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有何发现?”
夏穆卿洗漱好后,穿着一身便衣就去了夏十月的厢房内,吩咐苏魏在门外守着,立马坐在圆桌上头询问还在发呆的夏十月。
“啊,哦,哥,你回来了。”
被夏穆卿唤回神智,夏十月朝外头一看天色,才知道都已经傍晚,自己居然坐在这里想这案件想了那么久。
“嗯,哥问你,有什么发现嘛?听苏魏说,你有了发现后,便立刻赶了回来。”
“是有发现,不过,那县令之子,怕不是真凶。”
“何出此言?”
“我解剖的时候在尸体的心腔上,发现了一个小孔,这小孔是从外头穿透进心的,大抵是用了银针这般的东西,因这小孔,女子才死的。”
“可这与县令之子不是真凶有何干系?”
“这问题便在于,女子皮肤上头的那孔,确是被人掩盖住了,也正因此,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解剖开后,按着小孔的位置返回去寻找,擦掉上头的东西,这才看见,哥,你猜,这上头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是石粉,女子梳妆时所能用的。”
“这可就难了,阖城里的女子多的事,根本不晓得,是哪家的能下此狠手。”
“所以,我便在心中,有了个想法。”
夏十月朝夏穆卿招了招手,夏穆卿便靠了过来,随后,夏十月在夏穆卿的耳边,说了几句,可下一秒,夏穆卿直接暴跳如雷。
“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无碍,反正有苏魏保护我,不怕。”
“苏魏总有疏漏之处。”
“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难不成,还从这百姓里选一人出来?”
“十安,你是堂堂的东洲郡主,怎能做这样的事情,你若有事,我又该如何向爹娘交代!”
“哥,不会有事的,你到时候就派人隐在人群之中护着我便好了。若不早早的解决此事,这回京的大军,便一直停留至此,皇舅舅会怪罪的。”
夏穆卿十分不情愿,可一听夏十月这话,也只得应了下来。
本就已经耽搁了好几日的行程,若是一直耽搁下去,皇上定会怪罪的,自己受罚无事,可这手底下的人,不能因自己而承担这不应有的罪罚。
“哥,你放心好了,我也会做好准备,护着自己的。”
夏十月捏了捏自己手腕上的智能医疗包手环,里头还放着数十盒子弹和一把手枪呢,足够干掉对方了。
“嗯,既然如此,哥就将此事托付与你了,天色已晚,月月和大哥一起用晚膳可好?”
“好~”
夏十月朝夏穆卿甜甜的应了一声,夏穆卿也十分宠溺的揉了揉夏十月的头,此刻的兄妹,十分的和谐。
然而,和谐却在一道道的荤菜端上来那一刻,彻底打破。
看着一整桌的荤菜,夏穆卿瞬间头皮发麻,脑子里止不住想起正午时后见到的场景,立马开始作呕。
见夏十月夹了一口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夏穆卿立刻捂住嘴,往外头冲去,也不在乎自己身为元帅的威严,随意找了个角落,便开始呕吐起来。
然而,同时段,驿站里,几位同去过义庄的将军和参领,还有侍卫,见到这菜色,不约而同的开始呕吐。
唯有站在门口守着的苏魏,和房间里头享用着此刻香甜的夏十月,没有一点动摇。只不过,苏魏是因为没有吃饭而已。
“郡主太狠了,连元帅都敢捉弄!”
看到夏穆卿飞速冲出去呕吐的场景,站在门口守着的苏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还好自己肩负着守门的任务,要不然,自己也会呕吐出来的。
“殿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否需要端上来。”
“呈上来。”
以戴九霜的脚力,这会已经与和亲队伍会合,如今正在洛城的驿站里头,歇息一番,等到明日再赶路。
九霄锦早已经剥去戴九霜的衣物,此刻身着十分宽松轻盈的袍子,坐在书房里,右手执书,左手端起一杯清茶轻嘬,手下过来询问,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只将注意力全数放在书上。
“是。”
贴身侍卫往外头一招手,一个个婢女接二连三,毕恭毕敬的将菜肴端了上来,不作一分的停留,连抬头看一眼九霄锦的俊美绝伦,都不敢,放好菜后,便立马离去。
“殿下,菜已上齐,晚膳按您的吩咐,准备了全素。”
“好,下去吧。”
九霄锦这才将手里的书放下,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将手扬起,收了收袖口,踱步走到餐桌前,叹了口气这才用膳。
而此刻,东洲皇宫里头,因唐璟阳下令,此刻御花园内凉亭周围全数燃起了灯,照的整个御花园的夜色别有风味。
皇后,太子,珍妃,也应了苏公公的话,不敢让唐璟阳等太久,一个个的穿戴整齐陆续赶了过来。
“见过父皇,见过皇姑姑。”
“皇上,长公主。”
“皇上,长公主。”
众人刚巧在凉亭口遇见,立马依着位份,进里头,朝唐璟阳行礼。
“免礼,今日是家宴,无需多礼,快入座便是。”
“是,皇上。”
“是,父皇。”
唐璟阳和唐思沁两人正巧坐在圆桌的正对面,依次是淑妃,紧靠着唐璟阳而坐,而唐子蓁和唐子庸两人,却是依着唐思沁坐在两旁的。
剩下的位置,只能是唐子儒坐在皇后的下首,靠着唐子庸而坐,皇后坐在唐璟阳身侧,而珍妃则是坐在淑妃下首,唐子蓁身侧。
“子儒,皇姑姑也是许久未见你了,这几日忙什么去了,也不来丞相府里看看皇姑姑,莫不是穆卿穆阳还有十安不在,没了可以一同玩耍的人,便没了来丞相府的理由。”
菜还未上,唐思沁就打开话匣子询问太子。
以往,自家三个孩子在时,这唐子儒可没少跑丞相府,每每来都带些好吃好玩的,孝敬自己,可现在,三个孩子异地他乡的,唐子儒却再也没有来过。
唐思沁的心里,是极其不平衡的,想来太子也是要拉拢权臣,可未免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