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电梯。
秦卿正想再说点什么,谢晏深绝了她的心思,“不谈公事。”
不谈公事,那就无话可说。
秦卿闭嘴不语。
谢晏深:“需要改婚期么?”
“依你。”
“婚纱礼服这些,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
“婚礼呢?”
“我都没有要求。”
两人是合作为由的婚姻,需要什么要求?体面就行。
开了门,屋内的热闹传了出来。
秦卿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温佳柠的声音,还有奶奶的笑声。
温佳柠是吃过晚饭来的,她还没跟傅云兰说,她走后,傅云兰才接到温博忠的电话。
不过那个时候,温佳柠已经快到墨香居了。
秦卿原本想走来着,既然谢晏深有办法恢复,那就不急于一时。
但谢晏深却将她拉了进去。
温佳柠见着两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老太太看到秦卿,比刚才还高兴,但张嘴叫的却是茗茗。
谢晏深纠正,“她是秦卿。”
老太太糊涂的时候可不管你说什么,她快步走过来,拉着秦卿过去坐,跟她聊一些过去的事儿。
秦卿来了,老太太便不再理会温佳柠。
如此,她在这里反倒显得多余了。
谢晏深并不赶她,他先问夏时今天一天的情况,随后在沙发上坐下。
温佳柠坐在另一侧,微垂着头,如坐针毡。
昨夜里,谢晏深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
但她心里还存着侥幸,希望还会有转圜余地。
现在,秦卿坐在这里,很明显谢晏深是认真的。
她的那点情谊,自然是动摇不了他的决定,也只有秦卿,能让他动摇,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还是这样。
她的视线毫无掩饰的落在秦卿身上,那般炙热,甚至还带着一点儿羡慕。
秦卿有所察觉,余光看过去。
温佳柠朝着她笑了笑,起身道:“我跟我妈说过要回去,我这会就回去了。”
谢晏深:“我叫人送你。”
“也好。”
谢晏深起身亲自将她送出去,顺便说两句话。
秦卿只朝他们望了一眼。
电梯里,谢晏深:“你爸已经答应了,过两天我会带着秦卿去一趟北城,他会认她做干女儿,这样也不落他的颜面。”
这样爸爸都答应了,只能说谢晏深真有本事。
起码这会是他拿捏住了她爸爸。
温佳柠抿了抿唇,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如今也轮不到她来发表什么意见。
她垂着眼帘,手指搅着。
谢晏深:“这消息很快会传出来。贺家那小三少爷还在南城,你自己出门当心一些。难保他们会用下三流的手段。”
“我这些日子就跟我妈一块。不过我们的婚事都没了,我们也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伯母会留下来参加婚礼,做我的主婚人。”
谢晏深看着温佳柠上车后,才重新进电梯。
老太太说睡觉就睡觉,他才下去十几分钟,回来人已经回房间睡下了。
秦卿还跟夏时一块,替老太太擦了擦身子,顺便检查了一下老太太身上是否有外伤。
还真有,并且位置十分隐秘,在私密位置,这种位置,很难被发现。
老太太糊涂的时候,跟小孩子一样,会任性,也会乖顺。
对一个无知老人家下手,这心肠也是够黑的。
谢晏深回来,两人刚好从房内出来。
秦卿看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时间。
夏时还是识趣,默默无声的去厨房给两人泡茶。
谢晏深:“上楼。”
他的书房在楼上,秦卿也不扭捏,跟着他上去。
他的书房很简单,里面电子设备较多,一面书柜。
谢晏深开始做事,秦卿就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没一会,夏时端了茶点上来,暗搓搓的看了两人一眼,就退了出去。
秦卿无所事事,先是看了他一会,又看了看书架上的书,最后坐下来看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到快十点的时候,秦卿起身,走到他旁边,“很难?”
“等不了你可以去休息,我让夏时给你准备房间。”
“我以为对你来说会很简单。”
秦卿抱着胳膊看了一会,就走到窗户边上,雪又下大了。
她住的地方离墨香居还挺远,“手机先放你这里吧,你好了告诉我。趁着雪还不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谢晏深不勉强,说,“明天早上来接你,拿好户口本。”
“这么快?”
“不快。结婚证相当于合约。”
秦卿微抿了下唇,她给厉宗听的录音,其实并不完整,最后还有一段,她给剪掉了。
那是谢晏深的要求,对她的要求。
要求是:取悦他。
秦卿沉默了很久后,表示在领证以后才可以。
秦卿穿上外套,自顾离开。
回到家,秦劲站在对门,正等着她。
“你当门神?”
秦劲:“你猜谢晏深给了我多少聘礼?”
“多少?”
“20亿。”
秦卿被自己口水呛到。
秦卿憋了半天,“黑钱吧?退回去。”
秦劲有点震惊于谢晏深的财力,“这个,你自己跟他商量。除此之外,还有几处房产,一座未开发的小岛。婚房我去看了,是精装修的房子,我拍了一下,你看看有没有要改的?”
他把手机递给她。
秦卿快速的翻看,“没有要改的。”
“婚纱工作室,还有婚庆工作室,今天都给我打来电话,还给我发了一堆图,问我意见,我又不是新娘。也是奇了怪了,怎么不打给你?”
“我忙。”
秦卿把手机丢还给他,自顾开门进去,秦劲立刻跟过去。
“所以现在是怎么样?”
“合作。”
“只是合作?”
“是。”
秦卿一脸严肃。
秦劲没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情愫和喜悦。
秦卿说:“婚纱和婚庆这个,看得过去就行,我没有意见,你随便选一下就好。”
“你不看?”
秦卿没有立刻回答。
秦劲道:“看一下吧,不管怎么样,这也是第一次,是不是?”
才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她是顶替了秦茗的位置,画了秦茗的新娘妆,穿了秦茗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