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小时,出租车在顾言安家门口停下,听到声音的顾言安已经出来开门了,在江时俞说要来的时候,他就跑楼下来等了。
出来迎接江时俞时,哪怕察觉出对方情绪似乎不对劲,顾言安脸上仍挂着调戏的笑容,“江老师,你老这么跑太累了,要不然你干脆就搬到我这儿来住吧,反正这房子够大,我一个人住怪害怕的。”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攻上天的江老师陪,才能有安全感!”
江时俞:“……”
这人到底是没看到网上的新闻还是怎么,还是这么不正经。
最后还是江时俞憋不住先问:“你今晚去酒吧了?”
“这么快就传飞了?”顾言安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甚至完全不在意,他给江时俞倒了杯水,抬眼看着他,又惊又喜,还有几分暗爽,他的眼神都快成扇形图了,“江老师,你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江时俞默认了,又继续问:“你不是说今天要拍戏吗?怎么去酒吧了?”
“骗你的,没拍戏。”这句话说出口时相当理直气壮,顾言安凝视着江时俞,似笑非笑道:“江老师,你这态度有点似曾相识啊。”
江时俞一顿,顾言安又接着说,“还记得先前我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跟顾同盛是什么关系……那时你回答我的态度是怎样的来着?”
“……”
这旧账翻得江时俞完全没话说。
看到人家吃瘪,顾言安也懂得适可而止,主动找台阶下,“你放心,我虽然嘴上不正经,但是品行够端正,我去酒吧顶多也就是喝个酒。”
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去这种酒吧,刚进去他就感觉到不适了,音乐太吵,灯光太晃,鱼龙混杂,就连酒都不好喝。
没待够十分钟他就离开了。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网上那些人……”
“搭理他们干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呗,我从出道至今,除了粉丝,黑粉也一直不离不弃,他们甚至比粉丝还要关注我的言行举止,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可以黑我了,可不得抓紧这波热度啊!”
在娱乐圈混,就相当于大半部分的生活都呈一个透明状态,总有些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挖料,既然决定要干这行,那就得学会无视各种评头论足,太玻璃心容易碎。
道理江时俞都懂,但是看到那些无下限的恶言,“可是我知道你有多好,看到他们那样诋毁你,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这句话明显对顾言安很受用,他从江时俞对面的沙发瞬移到他旁边去,乐得压不住嘴角,“详细说说,怎么个不舒服?”
江时俞被顾言安奇怪的问题角度给问噎住了。
他对情绪的察觉本来就不敏锐,好几次都是在不受芯片控制的瞬间才能捕捉得到,要让他详细说出怎么不舒服,真的有难度。
顾言安抬手揉他的头,“这种新闻也就三分钟热度,而且公司那边不会不管的,你别不舒服得待会儿睡不着觉,不值当。”
江时俞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明明是他担心顾言安,现在怎么反变成顾言安在安慰他了?
第二天江时俞起了个大早,他觉得在顾言安家里蹭吃蹭住不太好,于是就决定包揽做早餐的活儿,正在煮面条时,他听到有人摁门铃。
关火后,江时俞去开门,王辽在看到江时俞时差点没惊掉下巴,说话都磕巴了,“江、江老师?!”
我去,顾言安这速度够可以啊!都住一块儿了!
江时俞就平静许多,“顾老师还没醒。”
还叫顾老师呢?难道这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王辽已经在脑补了,顾言安还没醒是什么意思?他们昨晚该不会是干了点啥吧?但是也不对啊,就各方面来说,他还是比较确认顾言安是上面那个,就算干点啥,没醒的也应该是江时俞……
越脑补越不受控制,王辽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没事儿,我在这儿坐着等,反正也不着急。”
江时俞余光瞄到了,而后他想到了什么,问道:“这次的新闻对顾言安会造成很严重影响吗?”
王辽无奈地“嗐”了声,脱口而出道:“只是拍到他去酒吧,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再者说了,顾言安在做这事儿之前,肯定早就评估过风险了。”
江时俞似懂非懂,“什么叫早就评估过风险了?”
“这新闻是他故意造出来的,狗仔也是他请的,他……”
“王辽!”
一道冰冷的喝声从楼梯口传过来,不仅打断了王辽的话语,还吓得他打了个哆嗦,江时俞也回头看他,顾言安面无表情走来,直径过去在王辽肩上砸了一拳,骂道:“你他妈身为我的助理,还造我的谣!”
王辽懵了,但马上又明白过来,他偷瞄了眼江时俞的反应,立刻接话,“啧,那不是因为你整出来的烂摊子,还得公司来给你收拾吗?”
这么刻意江时俞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他还在想王辽说的那几句话,这些都是顾言安安排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辽已经被顾言安瞪了好几眼了,他感觉这氛围貌似不太对,压迫感实在太强了,王辽指了指文件袋,“那个,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现在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我想起来待会儿我还有个约会呢!”
说完,他就火烧屁股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逃命般地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顾言安和江时俞。
顾言安在心里骂了王辽千百遍,也不管江时俞察没察觉出来,先打破沉默,“王辽那厮就是喜欢不合时宜地开玩笑,你听听就得了,用不着当真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时俞怎么可能会不明白,顾言安就是不想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
“嗯,我煮了面条,先吃早餐吧。”江时俞清楚那种不想说还被缠着问是多么令人厌烦,所以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顾言安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瞥了眼茶几上的文件袋,皱了皱眉,事情有些复杂,他不想让江时俞知道,更不想让他卷入到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