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将语文书收起来,“下节课数学课。”
“樊小妹,你家在哪?”
“九家岭。”
“那么远?”
张婷蹙眉,似乎不太相信小妹的话,后者看了一眼樊都,见其没有反应,朝着张婷点点头。
“那好吧,有机会的话,我去找你玩!”
张婷踩着铃声起身,座位的主人立马坐了回去,小妹刚打开数学书,桌面上出现一本语文书。
“……”小妹看向樊都,“她是给你的,不想要自己送回去。”
樊都不言,小妹也没辙,让人一传一,传到了张婷的座位。
另一边,肖翰差点要被肖波的小纸条埋起来了,一个一个小纸条捏成团,不停歇地砸在肖翰的脑袋上。
国庆长假,樊世哲回老家接妻儿去申扈,顺便将小妹带去了常虞,过站丢下,樊敬书打车去接。
父女二人到长虹镇时,天色将晚,小妹没带什么行李,步行倒也轻松。
“喂?”樊敬书接了个电话,“我在站台这里。”
“谁呀?”
“你妈妈,在那呢!”
樊敬书远远看见一个红色电动车,立马超其挥了挥手。
“妈妈!”
等电动车驶近,小妹才认出来,当即欢喜。
“我等了有一会儿了,还以为你们在那边下,把包给我。”曹如芝接过小妹的行李,“小妹坐上来,你就自己走回去了。”
樊敬书将小妹抱上电动车后座,曹如芝便带着她先走一步,小妹一回头见樊敬书被远远落下,“爸爸真要走回去吗?”
“没有多少路,在前面的那个小区就到了。”
“啊?这么近呀!”
路灯准时亮起,小妹咧嘴一笑,眼底尽是久违的欣喜以及对未知的好奇。
“大舅母,孩子接回来啦!”
与樊敬书合租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名为陈爽,其妻子是茂家远亲,平时跟着茂家人称呼樊敬书夫妇。
“是的,刚到,荣儿还没回来吗?”
“没呢,她回趟娘家得住个些日子呢!”陈爽将刚刷完的碗甩了甩,“孩子来了可得带她好好玩玩了!”
“嗐,也没什么可玩的!”
曹如芝将电动车骑进大厅充电,陈爽回到自己房间,房东老头子搓麻将回来,见到小妹笑眯了眼睛,后者听不太懂当地方言,见老头友善,便冲其一笑。
“这老爹爹是房东,还有个老奶奶几乎不下楼,楼下四间房,我们家租了一间,刚刚那个男的租了一间,还有两间是同一个人租的,楼上是房东自己住。”
曹如芝将电动车插好电,便拉着小妹熟悉一下环境,“我们跟陈爽叔叔公用一个卫生间和厨房,那两间房白天有人工作,晚上不住人。”
“来,这里就是厨房,这是我们家灶,那些是人家的,条件就这么多,但做些好吃的给你吃,还是可以的。”曹如芝见小妹傻眼,将其搂到怀里,“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在外面可没有在自己家里好呢!”
“我明白……”
“走,我们回房间。”
曹如芝牵起小妹的手,后者有些抬不起脚步,再次环顾四周,只觉得一片狼藉,厨房四处油渍,厨具肮脏不堪。
原以为这样的厨房已经是极限,跟着曹如芝来到房间,又是视线冲击,不到两平米的窗户被封得严严实实,窗帘定在墙上,像挂着一块抹布,屋里乌漆麻黑一片,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着微亮的光芒,周围大箱小箱堆在一起,有的甚至比她人还高,看上去十分压抑。
曹如芝将灯打开,黄色的电灯泡将四周照亮,小妹绕过挡着视线的箱子,只见一块木板架在空中形成了床,两边靠墙,倒是十分稳妥。
相邻的地上也架着块木板,不及床板大,铺上了被褥,能睡一人。
在里面才发现,先前遮挡视线的箱子背后是个一米宽的衣橱,高达两米,门上钉上了许多钉子,挂着一些小玩意。
放电脑的桌子已经退漆,桌面刻痕划手,但还算大,能摆放好些物件。
“饭菜都备好了,就等你来。”曹如芝将菜罩掀开,“赶紧坐下吃饭,你爸爸估计快到门口了。”
四菜一汤,半荤半素,三碗米饭,一大二小。
“来,这是你的,还热乎着,这个天要早点盛起来,太热的吃不下。”曹如芝将一碗米饭推到小妹面前,又拿出一个空碗盛了碗汤,“这是土豆和豆芽都是你爱吃的,还有鸡腿,多吃些!”
母女二人话语间,樊敬书慢悠悠地推门进来,“刚刚老小打电话,问我小妹可接到了,过两天有时间,带她去老小那玩玩!”
“你安排就是了,坐下来吃饭吧!”
“等晚上再给老三打个电话,这一路上多带个人,多少会添麻烦。”
“你估摸着打呗,等会儿我带小妹去夜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曹如芝一个劲往小妹的碗里夹菜,“吃完了先去洗个澡,我先把你的衣服给洗了。”
“嗯,多买些衣服也不哈。”
樊敬书见这母女俩相处融洽,便不准备多舌,饱腹后便去了茂乐那遛弯。
曹如芝给小妹准备了新睡衣,后者洗个澡的功夫,她就将其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好晾晒,又将厨房大致擦洗了一遍,才带着小妹出门。
次日一早,由茂乐带头往樊敬书这儿送礼,夫妻俩盛情难却,便定了日子请大家伙吃饭,把这个人情还回去。
“大舅母,这个放这里了。”
“哎呀,你干嘛这么客气。”
“嗐,小孩子来了,买点东西给孩子吃,都是应该的!”陈爽将一箱牛奶放到地上,“我上午没时间去,刚刚去寄件,也是顺道,那我就回去了。”
“诶诶,好!”
曹如芝见陈爽离开,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樊敬书,“这茂乐是为人客气,但他一送带动了大家都送,早知道就不让老三将小妹带来,这样兴师动众的真不好。”
“到时候请一顿饭就是了,接伢子来耍,总不能悄咪咪地瞒着人家吧?”樊敬书抬了下眼皮,继续眯起了眼睛,“他们都是好心,你莫要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