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剑,破空而出。
山坳间,剑气肆虐,真元纵横。
沙石舞起,花草乱飞,烟尘四起。
艾玉成长剑紧握于手,双眼微眯,厉气涌动。
王一一右手握着利剑,左手轻轻抚摸空间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二二更加直接,一手提着药囊,一手举起一块大石头,一脸的凶狠,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杀!”
三人齐喝出声,长剑一起斩落。
霎那间,强横凌厉的剑芒斩破虚空,向艾玉成三人直落而下。
艾玉成眼角骤然一缩,脸色阴沉如水,长剑高高扬起,真元尽出,欲要斩剑而出。
对方三人,每一个都与他艾玉成差不多,艾玉成真的没有自信接下这一招,但他却不得不接。
因为,虽然王二二手里有个宝贝药囊,但却很难接下这一招——而且,让一个小孩子去打头阵,艾玉成做不到。
“我来!”
然而,就在这时,王一一突然大喝一声。
艾玉成一愣,眼角余光中惊见王一一取出了一尊药鼎。
“难道方漠说的东西就是这个?”
不知为何,艾玉成觉得这个鼎或许真的能行。
于是,他让了一步,给出王一一一条笔直的路,目标直指惊天的剑芒。
王一一手指掐诀,药鼎中火焰骤出,升腾而起,就像是一条火龙一般,透出一股无匹的气势来。
而当王一一正准备持鼎出手的时候,空中突然响起一道强横的命令声:“把鼎给我收回去,让我来!”
抬头望去,王一一等人震惊看见一道黑影从空中跳了下来,霸气到了极点。
那是一个头戴黑帽身披黑袍的人,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显眼,直直的落进了那片剑芒中。
“轰!”“轰!”“轰!”……
只见黑袍双脚连踏,就像是马踏飞燕一般,狠狠的落在那些剑上。
那三人大怒,纷纷扬剑而出,凌厉剑芒呼啸扬起,向着黑袍怒斩了过去。
黑袍的脚尖在其中一把剑上轻轻一点,整个人飞跃而起,衣袍下的手终于探出。
那是一只非常白净的手,看起来就像是白雪一般,很是好看。
只是,那只手里,却握着一根灰不溜秋的棍子,很是难看。
黑袍握棍砸下,似乎毫无章法,就那么蛮横而又狂暴的砸了下去。
“咚!”“咚!”“咚!”
灰棍瞬间砸中三剑,三道声响汇成一声,就像是闷雷响在人们的心间。
顿时,人们便是惊愕的看见,那三个人居然连人带剑被砸得退了回去,一个个脸上都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反观黑袍,则是借着力量的反冲飞掠而回,轻轻的落在了王一一等人的身边,就像是一只巧燕一般,稳得不行。
“你果然出现了!”
看着山坳中的黑袍,躲在山坡树上的方漠轻轻喃声,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在脑海的微缩地图里注意着这个黑袍的动静,原本以为此人一直跟着王一一是图谋不轨,现在才发现是自己人,而且实力强得离谱。
伊西华疑惑的看着方漠,问道:“你认识这人?”
方漠摇头:“不认识,而且就算认识,他一身黑,也认不出来好吗?”
伊西华又问:“为什么你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出现似的?”
方漠还是那句话:“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可以预知未来。”
伊西华瞪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继续向山坳中的黑袍望去。
山坳中,所有人也都在看着黑袍,不仅好奇,而且奇怪。
黑袍只是盯着王一一,眼神一眨不眨,视线从未移动过。
艾玉成和王二二就站在王一一的身边,但他们却是没有分到黑袍哪怕一丁点的目光,就好像他们是透明的似的,很是尴尬,但又不好说什么。
黑袍终于开口,问王一一:“为什么要拿鼎出来?”
王一一反问:“为什么不拿鼎出来?”
黑袍:“又不是炼药,为什么要拿鼎出来。”
王一一:“这鼎,不只能炼药,也能战斗。”
黑袍没有意外于这一点,继续道:“但是,当你用这鼎战斗之后,三天之内就无法再用这鼎炼药了。到时,你又拿什么进药殿?”
闻言,艾玉成终于知道王一一为何不早些拿鼎出来了,原来真的是有苦衷。
只是,这种难言的苦衷,黑袍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一一也惊了,警惕的看着黑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你到底是谁?”
黑袍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王一一:“我是王一一。”
黑袍问:“那么,你可记得你的目标是什么?”
王一一:“我要进药殿。”
黑袍道:“既然你要进药殿,那就要炼药。既然你要炼药,你就不能用这鼎来战斗。记住你的目标,你才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王一一直直地盯着黑袍,问道:“你到底是谁?”
黑袍:“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说着,黑袍将面罩摘下,露出一张如玉的容颜。
“居然是她!”
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庞,山坡上的方漠与伊西华都是一惊。
因为,这黑袍,他们居然认识,竟然是印星城酒楼的少东家白醉冬。
“原来是她!”
伊西华看着白醉冬,很快接受了这一点。
因为,白醉冬在印星城里就曾经出手除去王景思兴的人,一直都在默默的帮助王一一,那么,她不远千里来此参加狩猎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白醉冬而震惊的,并不只是方漠二人,还有中心广场上的那些人。
原因无它,只因太多的人知道白醉冬的身份,顿时惊呼出声。
“白醉冬!那是白醉冬!”
“是啊,白醉冬,没想到她居然来了。”
“白醉冬是谁啊?为什么都那么惊讶?”
“她是印星城白家的独女,更是印星城城主的亲传弟子。”
“这个……身份倒的确挺大的,只是,也不必如此吧。”
“那是你不知道,她还曾经被一位大前辈誉为可以媲美蜀南余飞和燕院苏君的人。”
“对,这个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据说之所以她没有与那两人并列,只是因为她的年龄比他们要小两岁,暂时还有些许的差距。”
“差距?你们看刚才她以一敌三,哪还有什么差距?”
“那倒也是!只是,这样的一个天才少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帮助形势不妙的王一一。”
“这个……不知道!”
……
在广场高台上,二长老王宏旷以及王景思兴也在盯着白醉冬,皆是眉头紧皱。
王宏旷看了一眼王景思兴,问道:“白醉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景思兴上哪知道去,摇头道:“孙儿也不知道。”
王宏旷想了想,问道:“你得罪过她?”
王景思兴赶紧再摇头:“我哪敢得罪她啊!”
王宏旷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帮王一一?”
王景思兴只能继续摇头:“孙儿也不知道啊!”
王宏旷眯了眯眼:“这下就有些麻烦了啊。”
王景思兴有些不安:“难道就这样任她凭她?难道就这样放过王一一?”
王宏旷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哼,放过王一一?不可能!就算她白醉冬来了又如何?刀剑无眼,狩猎之中,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只要不是我王家人出手,就算印星城的那些人想要事后找麻烦,也没什么可说的。”
闻言,王景思兴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杀气无限,恨不得把白醉冬和王一一都给杀了。
此时,已经很多人认出了白醉冬,但却有一个人依然没认出她来。
那个人,就是王一一。
看着这个漂亮的姑娘,王一一恍惚了一下子,但却非常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对方,问道:“姑娘贵姓?你刚才说我应该知道你是谁,难道我们见过吗?”
白醉冬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见过,但你应该认得出我来才对。”
王一一有点郁闷:“既然我们都没有见过,我又怎么认得出你呢?”
白醉冬道:“我告诉过你,我会来参加你的成人礼的。”
王一一愣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出对方是谁。
在他的印象中,唯一答应过这事的只有方漠一人。
“你……你是方漠乔装易容的?”
王一一只能根据自己已知的事实来推测。
闻言,方漠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忿忿骂道:“王一一,你特么到底是什么眼神儿?我方漠堂堂七尺男儿,热血霸道,从哪里看像个娘们儿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伊西华乐得哈哈大笑,要不是担心暴露身份,只怕她早就笑得惊天动地了。
山坳里,白醉冬也听到了王一一的猜测,顿时郁闷得不行,道:“本姑娘哪里像是方漠那个无赖了?”
听到这里,方漠脚底一个打滑,真的差点掉下树来,心里不爽:“白醉冬,我怎么无赖了?不就是跟你打过一架吗?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王一一赶紧道歉,心道这姑娘的确不像方漠,完全没有无赖的气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