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杏儿往外面拖,要拖出前院时,杏儿伸手死死抓住了院门,满脸都是绝望。
凌斯晏沉声道:“孤说到做到,要么你跪,要么她死。”
杏儿的手到底是被侍卫扳开,眼看要被拽出院门时,苏锦到底是低头,在良妃面前跪了下来。 “是苏锦的错,求太子殿下跟良妃娘娘,饶了杏儿。”
凌斯晏冷眸凝视着她:“叫夫君,叫母妃,苏锦,这些规矩需要孤再教你多少次?”
苏锦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改了口:“求,夫君跟母妃,饶了杏儿。”
良妃心情不好,故作大度地让她起来:“行了,本宫也不跟你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你啊,既然当了太子妃,就算不能帮太子多分忧,也不能太添了乱。以后这东宫里的礼数规矩,该好好学学。” 凌斯晏不耐道:“回话,听不见吗?”
“母妃教训得是,苏……儿臣明白。”苏锦应声。
她到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丝尊严都不剩了。
良妃终于满意了,将苏锦扶了起来:“既是晏儿你的太子妃,本宫也不好多管,也只是提点一句,其他的你们夫妻自己说就行了,本宫就先走了。”
玲珑温顺地搀扶着良妃下去:“母妃,妾看您今日像是累了,妾帮您揉揉腿吧。” 良妃很是受用:“好,难得你细心,还是你懂事啊。”
良妃一走,一众下人也都跟着退下了。
凌斯晏想着苏锦身体刚好,又刚醒来,刚刚罚也罚了,又走近过去扶她。
“行了,你既是做儿媳的,以后对母妃也学着乖巧些。
刚才就算是母妃为难你,你也该好好想想,怎么就玲珑跟婉儿都能讨好了她,偏偏你不能。孤累了,陪孤进去再歇会吧。” 苏锦站起来没动,发红的眼睛瞪着他。
凌斯晏不以为然道:“这是什么眼神?给母妃认个错,你还多委屈了不成?”
他话音刚落,苏锦冷不防扬手,发狠地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凌斯晏黑了脸,反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刚刚才跪完,你就这样不长记性?”
苏锦死死瞪着他,眼底都是恨意:“我有没有推你母妃,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屑推她。一次次拿别人威胁我,有意思吗?” 凌斯晏动了怒:“那又怎样?母妃为何要冤枉你跟你过不去,你心里不清楚?
这些年你做了些什么,先是背叛孤嫁了他司马言,再是生下他司马言的孩子。
之后从地牢出来,你一次次在御前指控孤,一次次逃出去,你不管不顾闹腾得还少吗?”
他逼近了一步,逼苏锦后背抵到了门上:“玲珑尚且知道叫声母妃。
你初次见面就对婆婆出言不逊刻意疏离,‘良妃娘娘’是你该叫的吗?
说到底你不就是不乐意当这个太子妃,不乐意认孤这个夫君。
我母妃她不喜欢你,为难你,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
苏锦奋力挣扎,挣脱不开他的手。
自始至终,他就从来不知道怎样去尊重一个人,怎样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嫌恶道:“凌斯晏,你让我恶心。玲珑那么能讨好你的母妃,抱歉,我做不到。
你将解药跟永安的骨灰给我,你放心,我立马就走,绝不会多待一刻,碍了你跟你母妃的眼。”
凌斯晏一听她又要走,这些天积压着的怒意再一次升腾而起,直接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让孤放你走,你觉得可能吗?让你带着你跟他司马言的孩子走,让你们一家去过逍遥日子,苏锦,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事?”
他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殿内走:“想走可以,你给孤生个孩子。
到时候只要你狠得下心丢下孩子,你想走就走,孤绝不拦你。”
他将她拽入内室,狠狠压到了床上:“别以为孤真的有多稀罕你,多放不下你。
你背叛了孤,那是你欠孤的,你理应好好赎罪,只要孩子生下来,孤可以不再计较,孤跟你从此两清。”
明明这些天知道她逃了后,他就对她恨之入骨,可这一刻隔这么近,他居然克制不住又有了本能的反应。
他归咎于,也只是因为身体多少是有记忆的,很多习惯要轻易改掉,到底也是难事。
他手摸到了她的腰带,看她奋力抗拒,冷声道:“你可以尽管跟孤和孤的母妃对着干。
以后这东宫里的人做的一切,孤就全部当视而不见,只要你熬得住。
你也可以设法再逃出去,等到下一次毒发,孤保证你绝没有这样的好运,能顺利吃到解药。”
他俯身下来,靠近她耳边一字一顿轻声道:“然后孤再去杀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燕太子。
也就是你所认为的司马言。让你的宝贝女儿,当一个没爹没娘被抛弃的孤儿。”
他掌心掐到了她的脖子上:“你放心,你女儿沦为街头乞丐也好,横尸荒野也好,绝没人敢多看她一眼,更不会有任何人敢收养她。”
他手上微微一挑,她的腰带松开来。
“孤就让你的魂魄眼睁睁地看着,你女儿是怎样一点点饿死冻死,再如何被野狗野狼慢慢啃食干净的。”
苏锦瞳孔放大,发狠地去推他:“凌斯晏,你混蛋!”
突兀的痛意传来,她手腕被他猛然按在了枕头上。
他满意地细细打量她这样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直到将她吃干抹净,看到她泛白的面色上,不受控制地漾起一丝绯红。
殿门外敲门声响起,明月姑姑小心道:“殿下,太子妃,该用午膳了。”
苏锦额发被汗湿,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肩膀连带着唇角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她就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他,眼神恨不得将他一口口连皮带肉地撕下来。
凌斯晏高声说了句“退下”,门外明月姑姑立刻离开。
凌斯晏忍了这么多天,现在吃饱了,连带着心情也不错了起来。
他在她身旁躺下来,也不管她有多厌恶,伸手将她揽过来:
“早饭是不是都没吃,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