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麒麟深吸了一口气,每次得知这种记忆的碎片,他就会觉得倍感压力。
心头的愁绪似乎解开了一点,然后又会被更多的疑云笼罩。
他当初为什么要吃鲛人?真的就是为了永生吗? 不,张麒麟自认不会成为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欲,而残忍杀生,是他最为厌恶的!
那第一次和鲛人打交道的时候,到底是何许年代?
那青铜棺和青铜门,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并没有像那些故事、电影、电视剧之中的角色一般,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会头疼欲裂。
张麒麟逼问自己的时候,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空虚,他还宁愿自己头疼,那就有了不用思考这些问题的借口。 或许自己头疼,更加能感受到自己正活着吧。
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张麒麟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将这些东西记了下来。
这是他专门用来记录的记忆线索的本子,防水也防一定程度的火,等出了禁地之后,他还要将这些线索记录上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是个一成不变的老古董,手机电脑什么的,他也早就学会使用。
只不过在他记录的时候,没发现一旁鲛人酋长,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你们鲛人,为什么会到这个禁地里面?是怎么到这里的?瀑布下面是玄武像吗?”
张麒麟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便问其他有用的问题。
那酋长像是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在告别郑和的船队之后,我们便回到我们的归宿地,应该是处于你们所说的太平洋的一道深海海沟之中。”
“然后发现我们的族人,突然从归宿地消失了,不知道迁移到了哪里……” “于是,我们这一队人,就踏上了寻找自己族人的路,如此已经六百多年过去了。”
“我们这一队人,在一路上遭遇各种危险,死伤众多,幸好一路上繁衍生息,才不至于香火断绝。”
“上次与你们船队相见的队伍,也只剩下我一人还活着,我们领着剩余的族人,继续寻找我们的部落。”
“后来,在经过一道海洋暗流之后,我们便来到了这里,和你们相遇了。”
“至于那下面是不是玄武像,那确实是的,一只蛇和一只龟嘛!” 张麒麟听完微微点头,根据这酋长所言,他们也是第一次过来这个黄沙龙墓,应该对这黄沙龙墓也不熟悉。
他正想开口提醒鲛人酋长,这黄沙龙墓有泥尸这种,人类模样的怪物,酋长便抢先问道。
“我看你这手好像受伤了,不如用我鲛人的唾液为你治疗,你还记得不?我们鲛人的唾液,具有治疗的奇效……”
说着,酋长还低声地哼了一会儿歌。
这哼歌的奇怪举动,让张麒麟稍微懵了懵,这酋长少说也有六百来岁,年纪那么大,怎么还这么不踏实?
莫名其妙突然哼歌干什么,又不是小年轻。
不过关于这鲛人唾液能够治疗伤口的记忆,张麒麟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有这么一段。
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伤口已经止血,看着也快结痂,没有必要让鲛人酋长的唾液治疗。
“不用了,谢谢。”
“你这伤口,让我舔一口就能治好,很简单的,你不要客气,若是为了这点伤而影响了能力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那酋长一边流露出贪婪的目光,朝张麒麟的手伸过去。
“不用了。”
张麒麟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收起自己带有伤口的左手,揣进裤兜里面,然后走开了一点距离。
而此时,李佑将最后一头鲛人打飞了出去,淡定地立在中央,用蹩脚的粤语,颇为憨憨地学叶问说道。
“我要打十个!”
“好耶!大佬果然系大佬!好犀利啊!”
伍六七在旁边咿呀鬼叫,又挨了梅小姐的一掌。
张麒麟见李佑已经完事,倒也不太啰嗦,和酋长点了点头,说道。
“提醒你们一下,这里叫黄沙龙墓,应该不会有你们的族人,这里非常危险,最好尽快离开。”
接着,张麒麟便一拍李佑的肩膀。
“很厉害,咱们走吧。”
李佑见是张麒麟拍他的肩膀,便也欣喜。
“好咧,早就不想跟这帮臭昏昏的咸鱼玩了,给咱找条河洗洗,真是臭死了。”
见两位大佬肩并肩地想要走,伍六七、梅小姐和江晓蓉三人,也马上收拾点东西跟上。
他们可不想跟那些奇怪的鲛人待在一起!
收拾地上物资的张麒麟,见李佑浑身都湿透了,李佑的毯子也被沾湿,便将自己的毯子一把裹在了李佑身上。
“小心着凉。”
然后他又从自己的手镯上,用积分给李佑换了份替换衣物,再热心地换上一壶保温瓶的热水。
看着这一行人就要离开鲛人,研究中心的邓元生和陈老耐不住了,想用麦克风联系几人,把鲛人带出来进行文明交流。
但他们知道,现在各个国家首脑正盯着几人,若是他们再贸然使用通讯器,就会被发现违规。
到时候,那丑国、音国、岛国,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逼着《禁地探险》将总指挥的位置撤下。
那他们华国办起事来,可就要束手束脚得多了。
事实上,各国的首脑,也确实是在想尽办法,把邓元生从总指挥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利用指挥之便,拿到更多有关鲛人的资料。
这桌子底下的博弈,也实在不简单。
鲛人们被李佑打得落花流水,在地上好好休整了一会儿,目送着张麒麟等人离开……
那名酋长的眼神,也从送别老故人,逐渐变得冷冽,最后竟变得凶恶!
甚至在看着张麒麟已经走远的时候,阴森森地说道。
“该死的张麒麟,这一次一定要拿到你的麒麟宝血。”
手中的权杖,那上头五颜六色的旗帜,竟然无风舞动起来。
紧接着,一众鲛人们,像是失了魂的傀儡似的,呆呆地站了起来,排成一个队列。
然后,数十位鲛人,张嘴吟唱出了美妙的歌曲,不再是那如同鸽子般的声音。
“噜啦啦噜啦啦……”
悠长的歌声,越传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