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挑挑眉毛道:“我和你一样,不好色是假的,但是我在乎的人,我更希望他壮实健康,尤其是在战斗中受伤之后,能撑得更久一些,这些东西,只有脂肪帮得上忙。”
乔冰蓉眨眨眼没说话,她望向了屋子里,见官辑的耳朵红了。
啧啧啧,人家只是举个例子,他不会把那个她“在乎的人”就想成自己了吧? 官辑垂着头转过了身来,乔冰蓉斜眼看着他没说话。
艾琳笑笑道:“看吧,这身多帅气,这个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看得出来区别吧?”
官辑坐在沙发上换鞋去了,好像他一下子就成了哑巴似的。
乔冰蓉在这边接着助攻:“哎,艾琳姐,为什么你认识我哥不久,你就知道什么样的衣服最适合他呀?”
艾琳咽下自己嘴里的桃冻,向乔冰蓉解释着:“在你们东方,形容一个温柔漂亮但总是倒霉吃苦的女人的时候,会用到薄命这个词儿,对吧?” “对。”乔冰蓉点头。
“相反的,官辑是那种长得很灿烂的人,嗯,可能我用的这个词儿不合适,但是你理解那种意思就行了,以他的骨相和长相,所有的色彩都是为他服务的,可能我这么说也在夸自己,我们星宿属性的人就是这样儿,穿衣服也好,做事情也好,只分耀眼和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们的耀眼。”艾琳说到这里也就笑了。
“哦——我懂你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哥完全可以浪起来,就像程耀阳那样,只要他自己愿意出风头。”乔冰蓉挑眉。
“这么理解也没错,不过他好像不喜欢这样儿。”艾琳又看官辑去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以前是我们又穷又没实力,不得已藏着躲着,低调的很,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嘛!我知道他不喜欢那身衣服,但是他穿上了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适合那一卦的;兴许啊,以后不用想着吃不饱穿不暖了,人也就慢慢风流起来了,这可说不准儿。”乔冰蓉嘴角的笑意在扩大。 艾琳却是摇了摇头:“不会的,你们东方人骨子里有一种中庸和低调的质感,这个东西才是最有致命吸引力的,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乔冰蓉的嘴角抽了抽,她现在感觉到了艾琳不是本地人了。
官辑从两个女生之间挤了出来,他还深深地看了艾琳一眼:“别乱用词儿,成语也不是那么用的。”
说完,官辑小跑着下楼了,艾琳努努嘴道:“我汉文本来也不是很好。”
“不不不……艾琳姐,你的汉文好的很,比我都好!”乔冰蓉给艾琳竖了个大拇指。 艾琳笑笑小声道:“官辑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他那叫恼羞成嗔。”乔冰蓉憋笑。
“有这个成语嘛?”艾琳啧啧着。
“有,我刚才发明的。”乔冰蓉嘿嘿了两声。
官辑打车到了教堂街。 他刚刚下车就看到了程耀阳。
他正在一家蛋糕店前抽烟,随后店里出来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给了程耀阳一个眼色,程耀阳把自己手里的烟头丢进了垃圾桶,跟着那个女生走了。
那个女生官辑认识,她是千面会的,叫尚荷。
官辑对着那两个人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给霍山行发了过去,同时他也给霍山行发了一条信息:我跟过去看看。
随后官辑将手机往兜里一放,贴着墙往那边去了。
他跟了两条街,就在前面那家花店拐弯的地方,程耀阳和尚荷突然不见了,官辑小心翼翼地往那边望了一眼,他想了想,又追过去看了看。
只是,他好像真的跟丢了。
不过,就在他打算转身往回走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官辑扭头一看,不是程耀阳是谁。
官辑当场就怔住了,程耀阳却是扬了扬眉毛道:“进去说话。”
官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耀阳拉着进了花店。
二楼上是一个茶室,不过这里并没有客人,尚荷在咖啡机那边弄咖啡,程耀阳上来了之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官辑打量了这里一周,他看看程耀阳问:“你怎么在这儿?还和她在一起?”
程耀阳冲官辑笑了:“怎么了?”
尚荷把咖啡端上来了,她把自己长发上的皮筋退下来,重新将头发绑紧了,这才看向了官辑:“你以前在千面会的时候和我又没有什么交集,怎么把我当敌人啊?”
“那倒没有,只是前几天才……”
“前几天才出了咎兔的事儿?”
尚荷打断了官辑的话,官辑点了点头。
官辑对尚荷没有坏印象,相反的,他感觉这姑娘就是千面会里的一股清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尚荷长得很小巧,但她又出奇的稳重,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并不是出身贫民区,她应该是某个家族里的大小姐下来历练来了,证据就是她做事很讲究,一点流气都没有,混这种组织的,女孩子多多少少是有些太妹的样子的,哪怕是咎兰,她在私下说话也是脏话连篇,但尚荷不是,她的“讲究”就是天生的,她私下也这样儿。
“哎?官辑,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尚荷问得认真。
“什么……”尚荷突然转移了话题,这让官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尚荷说话声音很低,但很沉,就像是她有绝对的实力让别人好好听她说话一样,她和乔冰蓉完全相反,乔冰蓉是那种喜欢咋呼的女孩子,尚荷则是很低敛,她的性子有些像罗珊,但是比罗珊“闷”一些;罗珊是表面“闷”,但实际上,最起码是官辑觉得,她是杀伐果断的,而且罗珊从来不会同情心泛滥。
“你以前穿衣很不讲究的,怎么突然讲究起来了?这配色,这么闷骚,根本不是你喜欢的风格,是你女朋友要求你这么穿的吧?”尚荷坐在了程耀阳的对面。
“啧!指不定这衣服就是他女朋友送得呢!”程耀阳也笑笑。
“这个是冰蓉买的。”官辑斜了这两位一眼。
“害……我白高兴一场。”程耀阳说。
官辑叉着腰问程耀阳:“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呢。”
“我在帮玦哥查骆河玉的事儿。”程耀阳说了实话。
官辑恍然大悟了。
“我们说完话了,在这儿呆一下子,省得有人跟踪我们,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就碰到我们了?”尚荷也问。
官辑有些心虚地道:“我去解神堂报道,为了晚去一会儿,在街上溜达。”
尚荷有些不相信官辑的说法。
程耀阳笑着向尚荷解释:“原来是霍山行看孩子,现在那差事是他的了,你也知道,那差事根本不是人干的,我觉得,官辑若是能坚持下来,他自考个大学没问题。”
尚荷就笑了:“哦,加油。”
官辑找了个地儿坐下了,他不想再搭理这两位了。
程耀阳把烟按在了烟灰缸里,他拾了桌子上的糖包扔向了官辑,官辑接了放在了自己的沙发扶手上,程耀阳问他:“你怎么敢跟上来?不怕我和尚荷把你关起来?”
“如果是别人,我也不敢,这不是你吗?”官辑扯出了一丝笑。
“我?我怎么了?”程耀阳问。
“你人品好啊,虽说你是混工会的,但是……冰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就像那种出身不好的一个家庭里的长姐,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不得已卖身进了青楼之类的那种角色,表面嘻嘻哈哈的,但是你特别有自己的原则。”官辑点着头说的认真。
“我去……你瞧瞧……这看小说多的人就是矫情,我都被赋予这种人设色彩了,我太特么感动了!”程耀阳望向了尚荷。
尚荷搅着自己的咖啡道:“挺好的,最起码人家对你的幻想是正面角色,我挺喜欢冰蓉的,活泼,鬼灵精怪的,哎,说到这里……你和你前女友分手那么长时间了,你也不说再找一个?”
“前女友?程耀阳有前女友?是吗耀阳哥?”官辑也八卦了起来。
“别听她胡说,你不是要去解神堂吗?还不走?”耀阳问。
官辑看看自己手里的咖啡道:“最起码,喝完这个吧?”
“行,那你们慢慢喝吧,我下去帮大娘收拾花儿去。”程耀阳说着站起了身来。
官辑看着他下楼,又看向了尚荷:“哎,他真有前女友?那得是一什么样的姐姐啊?我感觉耀阳哥眼光不低的啊。”
“嗯,是女神级别的,我说的女神,是真女神,不是那种屌丝嘴里的女神,这种女神,也不过是贵族的玩物。”尚荷小声道。
“出身好?”官辑又问。
“不只出身好,行了,我也下去干活儿了,你喝完咖啡自便吧。”尚荷说着,也起身了。
官辑转了身,他站在二楼挑空的楼梯那里看了一楼一眼——怎么说起这个来他俩都这反应?他还想和程耀阳说说这方面的话题呢,倒不是他最近对女人感兴趣了,而是,让程耀阳喜欢的女人……官辑想象不出来那个形象啊!
解神堂。
官辑到了这里时,霍山行露出了一副刑满释放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看着他俩换班,咎兔努着嘴问:“两位小叔,我真的有那么烦人嘛?”
霍山行使劲摇着头:“兔兔,小叔只是太笨了,小叔只适合做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