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今日有喜,可却不能张扬,夏枫和唐思沁两人自收到旨意开始心中喜悦异常,可又不想夏穆卿和楚星沉察觉此事是他们所为,强忍住此刻的笑意。
于是乎,这会花厅用膳之时,说不出的静默,只听得众人嚼菜的声音,和平稳的呼吸之声。
“怎么今日都不说话了。”
见着这会的气氛属实有些不太对,唐思沁率先开口说话,若是以后用膳之时都是这幅模样,那还真是无趣的很。
“娘,我同星沉的婚事皇上那边怎么说,爹不是才从皇宫回来嘛?”
一开口,夏穆卿就询问婚事的结果,不给夏枫和唐思沁两人留半点拒绝的机会,明明说是要同圣上禀告一声,这夏枫都从皇宫回来了,也不见跟他们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夏穆卿可是下定决心要娶楚星沉为妻了。
“你这般着急做什么,怎么,是怕我们不同意,还是怕楚姑娘跑了?”
“都怕。”
见夏穆卿难得有这般着急的模样,唐思沁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碧袖,去,将我吩咐的药端上来,给楚姑娘喝。”
“娘,你这是做什么。”
夏穆卿当即站了起来,一脸怒容瞪着长公主瞧去,纵使长公主是他娘亲,可如今楚星沉委身于自己,且在未成婚之时就失去了清白,她的命已经够苦了,夏穆卿只想将楚星沉好好的护着,承担起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怎么了?本宫用药可是错了?”
唐思沁还是头一回见着自己的孩儿这幅模样对待自己,突然有一种很是委屈的感觉,难不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啊。
“这药怎么能给星沉用,娘,就算你们不同意我娶星沉,那也不能损害星沉的身体啊。”
夏穆卿以为这药是皇宫之中不让妃子留龙种时特意安排的药,这才这般心急的要护着的。
“卿儿,坐下,你怎么同你娘说话的。”
“爹!”
“爹的话都不听了?”
“孩儿错了。”
见夏枫这般怒目而视,夏穆卿晓得夏枫是真的生气了,为了日后楚星沉能过的好受一些,夏穆卿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
楚星沉一看,赶忙在桌下伸出手来轻轻朝着夏穆卿拍了拍,以示安慰。
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婚,她这辈子,都跟定夏穆卿了,得夫如此,此生无憾。
“卿儿,成婚一事,爹爹我已经同皇上说了,皇上也答应了此事,当场拟好了圣旨,明日便会在朝中宣布此事,至于方才的药物,这是你娘亲特意命伙房煮起来,给楚姑娘养身子的,楚姑娘在太傅府中过的不好,此事我们皆知晓,你娘亲不过是想好好疼楚姑娘,却遭了你这般痛斥,你是否要同你娘亲好生赔礼道歉。”
“既然如此,爹,娘,你们为何不早说呢,害我还以为……”
“早说?此事怎么能早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坏了明日的旨意那当如何,你可知你位居兵马大元帅,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朝中之事你如今尚未参与,可不知其中的凶险。”
夏枫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诚恳,言语之中隐隐露出恨铁不成钢之意。
夏穆卿听完,默默的垂下了头,随即起身,朝着二位鞠了个躬。
“爹,娘,是孩儿错了,是孩儿过于武断和意气用事了,爹娘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说完,夏穆卿就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个响头。
方才顶撞唐思沁属实为大逆不道,要是被言官晓得,怕是要上参一本,受人唾骂的,可夏穆卿并不在乎此事,只因着方才之言实属误会,是自己太过将楚星沉放在心上,又低估了爹娘对自己的疼爱。
“起来吧,去安抚你娘亲去。”
“是,爹。”
夏穆卿站了起来,行至唐思沁这侧,见唐思沁将身子侧了过去,脸上皆是忧伤之色,知晓娘子属实是伤了心,越发的自责起来。
“娘亲,是孩儿的错,孩儿同娘亲保证,会尽快和星沉要个孩子,届时,娘亲就有了孙子,可享天伦之乐了。”
夏穆卿也算是了解唐思沁了,完全知晓说什么话能安抚唐思沁。
这不才说完,唐思沁立马转过身来,朝着夏穆卿璀璨一笑,虽眼中泪星点点,可抵挡不住此刻的欣喜。
“好,娘亲就等着你们两,来来来,快些吃菜,等会吃完后,星沉可要将这些补药吃了,这可是为娘特意问宋太医要的补身体的方子,每日要一碗的。”
“多谢娘。”
楚星沉赶忙站起,朝着唐思沁行礼。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快些坐下吃菜,吃菜,来,吃这块肉,要是饭不够,就添,星沉你可要多吃一些,将身子养好才行。”
“多谢娘亲。”
这一会,花厅之中不复先前,其乐融融,热闹极了。
“月月,你怕嘛?”
“难不成,你怕了?”
夏十月同戴九霜两人手牵着手往赌坊里走去,越往里头,不知为何,越发的阴森起来,连背后都是凉的,明明这手电筒的灯照的犹如白昼,面前的路十分清晰,可两人却总觉着有哪里不对。
“我还真是有些害怕,月月你待会可要护着我啊。”
戴九霜装作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样,躲在了夏十月的身后,想想当初夏十月能将一具尸体剖的这般干脆利落还那么的干净,那定是鬼神不吝的。
夏十月再次翻了个白眼,可却因着戴九霜躲在自己身后嘴角稍微泛起了笑意来,能护着喜欢的人,倒是挺开心的,只是,戴九霜贴的,有些过于近了。
“咳咳……也不知这尽头在哪里……嗯?我好像踩到了什么、”
吱呀一响,夏十月和戴九霜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借着手电筒低头看去,竟是一节骨头。
“戴九霜,照这里。”
夏十月严肃着一张脸蹲了下来,手电筒的灯光正好照在了那节骨头之上。
从怀中抽出外科手套,干净利索的戴上,便捡起这节骨头放在手中端详。
“这是一节孩童的桡骨,大约是五六年岁,骨骺才长出来,但不能判断是男是女,骨头上有一处裂痕,怀疑是生前受伤所致,其他就看不出来了,至于现在白骨状,怕是已经在此好些时间了。”
“孩童的桡骨?孩童的桡骨怎会出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