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在苏湛怀里蹭了蹭,“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这一身的脂粉和这繁复的服饰,恐怕得梳洗好一会儿。”
昨日为了安胎,修炼了许久,后来直接倒头睡了,竟然将这一身成亲的装束穿到了现在,就算苏湛能容忍,她自己也没法容忍。
苏湛看了看四周。
他们还在飞舟上,飞舟上根本就没准备洗漱用的水。
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浴桶,倒入灵液,又用灵力变出水,将灵液稀释后,抱着黎玥走向浴桶。
“阿湛,你确定要用灵液洗澡?”
黎玥觉得自己就够奢侈的了,只要情况允许,她一定会让自己尽可能过得舒适,可她也没有像他这般奢靡,居然将有价无市的灵液拿来洗澡啊!
“嗯,泡灵液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黎玥闭了嘴——这个理由还真的让她没法拒绝……
他温柔地将她放在浴桶边上,一边解腰带,一边戏谑道:
“刚好我也该洗洗身上的尘土,一起?”
黎玥看了看浴桶,虽说浴桶够大,装下两个人应该不难,但是,鸳鸯浴什么的,她的阿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荒唐行事了?
她也拿出一个浴桶,如法炮制了一桶灵液水,“好啊,一人一个桶,祝尊上泡澡愉快。”
她挥手布设了一个结界,隔绝了两人的浴桶,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宽衣。
不得不说,用灵液泡澡就是舒服,感觉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为她吸收灵气,于是,她决定了,为了孩子,以后她每日都要用灵液泡澡。
等到梳洗完毕,她才打开了结界,看着同样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苏湛,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的美男子。
“玥玥,你的脸……”苏湛骤然看见黎玥脸上那一道红色的疤痕,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
那道疤痕几乎横穿了她的半边脸,看上去就触目惊心!
“脸?”黎玥下意识摸了摸脸,摸到那一道伤疤,这才想起自己这些日子都已经看习惯了这个伤疤,完全都当它不存在了……
昨日在庭院之中,那些丫环在她的脸上捣鼓了许久,想来就是在遮盖这一道伤疤,现在这伤疤突然露了出来,难怪阿湛会吓到。
她淡定地笑笑,拿出一盒玉肤膏慢慢涂在伤疤上,云淡风轻地说道:
“除了被宋潭带走那一天,我跟宋潭打了一架被他制住了以外,我从没让宋潭碰过我一根手指头。那天他抓了我的手,我担心他发现孩子的存在,就划破了脸,迫使他离我远点。留着这伤疤是为了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苏湛接过黎玥手里的药膏,轻轻为她涂抹,“当时一定很痛吧?”
他一直都相信他的玥玥不会让宋潭碰她,但是,她的身体里可不止她一个人,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红玥或者那个他只见过一次的陌生的她,占据了她的身体,这才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些,他为她抹完药,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玥玥,我以后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我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现在不痛了,而且这伤疤很快就会消失,不会影响我的花容月貌!”黎玥歪头看着苏湛,俏皮地眨眨眼。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论如何,我的玥玥都是最好看的!”
“对了,暗罗里面还有比乔善更厉害的医师吗?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她推了推苏湛,从他怀里坐起来,正色道。
“怎么了?”他立马紧张了起来,心中一瞬间闪过了很多的念头。
是宋潭对她做了什么,伤害了她的身体?还是她……
他下意识看向她的腹部。
“宋潭可能给我用了某种特殊的药……”她仔细思索用词,要如何说才能不触发她的誓言呢?
她只是发誓说不将孩子的身世告诉任何人,说出孩子的真实大小,应该不违背誓言吧?
但她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她可不想让她的阿湛应誓……
苏湛听到黎玥说宋潭对她用药,本就紧张极了,又看到黎玥这一副纠结的模样,他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你怎么了?他给你吃了什么?”
黎玥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没伤害我,只是……阿湛,抱歉,我发了誓,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好吗?”
苏湛松了口气,“好,既然你不能说,那我就不问。等咱们回永庆后,我找爹帮你检查,爹的医术极好,应该能帮到咱们。”
飞舟抵达了永庆城外,苏湛抱着黎玥飞下去,“将我爹给你的通行令拿出来。”
黎玥拿出那块金色的通行令,疑惑道:“怎么跟着你进去还需要通行令的吗?”
“永庆出入必须有通行令,不管跟着谁进去,都不能例外。”
“苏少主。”门口的卫兵见到苏湛过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公事公办地看向他怀里的黎玥,看到她手里的金色通行令后,这才放了行。
“苏少主?”黎玥重复着卫兵的称呼,觉得这个称呼倒是挺新奇的。
“以后你就是苏少主夫人。”苏湛抱着黎玥的手捏了她一下,打趣道。
黎玥想起了苏绍元的话,苏湛其实已经失去了做少主的资格,这一番回来,怕是要面临不少的麻烦……
不过还好,她已经具备了帮她进去传承之地的条件。
“苏少主,这个名字多喊两遍,还是挺顺耳的。”她凝视着他,在心里默默告诉他:阿湛,在苏伯父退位前,你会是苏家的少主,永远是!
黎玥不知道的是,在她失踪的这两个月里,苏家大长老的裁决结果已经出来了,苏绍元以绝对的长老支持人数裁决大长老有罪,长老堂已经解散,苏家现在的情况一片大好,纵然还有不少不服从苏绍元的人,没了长老堂的支持,他们也无法拧成一股绳,目前根本构不成威胁。
苏湛看着怀里笑靥如花的女子,抬了抬胳膊,将她抱得更高,凑近她耳朵,小声呢喃:“你要是喊夫君,会更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