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停下,也没回头。
走的干净利落。
秦卿想追上去,被沈星渡拽住,“你这么爱犯贱呢?”
“请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是没什么关系,但我就是见不得你顶着这张脸去犯贱。要么,你去整容?你要是能把这张脸整的面目全非,我可能就不会多管闲事了。”
他说着,突然定神观察起她的脸。
又突然伸手,用力蹭她鼻梁上的痣,蹭到她皮肤发红,秦卿整个抓狂到晕厥。
她一下往后仰,吓了沈星渡一跳,幸好他反应飞快,迅速把人接住。
秦卿已经失去知觉。
沈星渡腿不行,自己肯定抱不了,但他也不想让司机来抱,就让司机进去叫医生,把移动床推出来。
……
谢晏深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回答了,不管徐琛跟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回应。
威逼利诱没用,好言相劝也没用。
本来他的伤势没那么重,伤口好好处理,好好休息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可能是姜凤泉的葬礼,加上被警方扣留,他这一烧,抵抗力下降,人一下就病倒了。
身上两处伤口也跟着发炎。
七十二小时过去后,在陆老律师的帮助下,警方无权再继续扣留,但还是限制了他的出行。
有警察二十四小时监视他。
禹禄站在旁边,看着李彦淮给他更换纱布,换药。伤口的炎症一点也没消,反复发热。
李彦淮:“不让向静姗过来跟你说说话?”
谢晏深靠在枕头上,侧着头看着手机,像是没听到。
李彦淮看了他一眼,药擦上去会有些疼的,可谢晏深眉毛都没动一下,由始至终脸上就这一个表情,不悲不喜,不痛不痒。
“药有按时吃吧?”
谢晏深不答,禹禄:“吃的。”
“亲眼看着他吃下去的?”
“那倒没有。”
李彦淮拿酒精棉清理了一下边缘,然后拿纱布贴上,“你这身子可禁不住这样折腾,炎症加重,会有并发症。”
“别那么多话。”谢晏深淡淡的回。
“我也不想那么多话,但首先你要听话,不吃药我就只能给你打消炎针,挂消炎药。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你这样作死的话,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两个,还真是拿自己的命,拿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当一回事。”
李彦淮是难得的话多。
谢晏深:“闭嘴吧。”
李彦淮给他弄好了伤口,然后叫人拿了消炎针过来,给他打了一针。
出了病房,“去请向静姗过来,他这状态可不行。”
禹禄:“昨天来过了,不见。”
李彦淮不清楚这两人在闹什么矛盾,“那你觉得,如果让她过来,能不能好一点?”
“别了吧,到时候两人谁都好不了。”想到那天在姜家的场景,他这会都心有余悸。
两个人都太硬了,这种时候撞一块,非死即伤。
而且,现在让谢晏深看到秦卿,只会让他更难受,他现在连夏时都见不得。
夏时多待一会,他就要发火。
李彦淮见他神色异样,也就不多说什么。
……
秦卿在医院里养了一周,才稍稍缓过来。
沈星渡天天来,前两天就差没给她陪床了。
沈星渡在看过她左手的伤势之后,痛骂了谢晏深一个小时,之后又骂了她二十分钟。
秦卿想好好歇一会都不行。
“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我给你安排了住处,明天出院你跟我走就是了。”沈星渡一边剥橘子一边说。
“谢谢好意,我有去处。”
“什么去处?不会还要舔着脸去找谢晏深吧?他现在是警察重点盯着的对象,涉及的命案,你还想来一套不离不弃,感动他?”
秦卿斜了他一眼,“我有说我要去找他么?你想象力也是够丰富的,我就说了一句,你脑补了一串。”
“那你什么去处?你倒是说说看。”
秦卿:“咸吃萝卜淡操心。”
沈星渡这会倒是好脾气的很,“说说看啊,你还能找谁。现在姜家和谢家都乱七八糟,好些人都在观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谢晏深怕是气数已尽。你作为曾经谢晏深的妻子,可没人会帮你。谢晏深以前做事手段狠戾,恨他的人可多着呢,我要是你,我得躲起来。”
“谢谢关心。”秦卿不为所动,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
沈星渡略有点失落,可她总是拒绝他,偶尔露出厌恶他的表情时,他就好像看到了秦卿。
他有些恍惚,这都过去一年多了吧,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识好歹。”他丢下剥了半个的橘子,拿了手杖,慢吞吞的出去了。
结果耳根子还没清净三分钟,这人又回来了。
不知道这一趟出去是想了什么东西,突然十分严肃的坐在床边,那双总是饱含深情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她。
突然之间,耳根子慢慢变红,眼神闪了闪,说:“要不,你做我情人?”
秦卿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去看看脑子,求你了。”
沈星渡说:“我也不是喜欢你这个人,我就是喜欢你这张脸,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死掉了。你跟她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脾气也有点像。我其实不想承认,但我真的很难受,我不想错过你了。上次看到你,说那些话,其实是极度,极度谢晏深怎么运气那么好,就能找到一个一样的。我怎么就碰不到。”
“他能给你的,我可以双倍给你。不过我可能不能娶你……”
“感受到了你的专一。我不当别人代替品,也不当情妇。”
沈星渡连忙改口,“也不是完全不能,事在人为。”
秦卿:“不用了。”
正说着,房门被人叩响。
任溪推门进来,她身着警服,十分友好的说:“我听说你今天出院,想请你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