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阳歪着脑袋瞅着胡腕,“你有没有吃粉不需要商量,大家都听我的,你给钱了吗?”
胡腕腾的站起来,指着杨信阳,“耍无赖吗,在座的乡亲都可以给我证明我没有吃粉。”
围观的人不明所以,纷纷附和“他没吃粉。”
杨信阳摆摆手,语气轻松,“你们不要闹了,都听我的准没错,他吃粉了。”
胡腕气笑了,“你说我吃粉了,好,我给钱。”
轮到杨信阳拍桌子了,“刚你又说没吃,现在又给钱了,欺负老实人呐,呦,还掏出这么多钱,你是吃了多少碗呐。”
杨信阳说着看向梁婶,“梁婶,他吃了几碗粉?”
梁婶已经被搞糊涂了,左看看又看看“他没吃粉。”
杨信阳身子前倾靠在桌子上,:“他没吃粉为什么要给你钱,是不是在贿赂你一个卖凉粉的?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胡腕气得发抖,伸手指着杨信阳,“我...”
杨信阳视若无物“你闭嘴”,
跟着看向梁婶,细声细语道,“梁婶啊,他吃了几碗粉?”
梁婶愣住了,想起了方才胡腕问她杨信阳吃了几碗粉,顺口道,“...一碗。”
啪
杨信阳一拍桌子,“你刚又说他没吃粉,现在又说他吃了一碗,你说你是老实人?他吃了你一碗粉,给你这么多钱,你这是天价粉,欺客,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胡腕重又坐回椅子:“今天不说我吃几碗粉,今天就说你吃两碗粉只给了一碗钱……不对,是你毒死人……”
杨信阳死盯着胡腕吼道:“你吃了几碗粉?”
他的声音带了内力,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作响,也把胡腕后面的话打断了。
胡腕思绪一乱,下意识继续接杨信阳的话头,“今天不管我有没有吃粉,吃了几碗粉,我给钱了。”
杨信阳呵呵一笑,“吃多少粉给多少钱,你吃一碗粉给十碗钱,破坏市场,涉嫌贿赂,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胡腕沉不住了,“别扯衙门,你吃一碗粉只给两碗钱!”
杨信阳哼了一声,“你吃了几碗粉?”
胡腕一拍桌子“我吃了十碗粉,给了十碗钱,童叟无欺,咋地?”
杨信阳靠回椅子,“你说你吃了十碗粉,我不信呐。”
说着丢出鱼肠剑,“这一剑划拉下去,看不见十碗粉你白死,看见十碗粉我陪你死。”
杨信阳此言一出,胡腕愣住了,梁婶愣住了,看热闹的闲人愣住了,连曹洛也愣住了,不是说好的进来说清楚毒死人的事吗,怎么就变成吃凉粉给不给钱了,还变成要胡腕剖腹自证清白?
曹洛佩服地五体投地,杨信阳一番闪转腾挪,抓住对方话里的把柄,一步步就把对方拉进自己的话术里,把对方的气势消磨得一干二净。
胡腕讷讷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也知道自己进套了,又气又急,不由自主看向身后,却不见了那位的人影,心下更慌。
要说胡腕能被幕后之人选中推出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愣了一下,哭天抢地大喊起来。
“冤枉啊,这个人毒死人还蛮不讲理,还要我剖腹自证清白,太过分了吧?难道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不怕五雷轰顶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啊,街坊们,你们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我真是替梁婶感到心痛啊,我真是为她们的遭遇而感到深深的愤怒啊,可惜王法不在我这边,没有办法为她讨回公道啊,唉......”
杨信阳冷笑着看胡腕的表演,刚刚被他用语言逼到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还非常委屈可怜,但是现在却已经变得义正言辞,眼神中还闪烁着愤怒的目光,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可爱啊。
人群一阵喧哗,就蜂拥着要冲进来。
“先别嚷嚷了,你吃凉粉不给钱的事还没完呢,梁婶家里男人死了,你还吃白食,欺负人家没个依仗是吧,今天你不说个清楚,这事没完。”
杨信阳一拍桌子,面露凶光,唬得胡腕一愣,不知所措。
“岂有此理,这人一派胡言,仗着牙尖嘴利,胡搅蛮缠,我们今天来是替被毒死的梁老哥讨个公道的,此人却胡说八道,扯到凉粉上去,还想逼死替梁婶出头的胡老弟,街坊们,别中了他的计,今天一定要把他料理了,扭送官府,若是让此獠脱了身,指不定梁汉就白死了,街坊们,冲啊!”
杨信阳心中叫苦不迭,若论嘴皮子功夫,就凭他两世为人,前世网上冲浪的经验,把胡腕活活说死都不在话下,可是敌手明显不给他机会了,直接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