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都说些什么话?”
乔锦月一脸嫌弃的说道:“胡仲怀你瞧瞧你都多大岁数了,我师姐这么年轻怎么能收你这么大的徒弟?”
“我不管,我不管!”
胡仲怀反倒像个孩子似的撒起娇来:“反正红袖就是我人生中的导师,要不是认识了红袖,我怎么也不能这么快就学会了唱戏啊!”
苏红袖被他逗的笑了:“那是你自己学的好,怎么能归功于我呢?”
“行了你们俩!”乔锦月调笑般的说道:“你们两个都好行了吧,就别在这互吹互捧了。”
“我们两个的《牡丹亭》也快要上场了,就不在这陪你们了,我们去化妆准备了!”
“好,快去吧!”胡仲怀道:“好好表演,一会儿我们到台下去看你们!”
“那我们两个就走了!”
乔锦月与顾安笙进了化妆间,换好了戏服后,乔锦月便给自己化杜丽娘了妆,之后又同样是自己给顾安笙化了柳梦梅的妆。
这是乔锦月第三次给顾安笙化妆,可不管是哪一次,只要碰到他那俊俏的脸庞,心湖就会泛起层层的涟漪。
顾安笙照着铜镜,打量镜中的脸颊,望着镜中恍然从戏文中走出的自己,说道:“这柳梦梅与许仙都是小生,怎得这妆容确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了!”乔锦月说道:“戏曲中的每一个人物的妆容都是有差别的。”
“许仙与柳梦梅都是小生,可柳梦梅是穷生,顾名思义,穷生贫苦书生。许仙是扇子生,是稳重儒雅的公子,所以当然不一样了。”
顾安笙转过身看了看一旁整理发饰的乔锦月,笑道:“锦月,这方面我还真是没你知道的多,以后还要请你多多赐教呢!”
“好呀!”乔锦月亦转过身,笑道:“我可是唱了十几年的戏的人了,京戏这方面,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尽管问我好了!”
顾安笙说道:“那你和我说一说,就对比上次的《白蛇传》,杜丽娘和白素贞都是旦角儿。我瞧着你今天的妆容也与上次不同,你且跟我说一说吧!”
乔锦月走到椅子一旁,提起戏服,小心翼翼的坐下,说道:“虽然都是旦角儿,可不同之处大着呢!”
“白素贞是旦角儿中的正旦,也叫青衣,就是戏文温柔贤惠的角色。”
“而杜丽娘是花旦,也是闺门旦,花旦是戏文中活泼娇俏的角色,而闺门旦是闺阁中尚未出嫁的女子。如此,你便明白了吧?”
顾安笙点头道:“哦,原来如此!”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乔锦月今日的妆容,赞叹道:“锦月,你今天的妆容真漂亮!”
“是嘛?”乔锦月笑道:“虽然我经常演端庄贤惠的正旦,可我觉得活泼明艳的花旦才更像我自己呢!”
顾安笙亦点头道:“我也觉着花旦倒更像你本色出演呢!”
乔锦月看着顾安笙说道:“诶?那我倒要问问你了,小生有那么多种,你觉得你更像哪个呢?”
顾安笙未曾思考,直接说道:“你是正旦,我便是扇子生,你是花旦,我便是穷生。总之,你是哪一类,我便永远是与你搭配的那一类。”
顾安笙的这句话,听来还真像是模棱两可的表白。
是我入戏太深,亦或你真情流露?
不论是真情也好,随意也罢,总之乔锦月听得这话,一颗饱含热情的心瞬间变得如暖阳照耀般温暖。
乔锦月扶了扶发梢的水鬓,笑了笑道:“好啦,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下去等候吧!”
“好!”
舞台上。
“下面请诸位欣赏京戏《牡丹亭》,表演者:顾安笙,乔锦月!”
“哇!竟然是《牡丹亭》!”
演员还未上场,就听见看客的喧哗声。
“是贯穿整场的《牡丹亭》啊,而且还是乔姑娘和顾二爷演的!”
“我之前看过乔姑娘与沈公子演的,不曾想,这说相声的唱戏的一齐表演该当如何?”
乔锦月手持一把团扇,遮住半面脸,缓缓入场,口中唱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听得台下的看客惊叹道:“啊,乔姑娘今天好漂亮!”
“乔姑娘和苏姑娘他们不同啊,你瞧乔姑娘着的就是《牡丹亭》的戏服,这应该是整场的《牡丹亭》吧!”
“那顾二爷会不会也扮上了,好期待看到顾二爷扮上的样子!”
乔锦月唱毕。顾安笙入场,只见他身着长跑,头戴发冠,唱道:“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呀,顾二爷!”台下惊叹道:“还没见过顾二爷这个样子呢!”
“顾二爷扮上了也一样的英俊潇洒呢!”
“是啊,顾二爷平时说相声时总会展示一段学唱,不曾想真正唱戏的时候唱得更好听呢!”
“顾公子这相声角儿在现在更像是个戏角儿呢!”
顾安笙已不是第一次同乔锦月唱戏,在戏台上也没有了第一次的慌乱。
在台下的赞叹声中,迈着稳健的步伐,与乔锦月在戏台上翩翩起舞。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随着锣鼓声,一出戏渐渐进入了高 潮。
戏中人,喜怒安乐融入粉末,戏外人,声声喝彩入戏其中。
便是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柳梦梅与杜丽娘的爱情故事终成佳话。
“仓啷啷……”
伴随着一声锣鼓,一出好戏便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