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不识关心

目录:女装夫君总想祸害我| 作者:保护紫薯| 类别:历史军事

    不知是否因为山崖人迹罕至,树木,泉水都带着自然的清新,洗净的青果也透着灵气,咬上一口,脆生生的,酸甜满口。

    一高兴,靳菟苧将外衫脱下来,摘了十几颗青果。

    摘好了青果,靳菟苧才发现花解语快走下山坡了,狠狠地跺脚,靳菟苧大喊,“花解语!”

    慌乱间掉了好几颗青果,靳菟苧又跑回去捡,她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果子。

    “等等我,花解语!”

    生脆娇俏的声音传遍山崖,清丽少女边喊边跑,给静谧山崖增添些许生机。

    追到竹林宫殿前,花解语一脸淡然地看着靳菟苧向自己跑过来。

    喘着气,靳菟苧小脸微红,偏花解语还打趣她,“靳菟苧,你的体力真差!”

    本来靳菟苧还想分花解语几颗青果吃的,现在她决定一点都不给,她直冲冲地凑到花解语面前,把人吓得往后连退好几步,直到花解语背后抵在大树上,再没有躲避的余地。

    像个恶女一样,靳菟苧欺身而上,瓷白的小脸奶凶奶凶的,花解语感觉身上发热,隐隐有些黏黏细汗。

    蹙眉,带着些不耐烦和躲避,“你干嘛?”

    “我要好好看看,看看阿语这张嘴巴是怎么长的,总是让我想跳脚!”

    素白的指尖捏在薄薄的下巴上,花解语猛然甩开,谁料靳菟苧竟然将一整只手都覆上来,花解语的手作势要大力推开她,却被靳菟苧严肃的语气打断。

    “别动!”

    “花解语你怎么回事!”

    花解语当真就不动了。

    “脸上这么烫!”小手又探上花解语衣袖口的手腕,还要往上的时候,花解语挣脱。

    “靳菟苧,别耍流氓!”

    靳菟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耍流氓!花解语你在发热,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发热?”

    不怪花解语,他从小受到刀伤剑伤,头疼发热之类的小病症从来没有过,现在竟然在发热?

    探上花解语的额头,滚烫一片,靳菟苧皱眉,“你没感觉吗?再热一点,你的脑子还要不要了!”

    厉声厉色,却是关心的话语,吼得让花解语怔住,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这样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不是很排斥。

    这种暖暖的,带着点羞赫,是被人关心的感觉,花解语受着靳菟苧的关心,也仅仅到这一步,被关心这个概念,他并未察觉。

    “不会真的烧坏脑子了吧……怎么这么看着我,挺傻的……”

    在花解语呆呆的眼光中,靳菟苧有点不自然地收回手,这会儿花解语的脸上也一片绯红,更添几分好颜色。

    而将花解语压在古树上的靳菟苧,还真有恶霸那么回事。

    僵硬地拉开两人之间距离,靳菟苧正欲开口,劈里啪啦的玉珠就从天上砸下来,惹得她惊呼出声。

    “又下雨了,这雨怎么一阵一阵的!”

    阵雨砸下来的时候,靳菟苧就撒开腿往宫殿跑,像只兔子一样溜的飞快,花解语看她逃窜的背影轻笑,闲庭若步地跟上去。

    雨中的兔子突然转过身来朝花解语奔来,阵阵雨打树叶的清响中,靳菟苧抬高音量,“快些呀!身子不是你的吗!”

    花解语笑。

    狠狠地瞪一眼,靳菟苧使劲拽着人跑起来,“你才是没良心的!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白白折腾这一幅好容颜,你怎么忍心!”

    雨幕中,两道身影仓惶躲进宫殿内,耳边的雨声霎时减弱。

    进了宫殿,靳菟苧还死死抓着花解语的手,拽着人往厢房去。

    “去躺着!”

    突然变身严厉管家,花解语点点头,配合管家躺在床上,见人往外走,他半支撑起身子,“你去哪儿?”

    “给你打点热水来。”靳菟苧朝花解语晃了下手中的水壶。

    带着极度的不信任,“你知晓后厨在哪里?”

    “额,还真不清楚。”眼巴巴地望着花解语。

    “出了宫殿往西走,三间屋子紧挨在一起的便是了。”

    “往西走呀,我记住了。”

    兔子风风火火地出门去,花解语平躺下身子,窗外雨打屋檐,声声响亮。嫌声音太吵,花解语翻身背对窗户,突然想起,他忘记交代靳菟苧,有两条往西走的长廊,更加宽敞的一条是通往后厨的。

    另一条长廊窄一些不说,明显有拐弯的,靳菟苧应该不会走错。

    靳菟苧在大殿内摸索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干净的水盆和软巾,两只手端着小有重量的木盆出门。

    雨声作伴,宫殿西边有两个长廊,靳菟苧抱着木盆歪头,只犹豫了一下,就选择了更靠西边的一条。

    长廊比较狭窄,两个人并肩行走刚刚好,再多一人就会显得拥挤。拐角,两边慢慢出现一些鲜艳的小花,嫩黄,蔚蓝,在雨水中很是清艳。

    大饱眼福的靳菟苧想,要带花解语过来赏花,阿语赏花,她赏花中美人。

    又往前拐了个弯,靳菟苧完全没有意识到走错路这件事情,长廊延伸一条小道,连接的是一座花中小亭,靳菟苧顺着看过去,意外发现亭中有人。

    众生庙里还有其他人?

    离得近了,靳菟苧才发觉是霍寅客和郭谨偈。

    不是她未能认出霍寅客,是霍寅客变得不像是霍寅客了。

    小霍公子从不散发,三千墨丝永远都是高高地束着。小霍公子从不戴头饰,玉冠向来是简洁干练的。小霍公子永远都穿着军装,便是休沐的日子,也是着暗沉服饰。

    而此刻在大红纱裙的郭谨偈面前,霍寅客一身淡蓝轻衫,墨发披散在身后,发间插着一根木簪。

    褪去往日的粗糙,霍寅客原来也可以是温润公子。

    如此模样的霍寅客,靳菟苧从没有见过,她呆愣在原地,双手越发用力抓住木盆。

    震耳雨声中,靳菟苧听不到亭子里的两人在说什么,她眼睁睁地看着郭谨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然后霍寅客的身躯遮挡住郭谨偈,两人间的距离越发近了,重重叠叠,恍若是梦……

    霍寅客……

    狠狠咬在自己的手臂上,靳菟苧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小心翼翼地往回退,回到主廊上,靳菟苧再也忍不住,像是有洪水猛兽般,拔腿往回跑。

    匆忙间,雨声掩下长廊间的凌乱脚步,转弯处,靳菟苧回头一眼,雨幕小亭内,纠缠的两人还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