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年伸手夺过柳双双的电话,笑道:“夏茹啊,我是你姐夏年,我的病治好啦!”
“之前欠你的钱也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过来我这取一趟?我亲自给你下两碗面招待你。”
一旁叶辰询问了一下了柳双双,才知道这电话里头的人是夏年的妹妹夏茹,为人刻薄至极。
她口中的欠钱,是前些年柳双双父亲去世,家里实在掏不出安葬费,夏年百般恳求,不惜跪在夏茹家门三天才换来的五千块钱。
两天前夏年被医院下达重症通知书,柳双双也曾给夏茹打过电话,但对方丝毫不担心自己母亲的生死,更不愿意借钱给她,没想到今天还打电话上来讨债。
夏茹冰冷冷的语气传来:“哦,你病好了?那行,反正我也在江州,你干脆带钱过来吃一顿饭吧。”
“虽然我不收你利息,但这顿饭你必须得请,酒楼地址我等下发在了你女儿的手机上,你赶快过来。”
随后未等夏年回话,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夏年收起手机,又一条短信传入电话当中,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兰轩大厦三层,悦月酒家。
叶辰看到以后眉头微皱,兰轩大厦上下七层,除去第一层的奢侈品专卖店外,其余六层全都是餐饮酒楼,越往上消费越高,一般平民极限也就二层,但这个夏茹居然能在三层订座?
而且还让柳双双一家请吃饭,这哪是她们家请得起的。
夏年拿起手机问道:“双双,你认识这个兰轩大厦的地址吗?将咱家剩下那点钱都带上,咱们过去一趟。”
她从小就经历过父母病逝,对亲情极为重视,哪怕夏茹如此对自己,她都不愿意和对方撕破颜面。
柳双双说道:“妈,刚才那些话你又不是没听见,这大姨这样对你,还请她吃什么饭啊,这可是城中那边的酒楼,一顿饭能把我们家吃穷的那种!”
夏年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人家可是你大姨,是我亲妹妹,怎么可能会坑咱家呢?你要记得当年你爹死的时候,究竟是谁给的安葬费!”
听到这柳双双眼泪都涌出来了,“妈,咱家为什么这么穷,我爹为什么这么早死?为什么连安葬费都出不起?不都是因为你们赚来的钱被那个女人借去了吗?她儿子买衣服问咱家借钱,她儿子上学问咱家借钱。”
“这么多年来她都向咱家借了多少啊,有还过一分吗?可咱家问她借钱,就要跪地三天三夜,闹得全镇人都知道,才不情不愿的将钱砸在你脸上,那叫钱吗?那是将咱家的尊严都踩在地板里了!”
这么多年过去,柳双双仍然记得那个女人蛮横无理的站在家门前,大声喊着要自己父母借钱给他们家儿子看病。
不给钱,便对着乡里们大喊大叫,说夏年一家宁愿给钱让柳双双这个便宜货读书,也不愿意给钱救她家的儿子,不断骂夏年一家没良心,忘了夏家的根。
在她的观念里,柳双双是女孩,迟早有一天得出嫁,读不读书无所谓,但她的儿子才是夏家的根,不救她儿子就是忘了本。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柳双双放弃了高考县理科状元的成绩,早早进入社会打工挣钱。
可等事后柳双双才知道,夏茹的儿子根本屁事没有,她就是看不爽自己能读书,看不爽自己成为县里的理科状元,光宗耀祖。这才撒谎借钱害得她丢了读书的机会!
夏年叹了叹气,“我知道你大姨对你不好,但也许当时她真的是缺钱呢,人在社会谁没遇到难处的时候,能迁就就迁就一下吧。”
柳双双本还想说下去,可看到母亲眼角也有泪珠,便将委屈咽了下去。
夏年又说道:“你要是不想去,就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带钱过去就成。”
柳双双说道:“不行,我要是不在,那毒女人能把你耍的团团转!”
她知道自己母亲也是来江州不久,人生地不熟,而夏茹早早就在江州住了几年,加上母亲在夏茹面前表现得太过软弱,若是连自己也不在现场,母亲肯定会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随后她又扭头对着叶辰说道:“不好意思啊叶辰,我这边有事要忙,可能送不了你了,要不你自己先回去一趟?”
叶辰摇摇头,“我也一起过去吧,兰轩大厦消费蛮高的,我认识里面的老板,能给你们打个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