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兮回家以后,打开门就看到了满眼慌张的小唐。
“辞兮姐,你今晚去干嘛了?为什么才回来?你一个公众人物,万一晚上出了什么事情……”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小唐关心般的碎碎念,顾辞兮心头一暖,扬了唇角,一边换着鞋子,一边笑着说道:“你放心啦,我还没有那么高的热度,不至于在街上走两步就被人关注。”
忙了一晚上,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好在小唐还替她热着粥,一碗热粥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她吩咐了小唐,让她工作日把卡里的三百万转到楚笑笑的账户里去。
虽然小唐惊讶,但是也还是按照顾辞兮的要求去办。
转账过后,楚笑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通讯工具上给她发了一句“谢谢”。
顾辞兮也没有多言,只是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真的不需要太多的客套和礼仪。
只不过,对于顾辞兮来说,所有的钱,都要从头开始,重新攒起来了。
想到这儿,她内心隐隐的给自己打气。
不就是重新开始?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距离五月份云老太太的大寿,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她现在做出的成就,还远远不够。
“辞兮姐,
ose姐那边有个参加巴黎时装周的名额,我们要不要去?”
某个广告拍摄的休息间隙,小唐狗腿的把水递给了她,也顺便传达了一下
ose给的消息:“如果你想去的话,下周就得准备动身,大概要待三天。”
顾辞兮点了点头,她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微微颔首:“好,我去。”
她清楚,这次去时装周,是个曝光的好机会,估计国内都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名额,
ose既然给她争取到了,那么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且这下再回国,身价又能翻一番,到时候业界的人也能知晓她的存在。
总之,稳赚不赔。
只不过,下周她约了丛郁,要做全身检查。
等拍摄完以后,她火速联系了丛郁,告诉了他自己下周要去巴黎参加活动的消息。
“你啊,现在是忙来忙去的,身体都顾不上了,你好好想想,上次检查是什么时候?”电话那头,丛郁苦口婆心的模样,像极了婆婆妈妈的老婆婆。
“好啦,我知道啦。”顾辞兮浅浅的笑着,脸上旋着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的好看:“等我从巴黎回来,一下飞机我就去医院,怎么样?”
“那你说话算数。”丛郁听着她的笑声,心情也爽朗了不少。
最近他也没闲着,除了几个需要自己亲自治疗的重症病人之外,他一直泡在实验室里,研究顾辞兮的病情走向,调配专门的特效药。
顾辞兮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是病情仍然没有完全遏制住,她的造血功能依旧很差,之前的药物和治疗也只是延缓了她身体器官病变的速度。
真正救治她的唯一药方,只有移植新兴骨髓,进行二次再生。
可是实施这种方法,又何其困难?
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和顾辞兮匹配的骨髓,那么当年还在鼎盛时期的顾知行,有权有钱,又怎么救不回顾辞兮的妈妈?
她们母子二人,像是上帝留给这个世界的沧海遗珠,特殊而灿烂。
挂断电话之后,丛郁长出了一口气,再一次带上了口罩,钻进了实验室。
前路漫漫。
ose做事向来简单干练,前脚得到了顾辞兮的回答,后脚就立刻定了三人的机票和相应的酒店。
处理好手头的合作和安排,顾辞兮也同样快速收拾好了行李,在约定的时间里,登上了去巴黎的飞机。
而此时,薄景遇的办公室里。
“薄少,最近公司内的几个老股东一直在提议股权的问题,还在问当初的法人权责条约到底是怎么订的。”
“另外,公司有几个高层已经在议论,当初的公司转让合同到底合法不合法。”
林凌抱着文件,毕恭毕敬的给薄景遇汇报着。
显而易见,因为薄初山的归来,公司内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办公桌前的薄景遇沉默不语,双拳却狠狠紧握,俊美逼人的面孔上笼罩着凌冽的寒气,他的思绪无比清晰,深邃漆黑的眸底沉下一片暗影。
他很清楚,公司内忽然涌动的暗流,到底是出自谁手。
难怪薄初山回来的时候会如此趾高气扬,原来他早就在公司里铺好了路!
“薄少,现在怎么做,要不要通知薄老爷子?”林凌面带忧色,他也知道众心不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当初的兰纳,本不用蹚这浑水,但是为了力挽狂澜,让当初的薄氏存活下来,薄景遇大手一挥,直接两家公司合并,一方扶持着另一方,这才慢慢有了如今的薄氏和兰纳。
现如今如果让两家分开,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薄初山表面说是拿回薄氏,实则是想要从薄景遇的手里拿走全部!
都说虎毒不食子,薄初山的心可谓是毒辣至极!
良久,薄景遇站起身来,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对着林凌,身影被外面的光芒拉的很长,映射在地上,化作浓郁不开的阴影。
他沉默了很久,才微微启唇,声音里透着几分凄凉:“先不要有任何动作,让这件事情继续发酵。”
听到这样的命令,林凌一怔。
他以为,以薄景遇的作风,必然会用行动让这群反动之风乖乖闭嘴,而他却没有。
此时此刻,他才敢抬头,认真端详薄少的背影。
他的后背宽大而沉重,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他的肩膀上,可他却无所不能,叱诧风云。
这是第一次,林凌忽然感觉,薄景遇是如此的寂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我知道了,薄少。”林凌应下,觉得此时此刻的薄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慢着。”忽然,低沉沙哑的声音再一次的传了过来。
“顾辞兮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