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瑾同南门珩两人,此时已经出了城门,已经和南文使者会合了。
“二皇子,五公主,明日便要进皇宫了,皇上吩咐说,要极力将五公主的婚事促成,夏穆卿日后定是南文踏平东洲的一大阻力,需将五公主安插在丞相府中,随时为南文提供情报。”
“此事,本宫早已明了,不必再说了如今已到东洲境内,怕隔墙有耳,坏了计划、” “是,二皇子。”
“本宫听闻,九霄锦的和亲队伍就在这附近,蒋大人,你去寻个人来,传信告知九霄锦,就说本宫要同他共赏东洲美景。”
“是,二皇子。”
“无事,你先出去,此事尽快便好。”
“二皇子,臣告退。” 南门珩交代完,同样背手而立,站在营帐之中,背对着入口,一言不发的深思,此时,南门瑾已经换好了南文的服饰,正从营帐之外走来。
“二哥,那九霄锦,愿意一同商量了嘛?”
“方才派了人出去传信。”
“嗯,不知明日之事,二哥是否有把握?”
“啊瑾,你的舞练好了嘛?” 南门珩只将话题扯开了,南门瑾却听出了这其中隐隐的怒意,自家哥哥向来喜形于色,发不发怒,一听便知,向来是方才的疑问,惹恼了二哥。
“已经练的妥当了,只是听闻夏穆卿向来不近女色,不知这招是否管用。”
“管不管用,不是你操心之事,你且明了你明日要做些什么,以及这之后嫁入丞相府后,不忘初心即可,明日的事,交由二哥处置。”
“是,二哥。”
南门珩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南门瑾此刻心中有数,想来待会与九霄锦的谈话,定是决定明日婚嫁之事是否能成的关键了。 “报。”
“进。”
“回殿下,对面九霄锦说,这湖边风景不错,视野开阔,想约殿下一同出去走走,维系维系感情。”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南门珩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上翘,这合作,看来是谈的成了。 “啊瑾,你今日再练练这舞,明日,可莫要出错。”
“是,二哥。”
南门瑾朝南门珩低身行礼,直至南门珩昂首阔步离开,才将这礼收回,眼中虽有脾气,可最后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虽是一母同胞,可这皇子就是比公主尊贵,南门瑾虽心中不服,可若是这皇位真被太子争了去,那日后,自己的下场,定是非常绝望的。
只怪自家的母妃不够受宠,连嚣张跋扈的样子,都不敢做出来,只能将自己的秉性,深深隐藏着。
但是,好在她如今钟情于夏穆卿,嫁与夏穆卿,倒是没那般的不情不愿,甚至还有些期待起来。
元顾一早便潜入了南文队伍之中,这营帐之中的话他全数听了个干净。
一见南门珩从营帐之中出来,就立马跟了上去,只是心中踌躇,那片开阔地,到底如何隐藏自己是好。
军营那头,在夏穆卿的一声令下,被派出来和夏十月比试的队伍与夏十月一同出发了,如今已经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大约已经跑了一半左右。
顾南嘉和夏穆卿一同坐在圈椅上等待结果,方才夏十月安排的事,已经全交给了流羽,此刻顾南嘉十分悠闲的,在椅子上磕着瓜子,而一旁的夏穆卿,却严肃着一张脸。
于公,他自是不希望夏家军输的,更何况是输给一个女子,实在太过丢脸,有辱名声,可于私,他又不希望夏十月输,本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又贵为一国郡主,怎能赤身裸体的在这校场里跑圈啊,这让丞相府,东洲皇室颜面何存。
“穆卿哥哥,要不要吃些瓜子?”
见夏穆卿在一旁一言不发,顾南嘉很有眼色的将瓜子递了过去,这还是来时买的,刚炒的喷香的很。
“不必。”
夏穆卿皱着眉头直接拒绝,可一下秒就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顾南嘉。
“顾姑娘,你不是月月的好姐妹嘛?可看你这样子,似乎丝毫不担心月月啊。”
“这是月月应下来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也晓得月月的脾气,从来说一不二的,我哪能劝说的住啊,再说了,这会无聊的很,嗑嗑瓜子聊聊天,也当做排解了,不过,我自是相信月月不会输的。”
“你还真是信任月月。”
“那是自然,不过,想来穆卿哥哥,也是相信月月能赢过那些新兵蛋子吧。”
“哦?何出此言?”
“若是赢不过,又怎会这般的愁眉苦脸,那些人可是您亲自挑选的,还是要多多信任才是。”
“你倒是心大,也不担心月月这输了之后该当如何。”
“我自是不担心的。”
夏穆卿白了顾南嘉一眼,这会被她这番的镇定自若,还真唬的有些信了,可又想着那些挑出来的人,有些都敌得过老兵,对自己的新兵,又自信几分。
也罢,若是月月输了,届时自己就替月月担了这份赌约,谁叫月月是自己的妹妹呢,有事,他扛着。
这一出发时,那些个新兵蛋子就将夏十月甩开老远了,还一路高兴且嘲笑着她,夏十月自是不恼的,匀速的按照自己的步伐进行运动。
可才不过一炷香时间,那些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可还是超过夏十月一大截的距离。
“唉,我说,咱们要不在这歇一会吧,我看那小军医,那小体格,定是追不上来的。”
“也好,咱们就歇一会,倒是没想见,还真有些距离,我方才望了一眼,离那山脚还远着呢。”
于是,此刻龟兔赛跑的现象出现了。
这几个新兵,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同靠着大树,喘着粗气。
这会南风习习,又恰逢中午,才靠着大树歇息一会,便有打起哈欠的。
远远望了方才来时的方向一眼,见夏十月还未出现,瞬间安下了心。
“唉,我先眯一会,你等会叫我。”
“好。”
于是,一个接一个,困意来袭,眼皮都撑不住了,就靠着那棵大树,慢慢的,都睡了过去。
……
“皇后,今日怎有空唤本宫来你的明绮殿了?素来皇后都要执掌三宫六院,可忙着呢。”
“这不是近日空了些,想同长公主一起赏赏荷花,用些点心嘛,再谈谈这儿女之事。”
“如今这御花园的荷花开的倒是不错,那便去御花园走走吧,太子这些日子,似乎忙的很,终日未见他的身影、”
“那是自然,这子蓁不是被派了出去解滁州饥荒嘛,先前落到子蓁身上的差事,全都交由了子儒了,他近日连宫都未回,一直在外忙碌着,长公主,你也知晓,宫中仅有太子和二皇子,两个及冠的,皇上也只能将这重任交托在这两位皇子身上了。”
“那倒是,不过,若是太子过于忙碌,倒是可以唤穆阳来帮帮太子。”
“自是不敢的,穆阳如今正准备科举,可不敢打扰,忙些也好,多教他学些东西,日后有的是用处。”
“那是自然的。”
“诶,说人,人就来了,叶儿,去,将太子带来这里,他可是好久为见过皇姑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总之,太子刚巧就出现在了御花园的甬道上,还被皇后看到。
唐思沁只是端着脸上那一副笑脸,简单应和着,心中早已悱恻万千,估摸着昨日,这太子惹了月月,今日就来讨好她了,想让她在月月面前多说些好话。
昨夜一回府,穆阳就将事情全交代了一遍,今早,皇后就派人传信来了,这其中的意味,自恃难料啊。
“儿臣拜见母后,拜见皇姑姑。”
“子儒,快些过来,这几日忙的,倒是清瘦不少呢。”
这装还是要装的,毕竟这唐子儒是自己的侄子,身为长辈,应当问候几声的。
“多谢皇姑姑关心,儿臣忙碌,自是应该的,为国操劳,哪有辛苦之说。”
“你父皇若是听了这话,定会欣喜的。”
一旁的皇后,听着唐子儒的说辞,时不时的点点头,很是满意。
“父皇不在,儿臣也要这般说的,皇姑姑今日怎有空来宫内,不在府中陪着月月和表弟嘛?”
“他们两今日各自有事了,本宫便进宫内排解排解,刚巧你母后唤本宫来呢。”
“原来如此,母后近日也是忧心忡忡,食不下咽,有皇姑姑在,定能心情开复。”
“哦,皇后,你又为何忧心啊?”
“自是为这大臣夫人忧心啊,不知长公主,可有听闻昨日,那太傅千金欺辱顾将军千金一事,这事,倒叫人十分烦心。”
“还未曾听及,昨日净在皇兄跟前了,竟没有注意。”
唐思沁这会,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这皇后,有如何的说辞。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是女儿家的小吵小闹罢了,本宫昨日宴席散后,就将那楚婠婠叫来了明绮殿说了一通,后头她就回去了,许是被罚了家规,也没见她今日随楚夫人一同进宫问安。”
“竟有此事,那自是该罚的,这顾家千金与月月又是闺中密友,顾将军同本宫的夫君又是好友,可不能叫这外人,平白侮辱了去,皇后做的应当的。”
“想来许是因此,昨日月月在这宴席上,为难了这楚婠婠,子儒先前不晓得此事,以为这楚婠婠是得罪了月月,才会被这般为难,子儒心善,当即走上前去,想化干戈为玉帛,恐因此,将月月惹恼了,昨日月月离去时,心中定带着几分怒意的。”
“子儒,你可是太子,行事之前可要好好动动脑子的,可不能见着什么,就信什么,这私下定是要查探一番的,月月这气性,你也晓得,本宫这作娘亲的,也是难哄,这事,得由你亲自前去和月月诉说一番了。”
唐思沁昨夜便知晓此事,这会听来,皇后似乎将这里头的缘由一半怪在了楚婠婠身上,一半又怪在了夏十月身上,当即就要为夏十月出头。
自家中,月月就是掌上明珠,打不得骂不得的,最多就是犯了错罚不吃饭,自外头,又怎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即便是月月做错了,也要护着月月的,更何况,如今这错,更不在月月身上,那就更要护好月月了。
“儿臣自是要和月月道歉的,只恐月月不愿见儿臣。”
“那有何难,今夜若是有空,太子便随本宫出府吧,昨日宫中宴会,今日便是丞相府的家宴,自是人多热闹些,待会本宫便将子庸也一同叫来,自是可惜子蓁如今身在滁州,没这福分。”
“那就多谢皇姑姑了,儿臣定当和月月讲清楚的。”
“嗯,此事就此了了,这日后啊,太子做事可要先查清楚,切勿冲动,冲动是为君大忌。”
“儿臣谨遵皇姑姑教诲。”
这目的达成了,太子也就没有了留在这的心思了。
“皇姑姑,儿臣得先离去,父皇那边,还叫儿臣,将这文书送去呢。”
“既然有事,那先去忙吧,待会同你父皇请个假,随本宫一同出宫。”
“多谢皇姑姑。”
皇后见此事解决了,太子也走了,这会满心欢喜的将话题又转到其他上头去。
“喂,醒醒,你们醒醒。”
“嗯?怎,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你们这些人,怎在这睡着了,莫不是忘却了还在比试嘛?”
“比试……啊,对,比试,那夏小军医,可追上来了,我不是让你叫醒我的嘛,怎么会睡着了?”
“夏小军医早早就跑完了,在军营之中等着你们呢,我们见你们迟迟未归,问了夏小军医一句,夏小军医只说,让我们沿途找找,便不再言语了,这会元帅在营帐中铁青着脸,你们还不快些回去!”
“也不知夏小军医是何时追过我们的,唉,失策啊!”
“别说了,还是想想回去受罚的事情吧。”
这几名新兵和寻他们来的老兵一同跑回了营帐,这会,夏十月已经坐在圈椅上吃着包子,喝着糖盐水了,见着这几个人过来,还特意歪嘴一笑。
“怎么回事?”
“禀告元帅,我等在途中太过疲累,不小心睡着了。”
“去,领罚,轻敌是军中大忌,杖责五十。”
“唉,且慢,元帅,方才赌约可是说了,若是我赢了,接下来就由我训练新兵了,那这几个人,是不是归我了。”
夏十月本想要了这权利后,轻饶他们,可这其中的糙头子,倒是十分不屈,立马将心中的悱恻说了出来。
“谁晓得你是不是半路回了军营,这才赢过我们的。”
“你这是不服?”
“不服。”
“好,既然如此,元帅,你派人前去山脚,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就防着这一招呢,夏十月可精明的很,这些个新兵蛋子傲娇的很,得给他们些颜色瞧瞧,才知道自己的厉害。
“苏魏,你去。”
“是,元帅。”
苏魏收到命令,立马起身飞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飞了回来,看到这一幕的夏十月,感慨轻功真是个好东西,怎么她就学不会呢。
“如何?”
“禀告元帅,山脚那处的行人皆说,见过夏小军医来,还在一旁的石头上刻了字,交给了茶寮的店家,并且叮嘱店家,若是有人来问,便将那块石头交还回来,这块便是郡主留字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