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唐思沁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卿儿常常呆在军中,只有上朝时,才露面几回,平日里也未见他出府半步,本想期盼着他遇上个好的姑娘,如今看来,却是只能替他寻一寻了,想来现在,已有二十的年岁,这同龄的公子,早已经娶妻生子了,可怎的卿儿,半分不着急呢。”
“许是卿儿以江山社稷为重,男子汉大丈夫,自是不能分散自己。” “本宫还想着,抱孙子玩玩呢。”
“娘子莫急,今日朝中,皇上所言,和亲宴那日,凡三品官员以上,家中未婚适龄的嫡子嫡女皆要出席,还说,南文二皇子和五公主会出使东洲,那日也会参与这宴会的,想来那日定热闹非凡,到时,将穆卿也一同喊去,准保能相中适龄女子。”
“当真?”
“自然!”
“那便好,那便好,皇兄还是头一回,做对了事啊,这样一来,本宫还得再寻绣娘为穆卿也做几套新衣裳来,可不能让别人觉着,咱们丞相府寒酸呢。” 看着唐思沁这番激动,夏枫拿起茶碗喝茶时的嘴角,也咧了开来。
第二日清晨,众人再次收拾好行装,继续行军,这离京城越近,每个人越发的兴奋了起来,唯独夏十月,额间的忧愁越发的浓重。
“月月,怎是这幅模样,难不成,昨日发烧,落下病根了?”
夏穆阳见夏十月皱眉不展的样子,很是忧心,立马伸出手来,探上夏十月的额头。
“无事啊,为何这般忧愁,与二哥说说可好?兴许二哥还能帮上些忙?” “二哥无事,我只不过昨夜未睡好罢了,待会在这马车上再补一觉,应当舒坦不少。”
“那你赶紧睡一会,午后便要进城了。”
“不急,睡意不浓。二哥,月月问你,你在南文求学时,可曾听过南文五公主的事迹啊?”
“月月今日怎对南文之事,这般感兴趣?”
“就是无聊了,想打听打听,之前只晓得这南文第一美人与那九霄锦是青梅竹马,如今晓得这南文第二美人可就是这五公主,自是想晓得,她是什么人物了。” “二哥与她倒是接触的不多,想来倒是与清安的妹妹清妍,关系极好。回回出来踏青,她都有跟着的,看上去倒是个十分爽朗的姑娘,可你也晓得,南文皇宫,波诡云谲,总是有那么些人戴着面具的。”
“哦,原来如此,那这五公主,是喜欢舞文弄墨,还是喜欢刀枪棍法啊?”
夏十月问这个问题,就是想晓得这五公主若是真冲自家大哥而来,到底打算用些什么伎俩,来博得自家大哥的关注。
夏十月私下觉着,若是大哥真心喜欢,娶了她倒是无所谓,她亦会派人盯牢一些的,可这人是人是鬼,还是得了解个清楚才行,她可不想日后丞相府,或者他大哥,惹上了叛国的名头。
“这,倒是不知,不过听清妍偶尔提及她这姐妹,说是日常就爱看个兵法什么的,其他乐趣倒是少之又少,最多也就学了学舞,这南文的公主皆是要学的。” “兵法?这女子倒是十分独特,莫不是五公主与南文二皇子的关系极好吧。”
“两人是一母同出,自是关系好的,不过,月月,你怎又提及二皇子了?”
夏穆阳见夏十月频频提及南文的事,心中不由得多长了个心眼,难不成,夏十月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这南文五公主要前来和亲之类的吧。
“只是这路上传闻听的多了,先前在阖城,就遇上过南文三皇子南门瑜,化名南瑜,假借
着来东洲游学的名义,实则是想刺探东洲的情报,后来,被我给诓了。”
“竟有此事?告知大哥过没?”
“告知过了,这南门瑜不晓得我的身份,只当我是随行军医而已,哥哥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如此,我便放心了,月月,这日后若是遇见这些人,可不要轻举妄动,将一切事情告知大哥和我,哥哥们自会替你处理的。”
“晓得哥哥最疼我了,月月自是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夏十月的心中闪过一片温暖,自家哥哥果真是最宠爱自己的,前世时,自己是独生子女,都没有个哥哥疼爱,这老天真待自己不薄啊!
“不过,不知这次和亲宴,又要生出什么事宜来。”
“月月很担心和亲宴嘛?”
夏穆阳自是晓得夏十月这和亲宴,怕是要被指婚了。
东洲只有她一位郡主,皇上和娘亲还有爹爹自是要考虑再三的,虽说从小便疼爱着,可贵为一国郡主,自是要为国牺牲的。
想到此事,夏穆阳就暗自痛恨自己的无能,还要一位女子来护着国家了,这让东洲万千男儿郎的颜面何存啊!
“嗯,自是担心的,若不出意外,皇舅舅怕是要将这九霄锦指婚于我了,放眼东洲,也唯独我合适。”
虽说之前有想过,利用封清安,与九霄锦相对,可她也不想嫁给封清安。
这封清安虽是君子,可防备心依旧很重,对她,也只不过是图个新鲜吧,夏十月看的出来,封清安对自己有情,可没有心。
而且,哪怕成功对垒,这九霄锦总得有个去处的,这才是夏十月最为纠结之处,如今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
“没想到月月这么小,心思就这般重了,月月别忘了,还有大哥和二哥在呀,月月只管开心的生活着就好。”
夏穆阳很是心疼的看着夏十月,这么久未见,如今心思也沉重起来了,出生皇家固然极为尊贵,可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啊,他们何尝不想要月月寻自己的心上人呢。
可如今,也只能尽自己所能,护住月月了。
“月月晓得大哥和二哥最好了,可月月身为郡主,自是要护着这东洲百姓的,可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欢愉,而害了东洲。”
“我东洲英雄男儿千千万,若是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住,那还有什么作用。”
夏穆阳说这话时,眼中异常的坚定,他虽心思深沉,从未将真面目示人过,可这并不代表他一介书生只懂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