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寿当天,李赶尸正从北方赶来新的一批尸体,打算孝敬陈祭师,却听闻巫婆离世,欣喜若狂。
陈巫婆死了,以后他就能独自掌握长生的秘诀。
李赶尸欣喜地将尸体赶往茅草屋旁的篱笆网内,假装吊唁的赶往陈祭师屋内。
屋内还是破落的摆设,却多了一股异味。
似羊尿的骚气,又像狐臭味,李赶尸厌恶的挥开屋内的恶抽,撇开屋内吊唁的众人,往陈祭师的棺材走去。
棺材的质地是梨花木,厚重而朴实,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村里人格外迷信,坚信人死后,只要用梨花木的棺材,来生定会荣华富贵。
棺材宽约八十厘米,长约两米,诺小的房间被巨大的巨大的棺材占据百分之七十的空地。
棺材颜色为深墨色,棺材盖上雕刻着硕大的梨花,而最大的一朵要数棺材中央,鲜红的梨花娇艳地雕刻,栩栩如生,仿佛在向他花枝招展。
不经意闻见淡淡的梨花香,李赶尸心中隐隐约约浮现不罩的念头。
陈祭师真的是安乐死吗?
手指微微发颤,面色严肃而又凝重,和村长说通之后,李赶尸叫来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合伙挪开棺材盖儿。
示意同村的几个年轻人退下,李赶尸踮着脚瞅了瞅躺在棺材里的陈祭师,瞳孔突兀睁大。
她是怎么了?
惨死还是被害?
棺材内,陈祭师的半边脸没一丁点肉和血,只有阴深深的骨架。
白骨干干净净,晶莹透亮,就像…就像他们从沼泽内打捞出的尸体一样。
坏事了!
世间之事,很难说清,到底是科学站理还是迷信站理,讲不通。
但半边脸有血有肉,而另半边脸却只有阴深深的骨架,无疑是恶鬼做恶。
内心深处的欣喜和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李赶尸惊恐地闭上双眼,再抬头时发现陈祭师另外半张脸的血肉也正在慢慢削减。
“小李,瞧也瞧了,看也看了,赶紧把棺材盖上。死人为大,不能让巫婆死不瞑目。”
村长宽慰的话宛若最后一击,刺痛李赶尸的心扉,让他惊恐又绝望。
冥冥之中,他感觉是死去少女的鬼魂再作祟。
不行,他不能死,他要活着。
用尽全力,一个人将棺材盖合上,李赶尸认真地磕了几个头,慌慌张张的离开。
小跑着来到沼泽,李赶尸手拿粗壮的绳索将沼泽内竖立的尸体拽到沼泽边缘。
如果把未杂碎的尸骨送回北方,她们会不会放他一马?
不行,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又杂碎那么多少女的尸骨,万一她们记恨于他,在半路上杀了他可怎么办?
他是赶尸人,为了赚钱也替人做过法事,不如先将尸骨浸泡在沼泽内晒上七七十九天,待尸骨被风化,除却邪气后再将她们送回北方。
拎起倒在沼泽边缘的尸骨,李赶尸绑紧尸骨的手腕和头颅,重新将她们投入沼泽。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沉在沼泽内的尸骨经历风吹雨打,日晒和阴气,清亮的尸骨变得暗沉,骨块上斑点重重。
拿出银钱雇用几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李赶尸交给他们一个路线图,让他们将一副棺材送过去。
棺材刚运送走不久,李赶尸坐在家中喝茶时,突然岔气,死了!
再后来,运尸的几个年轻人在一个荒山野岭遇到暴雪天气,无奈停滞几天,缺不料第二天所有人都被冻死在帐篷里。
风雪突兀地飘起,硕大的雪花砸在脸上如同冰雹,又痛又硬!
笑梓风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漫天飞舞的大雪,神志恍惚地嘟囔。
“老天爷,我成神了吗?”
【呸,不要脸】
唉,为什么她听到一个十分聒噪的机器音?
难道这就是天上和人间的不同吗?
【死疯子,能不能正常点,再不醒来,你就彻底over!】
“不怕,大不了重来。”
笑嘻嘻地仰望天空,眼神空洞又无神,笑梓风不当回事的摇摇头。
Over算什么,大不了开机重来。
游戏死机,尚且可以重新开始。
不怕,她又自动保护系统,不怕over!
【小风子,你快醒醒,不能再睡了!】
怎么办?
风铃焦躁地在雪地晃悠来晃悠去,可它没有人脑的智慧,也没有机器人的高大上程序。
小风子被锁在幻境,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来,但幻境的风雪越来越大,若是她一直沉浸在幻境,过不了两个时辰就会被冻死。
她冻死是小,可它的命很珍贵!
为了各自飞,它必须要唤醒小风子?
烦躁的在空中一圈又一圈的飘荡,风铃努力呼唤,不停地晃动小铃铛,却毫无用处。
眼见笑梓风的眼神越发空洞,瞳孔也在一点点散大,呼出的气体越来越浅,风铃彻底慌了!
罢了,最后一招,若是小风子还不醒,只能说明她们地命不得老天眷顾。
飘在笑梓风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风铃扯着嗓子吼道:“阿梓,阿梓,醒来!”
“谁?你是谁?”
漫天风雪,看不见前方的路,笑梓风深一步浅一步地踏着飞雪前行,努力躲避漫天飞雪,却发现它们越下越大,好似要将她填埋,就在她呼吸越发急促时,她突然听到来自天堂的呼唤。
柔软又熟悉的女声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似不舍,又似乎是伤感和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
“阿梓,快醒来,我想你了!”
阿梓!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她,难道是她吗?
强烈的愿望支撑她迈起步子,艰难前进,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响亮,眼前的风雪越来越小,笑梓风突然晕倒在地。
“师姐,师姐,你别吓我。师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离开师姐半步,师姐,你一定不能有事。”管勤泪水涟涟地抱着笑梓风,眼泪鼻涕一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像鼻涕虫一样。
他挣扎着从幻境出来,就看见师姐面色苍白,身体僵硬地躺在草地上,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呼吸,他还以为师姐……
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
师姐已经昏迷一天,这一天内,不论他往哪里走,最终都只会通向原地。
渴了可以喝雪水,冷了可以互相取暖,饿了却没办法!
“师姐,快醒醒,师弟可不想生吃你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