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灵狐策马飞奔,从北边奔来。进了院子,燕灵狐跳下马,呼哧气喘道:“少族长,少族长,苍狼部,从北边到了冰凌河对岸!”
冰凌河,是燕山峡谷北边那条大河,距离这里有十几千米的北方,那一次燕翅虎跟燕红雕从崖边向北走,穿过茅草甸子,就看到一条冰封的大河,比雪水河还要宽,那就是冰凌河,冰凌河的对面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
燕山峡谷谷口在南边,现在燕翅虎修建的冰墙和新城墙,都是面对南边的谷口的,可是峡谷北边却是一大片开放式的口子,到了冰凌河,峡谷就戛然而止了。
苍狼部从北边来,过了那片大林莽,到了冰凌河的对岸,也就是说,他们只要愿意,就会踏过冰封的河面,用不了多久,也许也就一半天,就能到达燕虎部现在的集聚地。
“他们有多少人?什么装备?”燕翅虎急切地问道。
燕灵狐接过牛吉利递给他的一碗热肉汤,大口喝着,回答道:“人不多,十几个,都穿着狼皮毛衣,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是长枪大刀,身上背着弓箭,他们在河对岸停下,点起来篝火,我让燕飞狼他们守在冰凌河这边,有什么异动就会回来报信儿,少族长,咱们怎么办?”
牛吉利听到苍狼部到了冰凌河对岸,也非常的惊恐,看着燕翅虎。
燕翅虎心说,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只是听说苍狼部神出鬼没,英勇无比,经常偷袭其他游牧部落和昆城附近的农庄,烧杀抢掠,具体多少人,战斗力如何,都一无所知。
按照燕灵狐的说法,冰凌河对岸的十几骑应该是苍狼部的斥候,他们的主力部队应该还没到,天色渐晚,估计今晚暂时是安全的。
燕翅虎想到这里,马上说:“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免得大家惶恐,去工地把燕山甲大叔给我叫来,快!”
燕翅虎拿起牛吉利做好的两副皮甲,快速穿在里面,外面套上牛皮外套,带上一顶山羊皮棉帽子,脚蹬毡靴,腰间挂上马刀,拿了铁枪和硬弓,在马鞍上挂了一壶二十支铁箭。
燕山甲跟着燕灵狐跑过来,燕翅虎说:“山甲大叔,叫上十名弓箭手,穿戴好了,骑上马,跟我走,快!”
“好,等着我!”燕山甲现在对燕翅虎绝对服从,从不废话。
不一会儿,十名最好的弓箭手集结完毕,燕灵狐骑马在前面带路,燕翅虎燕山甲带着十名弓箭手,沿着山崖根底的雪路急速向北奔去……
冬季天黑的很快,一个时辰后,天已经黑透了,一轮皎月高挂天际,月阴星稀。
燕翅虎他们终于赶到冰凌河边,燕飞狼从隐蔽处迎出来,指着不远处的冰凌河对面。
河对岸点了两堆篝火,马匹拴在河岸的树上,十二个穿着狼皮毛外套的汉子正围坐在篝火旁烤肉吃,被风吹过,这边都能闻到肉香的味道。
又有五名斥候过来,燕大熊说:“石头带几个人从下游过河去了,看看这伙人后面还有没有大队人马。”
燕翅虎点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大家吃点随身带的干粮,靠着崖壁休息,等他们睡觉,咱就过去干掉这伙儿苍狼!”
等了两个时辰,已经是深夜了,燕石头带着五名斥候回来了,悄悄说:“苍狼部的两百多骑兵在林子北边的一个山洼里扎营,距离冰凌河有一个时辰的马程。”
“好,你们看,对面这十二个苍狼都睡觉了,他们连哨兵都不安排,太自大了,俺们悄悄过河,杀了他们,留一个活口,我要问话!”燕翅虎说道。
加上斥候小队,现在燕翅虎他们有二十多人,留下两人在这边看着马匹,其他人分成两组,从左右两边徒步过河,包抄熟睡的苍狼部斥候小队。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十一个苍狼部的汉子在睡梦中就被割断了喉咙,只留下一个年轻的小子,稀里糊涂被捆绑了,醒来惊恐地看着四周凶神恶煞般持刀的汉子。
燕翅虎蹲下来,用手中的匕首压在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子的脸上,低声问道:“想活命吗?”
“想……”小子哆哆嗦嗦回答。
燕翅虎将匕首移开,搭在他的肩膀,继续问道:“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们这次南下,目标是哪里?”
“是是,是河对面的燕山峡谷。”小子回答道。
燕翅虎心里一动,还真是冲着燕虎部来的,“你们来了多少人?为什么要到燕虎峡谷?”
“我们,我们两百多人,都是骑兵,前几天我们探到燕山峡谷有一伙儿牧民,养了好多牛羊,回去说了,我们宗主就让我们来抢了……”
怕什么来什么!燕翅虎一刀下去,结果了这个小子。
“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燕灵狐,你们怎么搞的,北面让人家探子进来都看到牛羊了,你们这些个斥候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人家都摸到你鼻子底下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燕翅虎发火了,要不是被探到了燕虎部的营地,怎么也不会招来群狼抢掠。
“我们,我们这些日子都在南边……”燕灵狐低头嘟囔道。
燕翅虎喝道:“不许狡辩!现在你们斥候队也有十多人了,分成两组,燕灵狐燕飞狼,你们带一组,重点就是北边,一直给我探到苍狼部的本部,摸清楚他们有多少人马,有多少牛羊,什么都要给我弄清楚!燕大熊燕石头,你们带一组,去南边摸清其他部落的情况,不管看到听到什么,随时回来跟我说!”
“是!是!”几个斥候回答道。
燕山甲终于鼓起勇气插嘴道:“少族长,咱们快点回去准备吧,大不了就是打吗!咱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两百野狼!”
燕翅虎动手扒开苍狼部斥候的狼皮外衣,里面是厚厚的棉麻袄裤,没有看到任何防护甲具,这样的装束,是抵挡不了弓箭的,再看他们的武器,也都是青铜兵器,装备并不先进。
“好了,咱们连夜赶回去!”燕翅虎让弓箭手们把这些苍狼部的马匹和所有衣物武器都带回去,这个时代,任何物质都是宝贵难得的。
回到驻地,天色已经放出青光,就要天亮了。
燕翅虎一刻也不敢休息,立即叫起来还在熟睡的牛刀和燕红雕几个猎手长,在燕翅虎木屋的院子里,燕翅虎在地上用匕首画了个简单的地形图。
“苍狼部两百多骑兵,他们今天就会过冰凌河,骑兵不可能走茅草甸子过来,只能沿着山崖底部过来,咱们在这里茅草堆里面埋伏,红雕叔带两百名弓箭手从侧面射他们的马,我和山甲大叔带一百人从正面迎击,牛刀大叔带一百人从后面攻击,把他们全部干掉在山崖下!”燕翅虎用匕首在选定的地点讲解着,大家都纷纷点头,表情无比严肃。