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翅虎拔出腰间的匕首,从马腿上割下来几大块肉,又把马腿肉割成手指粗细的一条条的肉条,聚拢了一堆焚烧的木炭,找来几根干枯的藤蔓架起来,把一条条的马腿肉放在上面烤。
燕翅虎真的饿了,他用青铜尖刀挑着还没烤熟的肉条就大嚼起来。非常好吃!
要是有点辣椒粉和孜然再来两大杯扎啤就好了,来自后世吃过真正烧烤的燕翅虎不由得考虑起目前的窘境来。
首先,到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朝代。
穿越剧看了不少,从戏服上可以看出来大致的朝代,可是他从崖底的尸体,到上来看到这些被烧的帐篷,和周边的尸体,并不能判断出来。
这些人都穿着非常粗糙的麻布或者兽皮衣裤,头发也都乱糟糟的。
从他的这个载体的记忆搜寻,也没有朝代的概念,残留的记忆这里是一个部落,叫燕虎部,有父母,有一个姐姐,姐姐叫燕紫英,昏厥之前,就是姐姐拉着他在奔跑。
燕紫英呐?还有自己的父母呐?
慢慢的,随着燕翅虎用马肉填饱了肚子,载体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慢慢清晰起来。
尽管不知道朝代,记忆中的碎片组合串联,他阴白了,自己身处北疆塞外,是北部雪原地区的一个小部落的族长的儿子,周边还有几个相邻的游牧部落。
南边是一条河,叫雪水河,冬季冰封,河南岸是华海国,华海国西边是夏国,再南边,还有一个天湖国。
原本雪水河两岸和平相处,还互通贸易,华海国盛产粟米,河北岸的部族以打猎放牧为生,就用猎物皮毛和牛羊肉等山货交换河南岸的粟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华海国在冬季冰封河面之际,经常派出小股骠骑袭扰抢掠河北岸的小部落。
今天一早,燕虎部落就惨遭屠戮!
也许,自己是整个部落唯一的幸存者。
燕翅虎暂时不去探究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朝代了,而是想到了首要问题是如何在这样的境况下生存。
按照特战条例,燕翅虎决定立刻对周边环境和地形做战术侦查。
尽管从小就长在部落,可是游牧部落是游动的,并不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来到雪水河畔,是河面冰封之后的事情,因为冬季河边可以凿冰捕鱼,半大小子燕翅虎只顾着玩,根本没有查看记忆地形的意识,现在的燕翅虎却是一名后世的全能战士,这种本能已经深深印刻在脑子里面。
借着清冽的月光,燕翅虎把被烧毁的部落营地周边转了一大圈,在西北方向,终于找到一处山间峡谷。
峡谷里面黑漆漆的,两边高山耸立,自己意外附体这个时代的燕翅虎复活后,就是从最近的一处高山断崖爬上来的。
峡谷口子很窄,目测宽度最窄处不到二十米,而且前面还有一段三十度角到四十五度角的向上斜坡。
只是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不知道峡谷里面是什么情况。
燕翅虎找了一根两米长的柞木杆作为自卫长武器,走上斜坡,向黑漆漆的峡谷里面走去。
抬头是一线天,两侧是高高的断崖,伸手不见五指。
燕翅虎想了想,还是先在峡谷口待到天亮再说吧。
夜里寒气逼人,燕翅虎回到部落营地,捡了一些没被烧毁的兽皮和棉被等物,又取来了火种,这个时代的火种是打火石,用坚硬干燥的蕨木杆摩擦打火石,就能引火。
燕翅虎在峡谷口子里侧点了一堆篝火驱寒避兽,又在山崖下搭建了一个很小的简易帐篷,自己蜷缩在里面,盖上兽皮,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太香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天光大亮。
让他醒来的,并不是光亮,而是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喊声,还有马蹄的声音!
燕翅虎腾地就站起来,伸手将青铜尖刀拿在手里,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
从简易帐篷出来,篝火早已经熄灭,声音是从峡谷口外传来的,燕翅虎急速奔跑来到峡谷口,站在高处向口外看去。
目力所及的燕虎部残败的营地东侧树林旁,十几个华海国骠骑正在围住一群男女乱砍乱杀。
燕翅虎赫然看到那群衣衫褴褛的部民中,为首的一条大汉手持鱼叉正在厮杀的,是昨天早上在江面打鱼的燕虎部狩猎长燕山甲。
那些部民大部分燕翅虎都认识,也有十几个汉子,手持斧头、棍棒和砍刀的,他没有见过,不过他们个个都已经是浑身血迹斑斑。
燕翅虎猛地向交战之地飞奔过去,他昨晚吃了两条马腿肉,又大睡一晚,此时体力及其充沛。
燕山甲昨天跟随老族长夫妇带领着部族残部侥幸逃进了燕东林区,华海国骠骑追杀进去被燕黑虎和燕琪格用雪藤弓射杀了几个骑兵,其他骑兵不敢冒然深入,退出来将部落营帐给烧了,把部落过冬的牛羊全部抢走。
族长燕黑虎带着残余的部民逃进燕东林,又相遇了其他几个小部落的难民,大家聚集在一起,总共有百十号人,其中青壮男丁六七十人。
燕黑虎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就问燕山甲,燕山甲长叹一口气道:“我看见少族长翅虎被华海骠骑的铁蕨头给砸倒了,我想过去救他,可是,燕山甲实在无能呀!呜呜呜——”燕山甲竟然嚎啕恸哭起来。
燕琪格伸手就给了燕山甲一巴掌,叫道:“号丧什么!紫英呐?他姐俩不是在一起的?”
“紫英,紫英给一个黄樱骑兵头领抓上马了,也许,也许,她还活着……”燕山甲越说声音越低。
燕琪格飞起一脚,将燕山甲大山一样的身躯狠狠地踹翻在地,扑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怜燕山甲这样一条大汉,双手抱头蜷曲着身体,任凭族母施暴,一声不吭。
“够了!你往死里打他作甚!”燕黑虎黑着脸,一把将暴怒的老婆拉开。
燕琪格尖叫一声,抄起一把青铜砍刀,向林子外面跑去。
燕山甲跳起来,喊道:“族母,回来,你不能去呀!”
燕黑虎瞪着牛眼,照着燕山甲就是一脚,刚刚爬起来的燕山甲,被族长又给踢倒在地。
燕黑虎冷哼道:“她闺女让强人掳走了,她能不跟着去吗,生死由命,让她去吧!”
众族人默默垂立,没有人敢出来说话。
第二天一早,林子里面避难的人们听见了林子外面的叫喊声,纷纷醒来向林子外面张望。
燕山甲从外面急匆匆跑回来,叫道:“族母被追杀,都跟我出去,救族母!”
燕黑虎头一个拿起一把鱼叉就向林子外面跑去,众男女操起身边的家什都跟了上去。
燕东林外的草场,十几个华海国骠骑在围着一位麻衣破碎的中年女人转,他们似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用手里的长枪的枪尖儿去撩割女人身上的衣裤,眼看着就将女人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