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出去吧,”上官静朝着周围忙碌的宫女们吩咐道:“映霞,你和银巧、清梅她们带着兰蕊往偏殿去,看看我给二姐姐准备的房间,留着映月在门外守着,等着太医过来。”
映霞立刻答应着,将屋里的宫女都带了出去,接着映月过来摆了茶盘子和点心,也迅速出去站到了院中,帮上官姐妹俩盯着院中的动静。
“到底是什么事,你可急死我了。”看到上官静如此警惕的吩咐丫鬟,上官鸳更担心了,她忍不住伸手推了妹妹一把,催促道:“快说!”
“我怕姐姐听了会吓坏的。”上官静丧着一张脸望着上官鸳焦急的脸。
“你这样我才会吓坏。”上官鸳急得脸都白了:“你都是太子妃了,能让你如此谨慎为难,一定不是小事!是不是宫中有人给你使绊子?还是长姐迟迟未能出宫,有人拿着个说事?还是大伯母那边给你提了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
“都不是,”上官静赶忙摆摆手:“姐姐你别瞎猜。只是……就是……”
上官静组织了好几次语言,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那些关于上官鸾的猜想,最后只好眼一闭,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我怀疑长姐和皇上有奸情。”
“啊?”上官鸳楞柯柯地盯着自家小妹,似乎压根就没听懂上官静在说什么,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长姐她,”上官静横下心,想要仔细阐述一下上官鸾的可疑之处呢,然而此时的上官鸳却像个弹簧一样,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身手极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上官静被她捂得愣住了,而上官鸳似乎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动作过后也有些发愣,姐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着发呆,最后还是上官静先反应过来。
她眨眨眼,伸手去挪上官鸳捂在她嘴上的手,而上官鸳被她一碰,则像是吓了一跳似的,赶紧将手拿开。
“是不是透不过气了?”上官鸳慌慌张张的扯起帕子擦了擦上官静的下巴:“是姐姐不好,一时失态了。过来我看看。”
“没事。”上官静连连摇头:“二姐姐是不是不信我的话啊?”
“你的话我怎会不……呃……不是……我是不信……不对,我不是不信你,”上官鸳语无伦次到都结巴了:“就是……你……长姐……呃……你一定是猜错了!长姐不会做这种事的,嗯,就是这样。这种事怎么能瞎猜呢,以后不许这样疑神疑鬼,免得给自己惹祸,知道了吗?”
上官鸳的态度,其实在上官静的意料之中,她就知道,上官鸳一定很难接受。
“姐姐先听我把话说完吧。”她叹了口气之后答道:“我先说说为什么会怀疑长姐,姐姐再来判断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好!好!”上官鸳迅速又坐回到椅子上:“你慢慢说,不着急,姐姐听着,一定是你搞错了。”
可惜就算上官鸳信心十足,然而等听完上官静转述的,所有关于上官鸾的细节之后,她还是动摇了。
她脸色惨白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浑身都发僵。上官静担心地看着她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的手臂,小声说道:“姐姐……你还好吧?”
上官鸳抖着嘴唇张了张口,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这……这……你……你去问过长姐了吗?”
“没有。”上官静摇摇头:“这种事我哪敢随随便便问啊!所以才急着想让姐姐进宫来,和你商量一下再说。”
“嗯!对,你做得对。”上官鸳冷汗直冒,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商量……先商量商量!对了,前些日子大伯母进宫,你跟她提过这些吗?”
“没。”上官静又摇摇头:“我只说了她的穿衣打扮,其他没敢提。上次我娘进宫,我没陪着我娘一同进晗春殿,她俩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娘其实挺像让长姐尽早出宫的,她担心长姐的身体,一直想要亲自照顾来着。”
“若是……”上官鸳的眉头蹙得更紧:“上次大伯母向长姐提起过出宫的事呢?”
“她一定会拒绝。”上官静答道:“我也当着她的面提过,被她顶回来了。不知她当着我娘的面会怎样说,若也是果断拒绝,恐怕我娘那边也会生出些疑心来。若无十分必要,她一个寡居的亲王妃,有什么理由非要在宫里住着?回亲王府,也不用看皇后和太后的脸色,自由自在的不好吗?就像苏文月一样。”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上官鸳攥紧了手帕,焦急地说道:“万一你的那些怀疑都是真的……那这事能捂住多久可不好说……你可得提前想好了该如何应对!陈皇后若是知道了,怕不是得恨毒了咱们武定侯府。到时候你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所以我才着急把太医召过来问问呀!”上官静也是一脸心塞的模样:“就跟你说,我都不知到底该不该盼她身体养好。”
“你是说……”上官鸳眼睛瞪得大大的,扫了一眼上官静的肚子,意有所指。
上官静点了点头:“皇上身体挺不错,若是她养得好,这孩子还不是迟早的事嘛!”
“先……先别慌。”上官鸳虽然这样说,但显然她自己都很慌:“等太医来过之后再说。”
“景珩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希望我尽快能掌握六宫大权。”上官静继续说道:“否则陈皇后那边……”
“很有道理!”上官鸳果断点点头:“情势所迫,也顾不得其他了!不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因此六宫权柄必须在你手中。苏家那边,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要说服祖父和祖母,让他们不计代价扶你上位。”
“不大容易呢!林贵妃那个人,没那么简单。”上官静轻声说道:“姐姐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后宫孩子难养的事?”
“怎么?”上官鸳警惕地问道:“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