烦躁啊。
“喂,你出来,我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吧。”萧鹤索性直接在树枝上坐下,两只腿好不悠闲的晃悠着。
宿羽这次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没有一直呆在暗处,而是跳到了萧鹤对面的树枝上,倚着树干看着他。
“咱们都多久没见了?”萧鹤笑了声,感慨的说到。
想来还真是有段时间了啊。
“前几天才见过。”宿羽冷冷的说。
萧鹤噗嗤一笑,“傻不傻?我说的是之前,你走的那几年。你记得你走了多久吗?”
宿羽没有说话。
“九百三十七天......”萧鹤撑着腿,看着他若有所思的开口。
三年,三年改变一个人,足够了。
“自从你去京城找宿主之后就再没见过了吧?”萧鹤苦笑。
宿羽点点头,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萧鹤能记得那么清楚。
而他却不记得,只是大概觉得有几年了。
可是...其实某人哪里记得啊,九百三十七天,只不过是他忽然觉得顺眼的数字,又隐约记得有三年了,就随口胡诌了一个罢了。
这个时候居然说的这么动情,好像有多想宿羽样的。
看着宿羽沉思的模样,萧鹤忍住了嘴边的笑,想说什么,又担心自己不敬业的笑出来,于是只好憋着和宿羽一起沉默。
过了会儿,微风拂在他的脸颊上,逐渐冷静,“哦对了,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宿主。”
宿羽抬头,其实他并不确定,只是觉得那个时候要是这么讲,可能会让萧鹤有所忌惮,不敢乱动金小酒罢了。
“嗯。”宿羽觉得自己若是一直不回应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随口应了声。
“但是就算她是你宿主,我还是不会改变的。”
“没事,因为就算你和我认识,我也同样不会改变想杀你的念头。”宿羽总算开口了,说话冷冰冰的。
让萧鹤只觉得浑身无趣。
“现在动手?”萧鹤挑眉,心中烦躁。
“不行。”南知行说了他现在还不能死。
“干嘛?不会吧?你不会是在为南知行做事吧?”萧鹤不可思议的将身子往前靠了靠,挑眉看着他。
“不是,但...是同僚。”宿羽颦眉。
其实对江湖上的人而言,某个神一般级别的人突然要为别人做事,说来说去也是有些拂面子的事情。
所以很少有江湖上的人会和那些皇权富贵的公子哥结伴而行。
像宿羽这样一路跟着南知行的已经很少了。
“嘁,南知行。”萧鹤提前这个人心里就恼火,更加是方才还被他阴了,忽然感觉脖子上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宿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口。
为什么萧鹤在听说金小酒是南知行的女人的时候反而更生气了?
为什么南知行在听说是萧鹤绑了金小酒之后反而并不奇怪?
这两人明明认识,而且很熟,甚至宿羽都怀疑南知行是不是知道萧鹤梅江药王的身份。
“总算有个人问了,这个事吧其实我憋了好久了!”萧鹤脸上提起一点兴趣,仿佛要迫不及待地和宿羽说一样。
有一瞬间宿羽仿佛有些恍惚,感觉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在,萧鹤每天追着他给他说故事地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在梅江那一带,宿羽是谁也不敢惹的存在,而萧鹤是人人可欺的小孩。
宿羽救了萧鹤一次,萧鹤就决定以后要跟着大哥永远不离开。
分离是在宿羽要去寻宿主的那一年,那个时候萧鹤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药王,谁都以为此一别大家再见之日都会是更好的人。
可谁知道,这三年,两个人都被折磨的不像原来了。
先是萧鹤,遇见了那个女人。
一个仿佛是他花费了一辈子的幸运才遇上的女人。
萧鹤的眼眸凛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你想听我说吗?”
站在对面的宿羽没有说话,愣在原地,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再也没有听过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心事了。
萧鹤是属于那种有一点是绝对不能憋着一定要和别人倾诉的人,而宿羽就像一个树洞,永远在消化着别人的故事,自己的心事都埋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